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知道,會得到這樣的下場,你也要跟她在一起?」宮千璨擰眉,「還是會跟她結婚?」
「沒有遇到她之前,我不知道,原來我一直在尋找的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說,既然我找到了,為什麼要放手?」顧玖反問。
「可她並不愛你,還甩掉了你,毫不猶豫。」宮千璨厲聲說道。
顧玖的身體驟然僵硬。
「是我做錯了……」
雖然他不記得那件事,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可如果他沒有做錯過就好了啊……
他的內心翻湧著劇痛似乎快要將他淹沒。
他很難受,又拿了一根煙,摸索著打火機要點燃。
宮千璨看到顧玖越發頹廢的樣子,將他的煙和打火機都一併扔了。
「你該醒醒了顧玖,別再傻了!你們相處的時間一共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個小時,何必為了這一百個小時,廢掉你的人生!」
他以前不抽菸的,季琉璃才離開幾天而已,他都變成菸鬼了!以前那個顧玖去哪裡了!?
顧玖說道:「我會一直傻下去的。」
宮千璨的心臟仿佛被一雙手抓住。
顧玖繼續說道:「沒遇見她之前,我的人生就是在尋找她。遇到她之後,我的人生就是在尋找她。」
沒遇見她之前,不知道尋找一個人是那麼痛苦。
遇到她之後,發現即使痛苦也甘之如飴的體驗,也許也是另一種幸運吧。
宮千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顧玖居然會陷得那麼深。
從他遇到季琉璃開始,就完全不像他。
認識五天就閃婚,接著更是為她做了很多衝動的事,那個睿智冷靜的顧玖好像被沖昏了頭,甚至毫不猶豫用子彈打穿了自己的手……
「被摧毀的信任是很難修復的,比死還難。因為即使你製造出一萬種美麗幻境,也沒有辦法掩蓋心裡產生裂痕那一刻的震驚和絕望。」宮千璨說道。
「所以呢?你覺得你還能夠愛上慕初晨嗎?」顧玖反問他。
宮千璨的瞳孔驟然緊縮又擴張,好久才將顧玖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聽進去。
他忘記他們是怎麼分別的。
依稀好像是顧玖說他又要繼續找季琉璃了。
宮千璨恍恍惚惚回到房間,腦海里一遍遍播放著顧玖剛才那句話。
——所以呢?你覺得你還能夠愛上慕初晨嗎?
宮千璨不知道自己的答案。
或許,他根本就不願意去想,如果自己真的又一次沉淪,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他看到顧玖還不夠嗎?
變成一個完全不像自己的人,只是因為被拋棄了。
若是這樣,最初就不該開始。
畢竟,明知結局是什麼。
可是……他最近,到底在做什麼呢?
他真的還能夠……放下一切的芥蒂,愛她一次嗎?
宮千璨在窗口站了一會兒。
很久,他要關燈睡覺,看一下時間才發現,剛才他出去見顧玖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來自慕初晨的。
他打開,上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晚安。」
他的心口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那一刻,他發現,其實一直以來,他是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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