笑話有點冷,除了呼嘯而過的北風之外,也就只剩下應景飛過的烏鴉在聒噪。不明所以的少女眨了眨眼睛,也許是把這句稀奇古怪的話當成了一句下流的調笑,她瞬間俏臉漲的通紅,咬牙切齒地怒罵道:「混蛋,卑鄙,下流,無恥,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你知道我……嗚嗚嗚……」
「知道了,你是大人物,你們全家都是大人物,行了吧!」梅友仁翻了翻白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個布包塞進了葉婉秋的嘴裡:「還真沒見到過這樣的人,被人捉住了還猛勁兒地抖露自己身價,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是一口氣把贖金上調個五七八倍的呢,還是因為害怕你身後的權勢,直接把你殺人滅口,免得惹火燒身呢?」
「嗚嗚嗚嗚……」惡狠狠地瞪了梅友仁一眼,葉大小姐把腦袋偏到一邊,不再作聲。而她麾下的那群鐵罐頭騎士也老老實實地被人拉下馬來,五花大綁成了粽子。至於那些戰馬,看著那群傢伙餓狼一樣的眼神,梅友仁覺得,自己晚上又能加餐了。
回到了臨時的駐地,梅友仁命人把葉婉秋帶到了自己面前。
「我現在把你嘴裡的東西拿出來,有些東西要問你。我們也是有任務的,沒有多少時間和你們在這裡胡鬧。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在合適的時間放你們走。否則的話,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帶上一群累贅,那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還有,你可以選擇說謊,但是一定要編的真實點,要不然被我發現的話,那我也同樣只能說一聲抱歉了。聽明白了的話就點點頭,我把你嘴巴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不用試圖求救,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救你的。」
惡狠狠的瞪了梅友仁一眼,葉婉秋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拿走了那塊「又髒又臭」的布包,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而後冷著臉對梅友仁道:「你想問什麼?」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來這裡幹什麼,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他是什麼身份,恩……差不多就這些了。」
「抱歉,無可奉告!」
「我的天,不是已經說好了嗎。算了,把那個小子給我帶上來!」梅友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無可奈何地道:「你要是不說話的話,我就把這個小子宰了。額,還是先閹了比較好。」
「你敢!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不知道!」梅友仁猛地站了起來,怒聲道:「我他娘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我還問你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是誰,知不知道那是誰,你以為你們是誰啊,落到別人手裡面還不學乖,自以為自己家世顯赫就了不起啊!除了一個姓氏一無是處的貨色,仗著自己有權有勢就不拿別人的命當命的混蛋!我不喜歡惹麻煩,否則你猜就你這種三流國家的垃圾家族,我用多久就能毀得一乾二淨?」
「你……你說誰是三流國家的垃圾家族!」葉婉秋牙關緊咬,一臉的憤怒。但是不知為何,在這個小子面前,自己總是有一種心虛的感覺。不可能,絕對是錯覺。自己這堂堂葉家後人,怎麼會害怕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抱歉,剛剛有些激動。」深呼吸,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梅友仁扯出一個笑臉道:「只不過是勾起了一點往事而已,來,咱們還是先回到上一個話題,乖乖地告訴我你的身份,以及那個小子的身份,配合一點,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嗎?」
「我是……我是葉家長女,葉婉秋,我們尋找的那人是……」
「不用你說了,葉小姐,這種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介紹吧。」此時,那位『白衣少女』也被帶了上來。白衣長裙的打扮,配上有稜有角的面孔,以及臉上滿滿的嚴肅與毅然決然,強烈的對比度總給人感覺充滿了喜感。梅友仁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免得自己笑出來,但是這位卻明顯沒有這樣的自覺,依舊板著一張臉道:「我乃涼國太子,徐梓釗!我……」
不過還沒等黃梓釗說完,梅友仁便一步上前,攬住了他的脖子,而後對身邊的老兵道:「啊哈哈,你原來是小徐啊。我說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你小子啊。你們幾個下去吧,這貨是我朋友,小時候撞到過腦袋,腦子有點毛病,說話瘋瘋癲癲的,幾位老哥別在意啊!」
「小子,這孩子剛剛說……」
「別聽他瞎說,你說咱們涼國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是一個喜歡穿女人衣服的變態?這是我朋友,和我鬧著玩呢。我說小徐啊,有的話可不能瞎說的,你知道不?」
「那我們幾個先下去了,你們哥倆好好敘舊啊!」
「多謝了,老哥。等到出去了之後,我讓這個小子請咱們喝酒。別看他這個慫樣子,他家裡可是大大的有錢,宰肥羊就應該宰這樣錢多人傻的,你說是不是啊,小徐?」
「哈哈哈,是是是,沒錯!」徐梓釗硬生生擠出一臉的笑容回答道,並不是他自己想這樣,而是他肋下隱秘的位置正頂著一柄鋒利的匕首,若是自己不配合的話,這個傢伙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好了,人已經走了,你大可不必這樣了。」等到身邊的士兵走開,徐梓釗對梅友仁道:「你為何要趕走這些人?」
「為了他們的小命!」梅友仁收回胳膊,還在上面輕輕撣了撣,似乎頗為嫌棄的樣子。那表情看的徐梓釗眉頭緊皺,還是第一次有人嫌棄自己。現在的情勢危急,自己也就忍了。若換做往常,自己一定讓他知道藐視皇權是個什麼滋味。
不過梅友仁明顯沒有注意這些,他捏著鼻樑對徐梓釗道:「之前聽哨兵說,你似乎是在被追殺吧,是誰追殺你?」
「這事情似乎不關你事吧!」葉婉秋在一邊插嘴道。
「無妨!反正這件事情很快就要鬧得天下皆知了。」徐梓釗擺了擺手,打斷了葉婉秋的話:「追殺我的人是我叔叔,也就是忠武王徐斌。」
「真尼瑪是一個狗血的故事,別告訴我又是一個蛋痛叔叔搶侄子皇位的故事?」梅友仁看著兩個人黯然下來的表情,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還真是被我說中了。不過二位,跟在我身邊的這些,都是普普通通的士兵,放下武器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在你們面前,他們就和小螞蟻一樣。你們大人物鬥法,就別把我們這些小屁民參合到裡面去了。現在我就放你們走,今天的事情也算是一筆勾銷,怎麼樣?」
「你就不怕我報復?」葉婉秋冷笑一聲。
「說的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那我還是把你們捆起來送到忠武王那裡換賞錢的好!」
「你……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給個理由先。」
「夠了!」徐梓釗斷喝一聲,葉婉秋聞聽此聲瞬間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只是神色之中多少有些不情不願。整理了一下衣冠(不過現在是女裝,這動作怎麼看怎麼奇怪),徐梓釗忽然對梅友仁深深一揖,神色肅穆地道:「這位壯士,國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際,王叔狼子野心,意圖竄我江山,奈何我麾下雖有仁人志士,卻無虎狼之士。今見壯士麾下,皆百戰之師,梓釗冒昧,願邀壯士匡扶江山,共成大事,萬望壯士以天下蒼生為重,答應我的請求!」
「別和我扯那些沒用的,這五百人不是我的,是別人借給我的。現在他們還在大雪山裡面受凍呢,我可沒有那個時間管你們皇家拿點狗皮倒灶的破事!」梅友仁翻了一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回答道:「不過……我說,皇位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不,和皇位無關!」徐梓釗搖了搖頭:「不管你說我是惺惺作態也好,虛與委蛇也罷,說實話,在我看來,涼國這樣的國家,即便是當了皇帝又能怎麼樣?我之所以要殺回去,是因為,我要救一個人!」
「救人?」梅友仁皺了皺眉:「救誰啊?」
「我弟弟,徐梓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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