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個日子,恐怕有很多人都會記得,至少舞若煙跟張靜,是這一輩子都不會忘的。道友閣 m.daoyouge.com
漫山的墓碑,漫山的雨,這裡有著同樣孤獨的靈魂,希望她可以不孤單。張靜暗暗地在心裡祈禱。
「神父,你可不可以說一些好話,也好慰藉我妹妹的亡靈!」舞若煙哀求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可是雙月跟了她那麼多年,她不能給予她什麼,現在她人都死了,這是她唯一能夠替她去爭取的。
神父摘下眼鏡,禱告詞突然被打斷了,他怔怔地看著舞若煙。「可以的,請問教徒[雙月]生前是做什麼的,她做過什麼好事?「
「她是一個妓女!」舞若煙平靜地開口,自己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因為她說的是實話,她不想在天父面前撒謊,更不想對自己撒謊。
張靜愣了一下,她想不到舞若煙會這樣說。
雨聲有點大,站在後面的人,大概聽不到舞若煙跟神父的談話。
「妓女?……」神父擦了一把冷汗,說了十幾年的禱告詞,有做醫生的,做小販的,殺人犯的,什麼都有,只是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妓女,是人人都嗤之以鼻的,更何況是天父這麼神聖的禱告詞,怎麼能夠容許她來玷污?
「有問題嗎?」舞若煙聲音依舊冷冷的,聽不出有一絲的波瀾,甚至是眼神都沒有看他,只是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天父不是說,人人平等嗎?妓女難道就有錯,妓女難道就不能接受最後的禱告嗎?」
「請恕我辦不到,天父沒有說過這一方面的禱告詞!」神父把手中的書本放下,把脖子上掛著的長長的珠子握在手心,長長的鬍子上還掛著雨水。
這一次,真是把神父難倒了,他還真沒遇過這種事。
「求你了!」舞若煙跪了下來。不管地上有多髒,有著積水,她跪了下來,只求神父可以說上幾句好話,讓雙月能夠走得安息。
神父嘆了一口氣,雙手合一,四目緊閉,像是經過劇烈的思想鬥爭一樣,終於緩緩的開口,那雙眼鏡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水洗刷過的痕跡。
「好吧,我試試,天父總是仁慈的,你起來吧!」神父還是起了憐憫之心,人人平等,他終究還是沒有看不起這個此刻正睡死在墓下的姑娘。
「謝謝!」舞若煙道了聲謝謝,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快要沒有力氣了,只是在硬逼著自己堅持到最後那一刻,就算要倒下,至少也要在葬禮之後。
張靜似乎看出了她不舒服,走過去扶了一把,卻被她推開了,這一刻,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雙月,看著她,最後一次這樣看著她。
「人不分貴賤,職業也是如此,人生坎坷,無奈多多,天父聖子的僕人[雙月],在人間享年二十年,終回到天父身邊,望天父不予計較她的過去,讓她回到你的身邊,懇求你垂念,求你也賜予她諸聖般永恆的盛宴」。
聽著祖父說完這一段,舞若煙的淚終於流了下來,這一次,她終於可以失聲的痛哭,仿佛,這次才是雙月真正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就像這雨一般,說停就行,就這樣從自己身邊抽離,不留一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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