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里,關浩拿著採血針,看著面前依然神色淡淡的四個人,涼涼地詢問,「麻煩四位誰能告訴我,到底用誰來試?」
「我。一筆閣 www.yibige.com」
「我。」
「我。」
「我。」
慕容歐、林逸、白夜、莫索異口同聲。
實驗室里再次安定下來,然後四個人之間互相對望了一眼,又統一做了一樣的動作。
關浩看著在自己面前齊齊脫掉外套挽起衣袖的男人們,嘴邊的笑容更大更諷刺。
「我這幾年在申屠拓那裡看過的場面不計其數,匪夷所思的也不少,不過搶著接受人體實驗的還真是不少見。」
說完閒話,他的臉色也變得鄭重起來。
「你們可要想清楚,即使實驗效果能夠做到和白芷當年一模一樣,那我也不能保證最後進行反向解毒實驗的時候樣本能活下去,搞不好就是白忙一場。」
「而且最不好的情況你們也大概在申屠拓那裡見到一些,變成猴子的有,死了瘋了的也不少,最可怕的就是人的思維還存在,可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了。」
關浩看著面前依然面無表情的四個男人,臉上再次湧起厭惡的情緒,對於在他面前絲毫不恐懼的四個男人,他非常不滿。
「你們是不是聽不懂?我父親用的藥裡面好幾種都是對人的神經系統有影響的,倒時候你們人不人鬼不鬼地當了畜生,可別把責任算到我關浩的頭上!」
白夜最先不耐煩,「不是早就談好了,這些後果在剛才你也都說過一遍了,沒必要再重複,快點!」
「快個屁!」關浩直接拍桌子。
慕容歐冷冷地盯著被甩在桌子上的採血針,「你想反悔?」
這一句話說完,不管是林逸還是白夜和莫索,身上都釋放出了殺伐的氣息,似乎只要關浩反悔,幾個人就都不會再隱忍。
關浩嘴角直抽,對四個男人求人的態度就更不滿意了,但是他也不會讓自己現在就死在四個人的手上。
一把又把採血針抄回自己的手上,關浩不耐煩,說話的語氣比之前還不好,幾乎就是帶著泄憤的吼。
「到底抽誰的?」
「我。」
「我。」
「我。」
「我。」
一切又繞回去了,關浩是真笑了,這回他也無需再多說什麼,直接將離自己最近的椅子拽了過來。
慵懶地靠在了椅子上,關浩手中依然拿著採血針,這回看著四個臉色都不太好的男人像是在看戲。
白夜從看見林逸和莫索開始就猜到了兩個人的想法,畢竟是莫索最先在白白的病房裡提起這個辦法的。
當時他們還以為莫索是要將白芷推出來再受一遍罪,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莫索今天也要拿自己來做實驗。
白夜最先看向莫索,「莫先生,我自己的女兒自己救,尚且不需要莫先生過來幫忙。」
莫索還沒有開口回復白夜,林逸的聲音就打斷了白夜接下來的話,「白白是林家的人,不需要和林家無關的人為她付出什麼,你們想抓住這個機會贖罪,我看還是另闢蹊徑的好。」
慕容歐和莫索都沒有說話,面無怒色地坐在原地,卻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白夜有點激動地站起身,十分不認同地看向林逸,「逸少,現在是要救白白,不管我和媚兒最後怎麼樣,但是我始終是白白的父親,就算名義上白白屬於林家,可我還是她血源上的父親!」
見林逸沒有反駁這一點,白夜就更加堅持,「我和白白的血液最是接近,我來幫白白試藥是最好的選擇!」
「白夜你似乎忘了,佳佳是我的妹妹,白白身上有你白家的血,也有我林家的血,我是不會讓我妹妹再承受一次試藥的痛苦,但是我可以!」
林逸直到白夜說完才將自己的意思說出來,白夜是白白的父親他確實不能否認,但是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沒有資格。
林逸看向一旁和白白好無血源關係的慕容歐的莫索,「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兩位身居高位,這樣冒險並不合適,而且也實在沒有必要。」
慕容歐還是沒開口,淡定地坐著,完全沒有因為林逸和白夜口中的血源問題放棄自己的想法。
倒是莫索眉心微擰,猶豫了一下,才將自己的想法極為鄭重的說出來。
「現在是要救白白,並不是討論血源上的親疏遠近,而且我認為我才是最適合的人。」
莫索這樣的態度讓除了關浩之外的幾個男人的視線全部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很明顯莫索的話裡有話。
「我是申屠拓最開始研製基因武器的第一批樣本,也是當時唯一活下來的樣本,後期關永成研的所有試驗,都是由我的身體得出結論並繼續進行的。」
「……」
「我本身血液早就已經和正常人不同,常年累月的實驗沉澱才來的毒素太多,導致疼痛神經都已經麻痹,由我做實驗的話承受的痛苦會相對減半。」
誰也不曾想到莫索當年被申屠拓留在林家之後會經受這樣的對待,怪不得他那麼恨拋下他的白芷,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惡劣的條件下保住了白芷和白夜的母親向晚夫人。
白夜手掌攥緊,莫索雲淡風輕的陳述讓他的心臟傳來絲絲疼痛。
當年他和莫茗帶著白芷離開,也確實是將莫索拋棄了,這件事情他又何嘗沒有愧疚?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在雨林中營救白芷的時候,他對著莫索下不了殺手。
林逸也沒有立刻拒絕,他是理智的,在心裡分析著實驗的可行性。
一直沉默的慕容歐想到一個問題,在沉默良久之後第一次開口,「為什麼申屠拓後來放棄由你繼續進行實驗?」
直到這個時候,莫索才正視慕容歐。
不得不說,慕容歐不愧為慕容氏的家主,並且這些年以自身實力穿梭於政壇間,又站在局勢外,他比林逸和白夜的思維更加細緻。
莫索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情況簡略說了出來。
事到如今,關係著白白和白芷的生死,在場的人也有權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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