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她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所以這就是她一定要離開的原因?
她是笨蛋嗎?
之前他說了要死也要死在她身邊,難道她以為,她出什麼事,他就一定會離開她嗎?
宮千璨想到這裡,連忙站起身來,幾乎一秒也不停頓就要衝出房門。
「慢著!」宮老爺子伸手攔住他的去路,開口說道:「璨兒,爺爺有個問題,一定要聽你親口說的答案。」
宮千璨直覺他說的話一定和慕初晨有關,他緊緊捏著項鍊,停下腳步看了宮老爺子一眼,等著他繼續說話。
宮老爺子繼續說道:
「如果,不只是眼睛,以後她身上還會發生更多悲傷卻無法抗拒的事,你只能一天天看著她,看著她的痛苦卻無能為力。即使這樣,你也還是要去見她嗎?」
宮千璨如遭雷劈。
爺爺不是會沒頭沒腦做這種假設的人。
難道……
她病得這樣嚴重?
他的雙瞳忽而閃爍著隱隱的淚光,仍然不能接受在她身上會發生這些殘酷的事。
即使命運在他的身上刻劃下再多傷痕他也會將它們一一變成榮耀,可是,他不願在她身上看到一絲的傷,更何況是那樣的傷。
是他因那天的事無法接受自己,也覺得再配不上她,所以才沒有早一點去細想她的反常。
他真後悔自己竟然自暴自棄到了這樣的境地,只一味沉溺自棄,竟任由時間飛逝過去。
她在他最艱難的時刻陪著他,守著他,完成了他一個又一個的沒想,可是他卻在她最難過的時候沒能陪在她的身旁。
宮千璨掌心的傷口又要被他捏碎了,他站直身體,凝住視線,開口說道:「她是怎麼對我的,我自然也怎樣對她!」
之前他只剩下幾個月生命的時候,她不也陪著他走過了嗎?
雖然最後一天失約了,可這最後一天的失約也不能磨滅之前的種種……
她憑什麼以為,她能夠陪他同舟共濟,他就不能陪她同甘共苦?
宮老爺子閉上眼睛:「你覺得你能夠承受嗎?」
「我當然能!」宮千璨緊緊握著項鍊。
宮老爺子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一點點消失卻無能為力,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如果這樣,你也還是要去見她,去找她,繼續喜歡她,那你就去吧。」
宮千璨立刻邁開的腳步狂奔,他衝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一手摁著門沿追加一句:「她不會的!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他說完又重新邁開腳步沖了出去。
宮老爺子緊緊閉著眼睛。他是還不知道初晨比他以為的嚴重多了,不只是眼睛啊……
他只是閉著眼睛感受一下黑暗就會覺得失去世界了般,宮老爺子睜開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顧玖,「玖兒,你……」
顧玖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開口說道:
「外公,這件事是我自己問到的,他們既然是答應了不將這事告訴給表哥,告訴我也不算食言。這事是我告訴表哥,你們也不算食言。」
「她若有什麼不滿,儘管找我來算賬好了。」
宮家人答應了慕初晨不把這個秘密告訴給宮千璨,可他顧玖是姓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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