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毀滅 第三十四章 戰局

    實際上，在後世被稱為「夏季攻勢」的這次戰役開始的頭幾天。不管是帝國「志願軍」指揮部還是大本營，都沒能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或者說，他們有一套自己預定的反應，但是卻被事實證明是不太合時宜的。

    作為大本營最有話語權的幾個人之一，楊天英也參與拍板了這個方案。在半個月之前，肯定了敵軍會有進攻行動之後，大本營的參謀機構就很快根據以前的一些藍本做出了相應的預案。預案出於一些原因，製作了兩個不同的版本。這個長度約有25頁的指導方案在十三州獨立軍進攻的前夕準時送到了志願軍指揮部的辦公桌上，並且在後來被志願軍總指揮不折不扣地執行了。

    第一個版本的方案假設敵軍投入約35個師40萬人，分為2-3個集團進行攻擊。那麼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敵軍預計能夠在10-12天之後到達海邊達成戰役合圍。在這樣的情況出現的時候，38集團軍和12集團軍應當在主要節點位置進行逐次防禦贏得集結和收攏的時間與空間。一旦完成部隊的收攏和重新集結，則立即掉頭向西進攻，和志願軍總預備隊的解圍部隊匯合殲敵。方案中特別強調不利局勢下應該利用海軍的優勢，在沿海一帶進行戰役活動。

    第二個版本的方案則看起來沒有什麼實用價值，至少在志願軍總指揮部看來，這個方案過於想當然了。在這個方案里，主力的38集團軍應該集結部隊進行有選擇的反攻，直接挫敗一處敵軍的攻勢，然後主力南下切斷敵軍補給線贏得戰鬥的勝利。

    建元48年10月15日，也就是西曆1933年11月8日，當從最西端發起進攻的十三州獨立軍射出第一輪準備炮火後不久。帝國志願軍總指揮部就按照大本營送來的計劃發出了一系列的指令。在確認進攻的可能性和敵軍發起進攻的這段時間裡，原來只是前出了一部分的12集團軍現在已經全軍渡過了關寧鎮附近的關寧大橋。所以按照計劃，12集團軍原來靠後的兩個師將在關寧地區的節點位置進行逐次防禦，而原來這兩個師前方的一個獨立營和115師以及91師將原地待命根據敵軍的具體突破口位置進行針對性的防禦，12集團軍的主力將負責聯繫起前方的38集團軍以及關寧地區的所有部隊。一旦防守成功，12集團軍將和38集團軍一起進行下一步的反擊行動。或者，防禦失利，12集團軍全軍主動向海邊靠攏，建立針對西南方向的防禦，變成戰役核心38集團軍的側翼力量，兩個集團軍將一起收縮，然後再配合解圍部隊打出自己的拳頭。

    歷史上有很多人在懷疑，如果十三州獨立軍知道帝國已經提前一個星期發現了自己的進攻計劃，還會不會做那樣堅決的進攻。但是歷史沒有如果。11月8日凌晨，獨立軍的三個進攻集團，除了靠近維龍港的最末端的斯文頓突擊集團，都如期開始了大規模的炮火準備。而裝備了大量M35坦克和火炮的斯內德作戰集群的8萬人的突擊部隊在炮火準備結束後的5小時之後就一鼓作氣衝擊了近40公里。這個綿延十幾公里的，依靠汽油柴油和少量騾馬的部隊只是在選定的突擊地段遇到了少量的抵抗，消滅了不到一個營的12集團軍一支守備部隊之後。斯內德驅使自己的部隊，不管側翼，全軍浩浩蕩蕩地沿著公路直接沖向了博斯城。

    在另外一個地段，也就是大水塘和維龍港之間的某個地方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不過這裡的獨立軍沒能進行40公里——主要由步兵組成的哈勃作戰群只能依靠自己的腿來進軍，他們也沒有遇到什麼大的抵抗，但是只能前行不到15公里就暫時停下了。哈勃異常擔心自己的側翼，他在9日上午曾經發報給自己西邊的指揮官斯內德以及總指揮部，要求確認自己側翼的情況。斯內德直接只回了一個字「沖」。而總指揮部則強令他必須要按照指定的計劃在13日前到達聖弗朗市（也就是新香山）。

    再看志願軍總指揮部這邊。11月8日凌晨，遭到大規模炮擊的前線部隊報告開始大量湧入指揮部的辦公室，報告如此之多，加上敵軍的轟擊如此的猛烈——很多在後方的師級指揮官都看到了天邊的火光。指揮部很快確認了敵軍在發動進攻的事實。但是混亂的報告也讓指揮部一時半會不知道敵軍的確切主攻地點是在哪裡。指揮部只好根據事先制定的計劃通令全軍進行戰鬥準備。並發報大本營報告了情況。

    8日早上4點半，天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12集團軍的幾支待命部隊：115師，新34師，91師等開始整隊朝著關寧和大水塘地區的各個方向進發。精神飽滿的士兵們列著隊伍，踩著整齊的步點，保養良好的槍支和火炮在隱約漏出天邊的陽光下發出幽幽的反光。這些部隊按照指揮部下發的指令，準備開進預設的陣地，好好教訓一下來犯的敵軍。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了大水塘和維龍港地區，唯一有點區別的是38集團軍按照幾天前計劃的對維龍港的試探性進攻也在8日拂曉如期開始了。

    這些撒出去的部隊在第一天大部分都沒有和敵軍發生交戰。志願軍的航空偵查遇到了一些麻煩：第一批偵察飛機發現，前期的作戰行動並沒有徹底壓制獨立軍的空軍，有相當數量的敵軍飛機突然出現在了天空之中攻擊自己或者地面部隊。到了8日下午3點左右，志願軍指揮部才基本摸清了敵軍的進攻方向：最西段的一支敵軍屬於斯內德少將指揮，人數大約在5-7萬人，有相當數量的坦克和裝甲車以及火炮。這支部隊的主攻方向是沿著關寧不遠處的一條叫做「伏肯」的低等級公路朝向關寧鎮東北方向的博斯城。而另一支進攻的部隊屬於哈勃准將指揮，人數大約在8萬人左右，哈勃進攻的方向很有可能是12集團軍和38集團軍結合部的大水塘地區的新香山市（其實獨立軍原計劃的是攻占新香山市的鐵路調度中心並切斷在這裡的志願軍後勤基地，但是實際上新香山的後勤基地並沒有建成在這裡，因為12集團軍前出過快，新香山成了12集團軍的中軍師和前線指揮部所在地）。

    另外在靠近維龍港的獨山地區也有小規模的進攻發生，但是問題不大。指揮部據此判斷敵軍是分兩路進攻，企圖切斷12集團軍的後路（實際上關寧地區也是整個北路志願軍的後路），並分割12集團軍和38集團軍的聯繫再殲滅之。

    這個事態完全符合第一套作戰方案的設定，因此在第一天發出了按照方案制定的命令之後。盧祥生中將是這樣回答大本營的詢問的：「截止11月8日晚2000時，沒有理由認為戰爭是進行得不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