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思考了下,這本書會繼續寫下去,直到完本,蝸牛不想再太監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勤政殿。
湯舟跪在劉鈞面前。
高鴻允死的時候,他才趕到,看見屍體脖子上的黑線,他神情內疚,當下請罪:「下官無能,請殿下責罰。」
李然和蘇縉站在一邊,饒有趣味地打量湯舟。
他們知道,這個少年便是飛狐衛的首領。
「起來吧,飛狐衛初建,你們還太過稚嫩,鬥不過他們很正常。」劉鈞抬了抬手。
這次辛虧湯舟攔住的及時,刀片劃的不深,毒發的晚。
否則高鴻允那時便死了,他根本不知道扶餘人的細作機構已將景州滲透的千瘡百孔。
「謝殿下恕罪。」湯舟起身,打量了幾眼李然和蘇縉,他第一見到二人。
「這位是王府左傅,李然,這位是忠武大將軍蘇縉,他是湯舟。」
劉鈞見三人相互端詳,乾脆為他們介紹。
「久仰,久仰,見過李大人,蘇將軍。」
湯舟在靈山縣時,多次從父親口中聽說過李然和蘇縉的名諱。
尤其是鎮守景山塞的蘇縉,他早仰慕已久。
李然捋了捋黑白交雜的鬍鬚,像是對待喜愛的後輩般,和聲道:「虎父無犬子,望你能像你的父親一樣,鐵骨錚錚,報效王府。」
蘇縉朗聲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尤其是殿下,令末將刮目相看。」
一邊說,他不忘捧劉鈞。
李然微笑點頭,看向站在《萬國堪輿圖》前劉鈞。
「殿下,高鴻允自取滅亡,但他的羽翼眾多,還需全部剷除。」
「嗯,高鴻允一案便交給左傅了,記住,寧可殺錯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劉鈞聲音森寒。
亂世當用重典,景州亂了太久,必須矯枉過正才能重新煥發生機。
李然心一顫,望著劉鈞的背影,第一次覺得他不是那個悖逆少年,而是真正的靖王了。
「是,殿下。」他深深一躬。
劉鈞在看地圖上的外四府和扶餘國。
想到什麼,他對胡為說道:「高鴻允和麾下官員這些年在景州貪贓枉法,不知道颳了府庫多少銀子,你立刻點了兵馬去抄他們的家。」
抄家一向是個肥缺,胡為一聽,頓時喜上眉梢。
忙應了聲是,屁顛顛跑出去了。
劉鈞又來到蘇縉面前,「蘇將軍,邊軍中也一樣,除惡務盡,流點血也不妨事的。」
「末將正為此事而來,這便回去。」蘇縉抱了抱拳。
扶餘人從內部攻破景州計劃失敗,定然會惱羞成怒。
今後,只怕又要烽煙再起。
此次回去,拔除高鴻允的人後,他便要加強守備。
如今的扶餘國國勢正隆,若全力來攻,能否守住景山塞卻是難說。
於是他對劉鈞說道:「殿下,末將知道當前府庫空虛,但為保景山塞萬無一失,還應招募新兵補充軍力,高鴻允一死,只怕又不平靜了。」
劉鈞清楚這點,所以才會盯著地圖看了半天。
景州盛極之時,八府人口近乎三百萬人。
護軍府,府兵,邊軍加起來十萬之眾。
外四府一戰,景州精銳折損過半,到現在也沒法恢復到從前。
「六萬兵力已是四府承受的極限了,根本不是銀子的事,當前已經二十人出一丁,再多,誰來耕種?」李然駁斥了蘇縉的諫言。
「耕種!耕種!景州都沒了,還種什麼,李驢子,你就是迂腐。」蘇縉急了眼,大聲呵斥。
他嗓門本就大,這麼一喊,眾人耳膜都震的嗡嗡的。
「一介武夫,你懂什麼,無人耕種,何來糧草,何人運糧。」
「……」
湯舟瞠目結舌,算是長了見識。
剛才二人還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現在就吵的面紅耳赤了。
劉鈞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記憶中,二人經常這樣爭吵,見怪不怪了。
再說,都是為了政務,要容得下不同意見才是。
「好了,好了。」
二人吵的起勁,劉鈞走到二人中間。
「殿下,這該怎麼辦?「蘇縉和李然把問題拋了回來。
「兵貴精,不在多。」劉鈞心中早已有了想法。
不能再徵兵了,否則景州的生產便會出現大問題,根本無從談及發展。
對他來說,當前六萬邊軍足夠了,不過前提是他提供優良的火器,配合戰陣的訓練。
「本王會從豪山寨抽調半數士兵給你。」劉鈞說道。
景州南北各一軍鎮,北方是當前的景山塞,抵禦扶餘人。
另外一個在南方,楚河東岸,新皇登基後,用以防備朝廷。
因背靠豪山,所以叫豪山塞。
兩塞中,景山塞有士兵三萬六千餘人,豪山賽有兩萬三千餘人。
「也好,雖說新皇登基,不如先皇同景州和睦,但也不至於貿然違背誓約,攻打景州。」李然沉吟著說道。
蘇縉點了點頭,同意了李然的想法。
「那就這麼定了。」劉鈞被吵的頭大,他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為了增強蘇縉的信心,他決定讓蘇縉去看看護軍府近日來練兵的成效。
順便為邊軍的改訓做準備。
於是對薛石說道,「領蘇將軍去護軍府大營瞧瞧。」
李然和蘇縉各自滿意,行了禮各自回去。
湯舟正要走,被劉鈞留下。
「張氏和薛石抓到的刺客此次由你們飛狐衛來審。」劉鈞盯著湯舟的眼睛,「本王想要一個滿意的答案。」
飛狐衛註定要行走在黑暗中,所以必須讓他們直面黑暗本身。
「是,殿下。」湯舟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早晚要經歷這些。
行了一禮,他慢慢退出勤政殿。
待所有人離去,劉鈞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高鴻允一死,景州最大的內患終被除掉了。
今後,無論官場還是軍隊,俱都會唯他馬首是瞻。
他再也不用束手束腳,在自己的封土上如履薄冰,景州的發展也再無內部的障礙。
一念及此,他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清爽。
有一種從別人手中把債務要回來的舒坦。
伸了伸懶腰,他走到殿門外,望著頭頂的藍天白雲,覺得一切都很美麗。
對他來說以後將是新的開始,他將正式作為景州之主統御封土。
「啊,此乃本王的天下……」
「殿下?「
他正自我陶醉,一個囁嚅的聲音響起。
這時他才意識到白玉堂和白氏族人還在外面候著。
不由尷尬的老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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