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得很快,確定言夏夏只是低燒後,給她掛了一瓶點滴。
宮司沉震怒,親自將小面癱從房間裡提過來,指著昏睡的言夏夏冷聲說:「宮厲爵,你看好了,這就是你任性妄為的後果!」
小面癱見言夏夏又病倒了,本就傷心,仰著臉嚎啕大哭,一邊哭還一邊抽抽噎噎地說:「不是不是我哇!」
宮司沉以為他狡辯,正要訓斥,這時身後傳來一個低如蚊蚋的聲音:「閣下,真的不是小少爺」
宮司沉愣住。
轉身就看到白御和左昂之心虛的樣子,眸子瞬間眯了起來。
「是誰?」
不同於教訓小面癱時的憤怒,宮司沉此時的聲音,聽起來冰冷而又殘酷!
白御和左昂之的手心全是冷汗,最後還是白御站出來解釋說:「是傭人以為您已經將言小姐叫下來了,傭人就上去鎖了門,等我們把顧二少勸走才發現,閣下您和言小姐都不在房間裡」
宮司沉聽得手一松,小面癱掉在了地毯上。
所以是他錯怪小傢伙了?
宮司沉還算是個開明的家長,蹲下來抱小面癱給他道歉,可小面癱傷心壞了,哭著往後爬就是不讓宮司沉碰他,然後跌跌撞撞地衝出了房間。
白御和左昂之想追去看看,宮司沉揉了揉眉心,說:「算了,讓他自己哭一會兒,你們也去休息。」
小傢伙被人冤枉了,自尊心受不了,誰去勸也沒用,明天等他冷靜下來,他再去道個歉。
白御和左昂之低頭退出房間。
宮司沉則靜靜地坐下來,等待言夏夏的一小瓶鹽水吊完,順便整理思緒
今天是他第一次對小面癱發這麼大的火,也是他第一次冤枉小面癱好像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他和兒子之間就出現了很多的不同。
這種不同有好有壞,而且充滿了不確定性。
如今小面癱越來越離不開她,這個女人他還要將她留在身邊嗎?
宮司沉心中遲遲下不了決定,走到床邊凝視著這個給他造成諸多變數的女人。
言夏夏可不知道有人正一錯不錯地審視著她,她只覺得渾身又熱又重,一抬手就掀掉了身上的被子,還不小心將睡衣給撩了起來。
宮司沉目光不免就落在了她裸-露的肌膚上,眼底一片震驚!
怎麼會這樣?
這女人身上的肌膚不是膚若凝脂也就算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疤痕!
手臂、後背、腹部、腰側幾乎每一寸他能看見的地方,都有疤痕!
這些疤痕隨著汗液的溢出,全部像被洗去遮蓋一樣露出來!
宮司沉湊近,憑藉經驗判斷,這些疤痕的產生都不超過三年!
三年他突然想到,言夏夏自當年「死」在獄中後,距今正好是三年,這三年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連他也查不到!
這就是她用三年的時間給自己換來的?
宮司沉的手忍不住撫上她的一處疤痕,帶著醜陋的熟悉感。
「真是個可憐又可敬的女人,可惜」
你若不是葉明政的女兒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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