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卻並沒有誰有興趣來理會開花次郎這個傢伙。
而且你特麼的一個堂堂大男人,而且就算是你自己再怎麼是一隻弱雞都好,可是說到底你還是出身陰陽師家族的人好不。
所以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啊,居然就能嚇得渾身上下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連男人應該有的出息都沒有半點。
這是要給全世界男人丟臉的意思嗎。
「你怎麼知道?」繆如茵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隻叫做開花次郎的小弱雞,便又將目光轉到了黑斗篷的身上。
男人的唇一動,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很簡單,因為我的體內也有一隻,不過是十二天將之一的青龍!」
什麼!
一眾式神齊齊地驚了又驚,這個傢伙的身體裡居然住著一隻青龍。
而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男人抬起了自己的右臂,然後隨意地將寬大的袖子拉了起來,露出了他有些纖細而白淨的手臂。
雖然不明顯,可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那手臂上居然有著三片青色的龍鱗。
開花次郎看到這一幕,臉色卻是更白了。
如果說剛才在聽到了這個傢伙的話,他還可以在心底里自欺欺人地騙騙自己的話,那麼現在他心底里的那最後一點點的希望的小火苗也終於徹底地熄滅了。
他,他的腿上也是有著一小塊的皮膚像是蛇皮一般,總是會時不時地掉皮,現在想想那根本就是蛇兌好不。
所以也就是說,在他的身體,竟然是當真有著一條八歧大蛇,這個男人其實並沒有騙過自己。
媽媽呀,他怎麼可以這麼倒霉呢,突然間發現自己一向以為的美好與圓滿的人生,其實就是一場夢幻泡影要怎麼破。
「那麼你想要收集這些被封印在容器里的式神又是有什麼所圖呢?」微微沉默了一下,繆如茵開口問道。
她就不相信了會有人如此孜孜不倦地收集這些式神,所為的只是收集。
「呵呵,其實我對於這些容器與他們體內的式神並不感興趣,可是如果我沒有收集的話,這些被別人收集齊了,那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男人說著,那帽兜下的目光里卻是暗沉了下去,他的手掌也握成了拳頭。
繆如茵的心頭一動:「是有人想要復活十二天將,還有八歧大蛇以及大天狗……」
話說到這裡,繆如茵不由得掃了一眼酒吞童子等式神,然後她的眼瞳狠狠地一縮,她已經意識到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土御門家族在進行這樣的收集……」
男子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錯,你果然很聰明。」
他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女居然一點就通,一點就透。
「你是什麼人?」繆如茵的眸光如同兩道利劍一般地射向了黑斗篷男人。
這個傢伙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想過要將他腦袋頂上的帽兜掀開。
她不喜歡面對著一個故扮神秘的人,剛才打鬥的時候,她沒有掀開這貨的帽兜,那是因為她對下面的所謂的尊容沒有提起半點的興趣。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她現在還直介有些好奇地很想知道一下,這下面的那張臉會是什麼樣子。
男人坐在地上,微垂著頭,想了想卻是低笑道:「不過我能否問一下,姑娘可是華夏的風水師?」
「不錯,我是風水師!」
「可有傳承?」
「自然是有傳承的!」
男人的笑聲雖然低,可是卻越發的暢快了起來:「好,既然如此,那麼便如你所願!」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他的雙手抓住帽兜的邊緣,向後一帶,於是帽兜滑落,露出了一張年輕而又有些蒼白的臉孔。
這個男人……雖然模樣倒是算不上有英俊,可是那雙眼睛卻是閃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美的星辰,倒是為他這張臉增色了不少。
「李霖凌,我的名字!」男人道。
「李?」繆如茵挑眉。
「不錯!」男人含笑看向少女:「我是日本人,而且體內也擁有著日本血脈。」
繆如茵的眼睛眯了眯。
這個叫做李霖凌的傢伙,說出來的話倒是有點意思呢,這是想考自己嗎?
「我記得華夏有史料記載的最早移居海外的是明朝初年由福建徙居日本的李姓人。這些人熟悉水性,善於駕船。」
「而這些人到了琉球國後倒是一時之間沒有了消息,不過後來卻是有李榮、李傑、李敬、李進、李隆、李陸、李珍、李華、李彌、李葉等人,曾受琉球國的派遣,作為出使明朝、清朝。」
「《明會要》記載的明朝洪武二十五年,洪武帝賜給琉球國『閩人三十六姓善操舟者,令往來朝貢』,其中就有李姓人。」
「據《今昔物語》中記載,那時還在東港地區出現了從日本歸來學習日本陰陽術的李氏陰陽師家族,受當地人敬仰。」
「其祖先李清幸先生便是土御門家的徒弟,而這一支李姓人的後代至今,還是分成了兩支,一隻繼續留在日本,而還有一支卻是依然在東港地區,是較有名氣的陰陽師。」
「只是在東港風水師的名氣卻是要大大的壓過陰陽師,所以那支在東港發展的李姓陰陽師,早在多年前便已經拜入了東港一些有名氣的風水師門下了。」
李霖凌聽完了這些,點了點頭:「這位小姐所說的不錯,而我正是留在日本的那李姓分支中的一員,或者說其實到了我這一代,在日本的李姓陰陽師這一支只餘下我一個人了。」
雖然男人的語氣還是很平靜的,可是那聲音卻莫名地讓人聽出了幾分悲愴來。
「我的爸爸與爺爺奶奶擁有的都是完完全全的華夏血脈,而我的母親卻是土御門家族中的嫡系的女兒,而且極有天賦。」
「當時他們兩個人的結合本來就為土御門家族所不容,只是在知道我母親的肚子裡已經懷了我之後,我的那位好外公這才不再說什麼了。」
「只是就連我的母親也沒有想到,我的好外公之所以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只是因為他需要一個擁有著陰陽師血脈的剛出世的孩子。」
「於是在我母親臨盆的時候,他便讓人將我母親接回到了土御門家族裡,而在我剛剛生下來的時候,我的好外公便親手將被封印的青龍放進了我的體內。」
「而同樣的,也是在那一年,那被封印的十二天將,大天狗還有八歧大蛇也都一一被放進了新生兒的體內。」
「而這些也是在我長到十五歲的時候,而還沒有任何成為陰陽師的天賦時,我父親告訴我的。」
「只是因為我爸親泄漏了這個秘密,所以我外公親自下令,將李姓陰陽師一族除了我之外,全數誅殺殆盡!」
……
沉默……
誰也沒有想到事實居然會是如此的血淋淋。
李霖凌的沉默卻明顯要比其他人短了許多:「所以自那時起,我便想方設法地去探尋土御門一族更多的秘密!」
「按說就算是將這些實力強大的式神封印於我們的體內,再是禁術,也不至於都不讓人說出來。」
「既然不能說出來,那麼只怕這當中一定另有隱情。」
「所以我一連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探明了這個大秘密。」
「……」
李霖凌看著繆如茵,只是將話說到這裡,便不再繼續下去了。
繆如茵勾唇微笑,這個男人……倒是打得好算盤呢。
想要用這種所謂的秘密拉自己下水。
好吧,活著的人,其實大都擁有著一顆八卦的心,特別是對於秘密都想要挖空心思地來探究呢。
可是很報歉,她繆如茵一向懂得一個道理:
好奇害死貓。
所以對於秘密,她真的不好奇。
於是李霖凌便看到這個少女,居然很是優雅地抬手掩在唇邊打了一個呵欠,然後便扭頭去看她身邊的那個金髮碧眼的英國男人。
「該隱,幾點了?」
喬凡尼該隱看了一眼自己的腕錶,然後道:「主子,現在已經三點一刻了。」
「三點一刻,這麼晚了,我說我怎麼這麼困呢!」
繆如茵說著便站了起來,然後向著酒吞童子,玉藻前,雪女,貓又等一乾式神打了一聲招呼:「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咱們今天晚上再見!」
不過在少女走到開花次郎與他那四隻小夥伴的身前時,卻是笑著露出了一口森森的小白牙,然後抬手分別在五個人的肩膀上一拍。
李霖凌自是一直在注意著繆如茵的舉動,所以他看得很分明,繆如茵那一拍之下,在她的手中有著一股黑氣竟然直接鑽進了開花次郎與他四個小夥伴的體內。
「今天晚上的事兒有什麼能說,有什麼不可說的,這一點兒需要我再教教你們嗎?」少女笑容可掬。
五個小夥伴有志一同地搖頭:「我們不說,我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對於這個回答,繆如茵倒是也不在意:「其實如果你們想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至於後果嘛,嘗試一下就明白了。」
話說完了,少女便也不再繼續留下來了,帶著喬凡尼該隱便向著門口的方向行去。
她居然沒有再多看李霖凌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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