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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坤位主截,乾位主攻,包剿,裡應外合。
黑子斷其臂,將計就計。
白子反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蘇馨雨雖然不太懂,但也被千代所講而吸引。
燭火幽幽,天地之間,一生一世一雙人莫過於如此,溫柔了歲月,照亮了時光。
這時,一陣驟風颳過,吹起二人的衣擺,青絲交纏在一起。蘇馨雨下意識的想要抬頭看去,卻被千代按住後腦勺,看起來二人似乎親密的吻在一起。
「艮克坎,巽克坤,黑棋落艮位堵巽方,可以制服白子……」
千代刻意放大了聲音,等風停下才禁聲鬆開蘇馨雨,手裡的棋子放下,抬頭看著院門口。
「怎麼了?」蘇馨雨茫然。
「方才有人沖了過去,」少年斂眸,語氣有些慎重,「修為不低,我只感覺到了殘影。」
「你說的是剛才那陣風?」這就是傳說中的修仙之人?蘇馨雨訝異,最讓她驚訝的是千代盡然能夠發現那人的行蹤!這是多麼逆天的天賦,要知道千代可是什麼修為都沒有!
感覺到身邊人的驚訝,千代快速將棋收進乾坤袋,一邊拉著蘇馨雨往院外走,一邊解釋,「並非我多厲害,而是對方逃的匆忙,沒來得及掩飾行蹤,若是你剛才看過去,說不定我們就要倒霉了。這府里一定出事了!」
話落,二人已經出了院子。果然,院外滿是奔走的容家子弟和丫鬟小斯。
二人沉默下來,也跟著人群趕去。
大院裡,站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成一圈。
容子丹單手負於身後,一手握拳放在小腹前,他黑著一張臉看著擺在地上的屍體。
容子琰站在容子丹身邊,兩人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他依舊是那副處事不驚面無表情的臉。
碧子瓔跟在容子琰身側,看著地上的屍體眉頭緊鎖。
屍體全呈烏黑狀,像是風乾的木乃伊,眼眶一圈烏黑最深。
地上一共躺了十三名弟子。
很快,兩撥人走進大院,撥開人群。
兩路人領頭的皆是二十左右的青年。
將其他人留在五米外,兩人上前朝著容家兄弟拱了拱手。
穿青色錦袍用緙絲繡著獸紋的青年率先開口:「在下千府千墨,聽說容府闖入魔修,特來支援!」
「在下陸家陸商銘,前來支援貴府!」另一青年緊跟著接口。
「支援?」碧子瓔掃了一眼千墨和陸商銘身後的人,諷刺的笑了起來,「這就是你們帶來支援的人?全是練氣四五層?你們知道這些死的弟子修為都是什麼嗎?」
「你右邊的人名叫夏都,築基圓滿,夏都旁邊那位寄謬從,半步開光!就你帶的這些人,連塞牙縫都不夠!」
聽到女子的話,陸商銘臉皮一緊,尷尬之色難掩。
這時一位少年被人帶進來,剛好緩解了幾人之間有幾分僵硬的氣氛。
容笑辭遠遠的看到人群里的容子丹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他子丹哥出事了就好。
走到容子丹身邊,少年微微頷首並不多言,就在青年身邊站好。
容子丹回應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將目光投向與容笑辭一同來的男人,道:「井町【ting】,你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二少爺!」
男人將衣袍一甩,蹲在屍體旁就開始翻弄。周圍的人屏住呼吸看著男人的動作。
井町尚未檢查完屍體,一個小弟子急沖沖的趕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大群雲天宗的人,為首的正是這次前來萬仞城的一位金丹長老。
人未到聲先至:「老朽來遲了!各位小友受驚了!」
那位長老話落,便縮地成寸,瞬間到達容子丹身邊,笑眯眯的摸著山羊鬍,「老朽聽說魔修夜闖容府,不能坐視不管,故此特來瞧瞧,不知發生了何事?」
在場除了習以為常的雲天宗弟子,無人不為這位長老剛剛露的那一手感到敬畏。
就連在長老話落時起身的井町也不由得多看了長老幾眼。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失態,下一秒他立馬拱了拱手,眉心緊皺著開口:「回二少爺,他們都被魔修吸乾了精血和元陽,和之前的魔修所為一模一樣,看來是同一人所為。依舊是陰邪的續命之法。」
「對了,二少爺,另外還有一件事,之前我帶著笑辭少爺過來時,發現有些院子空了有魔修的痕跡,但沒看到住在裡面的弟子,裡面的弟子可能被魔修抓了去。」
真是猖狂至極!一而再再而三的殺人續命,甚至直接找到容府來!真是太囂張了!
容子丹握緊寬袖中的手,將目光投向雲天宗長老:「事已至此,不知前輩有何高見?」
「魔修還會殺人。」老者嘴角帶笑,眼中滿是篤定,「老朽可以留在這裡保護容府安全,容二少爺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魔修一日不除,萬仞城便一日不得安寧。」魔修不除,他就無法放心下笑辭,而且魔修專挑修真弟子下手,還是各個資質不低的修者。
老者看著容子丹的眼中閃過讚賞,不答反問:「聽聞容二少爺被魔修所傷,受了重傷,雲天宗素來與容家有些淵源,不知容二少爺可否讓老朽瞧一瞧?」
沒想到這位長老會突然問起這件事,容子丹一時間有些措不及防。
容笑辭聽到老者問起青年的傷勢,眼中瞬間綻放出希望的光芒,連忙推了容子丹一把,這才讓容子丹回過神,恭敬的伸出手。
老者按住青年的脈搏,眉頭皺了皺便又鬆開,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直緊緊盯著老者的容笑辭心中咯噔一聲,不安的問:「前輩,子丹哥他怎麼樣?」
「靈根已毀,好在靈根毀壞時間不長,還可以修補,只不過曾經這一身修為要從頭開始。」
「無礙。」容子丹看著老者還有些難以置信,說話的語氣都飄了三分,「只要還可以修煉就成!」
「當然,先天靈根毀了還可以種靈根,何況你的靈根還可以修復。」老者慈祥的看著容子丹,臉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
容笑辭臉上的高興壓都壓不住,他的目光落在容子丹身上,就差上前去擁抱了。
碧子瓔聽到容子丹靈根還可以修復,繃著一張臉站在容子琰身旁,看容子丹與容笑辭的目光皆是厭惡,連帶著對這金丹長老也喜歡不起來。
兩方人恭維了一翻,才散去,只有雲天宗的人留了下來。
千陸兩家沒幫上什麼忙,留下反而尷尬,離開的時候毫不猶豫。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話都沒說上幾句,兩家的臉都有些掛不住,陸商銘臉上的難看無法掩飾,容家也不會去管這些小門小戶怎麼想,只權當不知。只有千家那位臉上不溫不火,讓人看不出他是個什麼想法。
可容家是一流修真世家,誰會去在意這些細節?
從人群中出來,千墨腳步一頓,看到千代時眼中有瞬間的詫異,但那抹詫異消失的太快,連離他最近的蘇馨雨都沒看到。
「千代?」
「二哥。」
千代坦然的招呼了一聲,這次千墨毫不掩飾的蹙了蹙眉,什麼話也沒說就抬腳走了。
至始至終,千墨這個人給蘇馨雨的感覺就是疑惑,他的態度總是叫人難以捉摸。
就連同千代打招呼也是如此。若是不想看到千代又何必理會,千代回應之後皺眉又是什麼意思?
從大院回到西廂小院,蘇馨雨借著月光剛踏入院子,千代便冷不伶仃的冒出一句。
「明日咱們同容子琰告別搬出去住吧。」
「為什麼?」住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搬出去?
少年略微沉吟,「直覺,容府不會太平,魔修敢夜闖容府第一次,未必不敢有第二次。這麼久雲天宗都沒抓到魔修,說明魔修的修為未必比雲天宗的長老低,而且容府這麼大,他們未必顧得過來。」
「現在的容府就是一塊肥肉,魔修需要修真弟子續命,容府里又沒有大能守護這一眾弟子,他在容府來去自如,想殺便殺,想抓便抓,我們留下到時候只會牽連無辜殃及池魚。
你我都不是容家的人,可沒有人會費盡心思去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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