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昨天,向以星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也忘了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早上她醒來,就發現自己的眼睛腫得都要睜不開了。
模糊中聽到手機響。
她心尖一抖,第一個反應會不會是厲宸希想起來了,然後打給她的。
慌慌張張地爬起來,找著自己的手機。
在床上摸了一圈,才找到了。
「喂!」
剛發出一個聲音,向以星就驚了下,她的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手機里傳來院長慈祥的聲音。
「以星嗎?」
向以星清了清喉嚨,放柔了聲音說,「是我。」
院長吃驚道,「你聲音怎麼變這樣了?生病了嗎?」
向以星不想她擔心,便順勢應了,「嗯,院長,是院裡有什麼事嗎?我馬上過去。」
「不是不是。」
院長看她這麼關心孤兒院,笑了下說,「院裡很好,我只是想問你今天過不過來,有話想跟你說。」
有話為什麼不在電話里說呢?
那可能是很重要的事。
向以星說,「那我現在過去。」
她本來只請假了兩天的,昨天就該回孤兒院做事了,但院長也沒催她。
這麼一想,她也覺得不好意思了。
院長說,「你不是生病了嗎?先照顧好自己,病好了再過來。」
向以星說,「沒事的,只是小感冒,我已經好了,我等一下就過去。」
院長拗不過她,也就同意了。
掛了電話。
向以星走出房間,進了衛生間。
望著鏡子裡眼睛腫成金魚眼的人,她苦笑了下,對著鏡子說,「你是誰啊?」
她的樣子好糟糕啊!
自己都要認不出自己了。
向以星洗漱完後,出去客廳,從冰箱裡拿了冰袋,給自己敷眼睛,消消腫。
不然這樣真的沒辦法出門。
走到沙發坐下,她就又想起了阿厲,心頭像壓著一塊巨石,難受得緊。
敷了一會冰袋,眼睛果然沒那麼腫了。
她拍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地說,「向以星,你要振作起來!」
阿厲只是回到了屬於他的世界。
這本來就是應該發生的事。
她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雖然他暫時忘了跟她發生過的事,但她相信,記憶是不會被抹滅的,只是被隱藏了起來。
總有一天,他會想起來的。
雖然那一天,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但她不能一直這樣消沉下去。
哭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向以星在心裡給自己補了很多雞湯,慢慢地感覺自己恢復了一點精神。
她努力地展露笑顏,呼出胸腔中的濁氣。
她起身,把沙發上的枕頭和被子抱進房間,還疊好了,才收回衣櫃中。
換了一身色彩明朗的衣服,綁好馬尾,她就出門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
從一樓出來,眼睛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腳也習慣性地往車棚的方向走。
一眼就看到了厲宸希的那輛黑色重機車。
向以星的眼神暗了下來。
她走過去,拿篷布把黑色的重機車和白色的電動車一起蓋住了。
她對著一黑一白的車低喃了一句。
然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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