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察覺到張蘭的異樣前已經問過跟隨而來的慕容氏的人,完全明白了唐心此時的處境。筆神閣 bishenge.com魅惑是自己親自送出去的,唐心如此這般維護魅惑,看來兩個人真的是朋友,而魅惑又說肚子裡有了哥哥的骨肉,那一定也是真的了!
白芷沒時間去思考魅惑和哥哥的事,此時她只想將唐心保護住,若是平日裡她還有機會和夫人講道理,也有機會讓夫人改變心意,可是現在卻一點把握也沒有了。
沒想到關童幾句話就將夫人隱忍多年的病痛激怒得作了!關童平日裡都給夫人灌輸了什麼,竟讓夫人維護至此!
「夫人,您可能誤會唐心了,而且動用家法太嚴重了,我們還是回家再……」
「真不知道,慕容氏原來現在換主人了!」
關永城不屑地扯起唇角,完全無視了白芷突然的出現,「作為慕容氏的內宅當家人,二夫人一定不會不顧及慕容氏的面子的,今天的事傷及這麼多人,相信慕容氏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伯母,我的肚子,您不會放任別人傷害您的親孫子吧?」關童在關永城話落立刻可憐楚楚地呻吟起來,捂著肚子的手指有些顫抖,因為她知道白芷一定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慕容毆的!
「關童,我真是受夠你了!你少裝!」
「放肆!」
白芷被關童那副理直氣壯的聲討模樣氣得狂,平日裡就是裝慣了冷漠淡定,此時她也忍不住了。剛想開口揭穿關童的謊言,嚴肅的怒吼聲卻越過了白芷即將出口的真相。
張蘭的瞪著在站在唐心身邊的白芷,氣不打一出來,她還以為兒子對唐心這個女人能真正做到不管不問,可是看見白芷維護唐心的姿態,張蘭才知道自己歷來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牽扯住腳步的兒子是真的被面前這個女人迷惑住了。
本就被激起的憤怒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張蘭怒斥著白芷,目光里仿佛暗含了冷箭,但凡涉及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張蘭根本不能把控住自己。
「白芷,你給我過來!我們慕容氏養你可不是為了幫一個外人!」
白芷所有的憤怒在張蘭暴怒的瞬間又一次壓抑下來,她和哥哥從小跟在慕容毆身邊,當然知道張蘭的逆鱗和個性。而且她也是真的畏懼夫人,也尊敬夫人,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違逆她!
可是唐心的情況夫人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這樣激動的情緒下,夫人根本聽不進她的解釋,那唐心……
「白芷,你太放肆了!是不是想替那個女人受罰?是誰教會你違逆我的?」
張蘭見白芷猶猶豫豫不肯離開唐心,心裡更氣憤,若不是得了兒子的授意,向來聽話的白芷怎麼會站在唐心的面前?
就在大廳上張蘭和白芷僵持的時候,一直跟在張蘭身邊的傭人返回,手裡捧著一個木盒,在眾人詫異的時候,白芷的目光卻慌亂了!
「不可以,夫人,我不是違逆您,您消消氣聽我說!」
「伯母,我的肚子,啊,疼!」
白芷才又焦急地開口,一句話說不完就又傳來了關童的無病呻吟,白芷真想轉身殺了這個虛偽做作的女人,她害了心心多少次?從酥梨市到帝都,關童使了那麼多的手段,如今又不依不饒,裝什麼裝!
「來人,把白芷給我帶過來,再聽到她一句廢話,就給我先動家法,別人我處理不了,慕容氏的人我還是動得了的!」
在白芷一遍遍武逆她後,張蘭對身邊的傭人率先下了命令,她慕容氏的當家女主人,難道還動不了自己養大的人麼?
唐心在白芷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如今白芷為了維護她而觸怒了張蘭,她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白芷為她受苦。唐心心裡也明白白芷的立場,白芷也一定很為難吧!
「不要,不要懲罰白芷!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負責,不需要牽連其他人!」
唐心在慕容氏的守衛們要制住白芷的時候衝到了白芷的身前,慌亂地把白芷擋在身後,哀求地看向了張蘭。
唐心知道,現在能讓一切傷害減小到最低的人只有情緒失控的張蘭。她只能低下頭,因為這裡除了白芷根本不會有人幫自己。
可是唐心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話才說完,就又被關童抓住了痛腳。關童虛弱地被傭人從地上扶了起來,目光里淬滿了毒。
「唐心!你終於說實話了!你自己做過的事當然要自己負責!如果我的肚子出了事,毆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說我做過!」
唐心已經徹底失控了,她只要想解釋,一定就會被莫名其妙地打斷,而且,隨著你一句我一句的隨波逐流,最後她一定會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她有承認過麼?有人肯聽她說一句麼?
「沒做過又不肯拿出證據,我也不會容一個被懷疑的人侮辱了慕容家的名聲,唐心,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今早穿來的老夫人留下的旗袍呢?」
不能說出事情,唐心見白芷已經激動的要開口辯解,拉住身後的白芷加重了手掌的力度。白芷知道唐心要維護魅惑,那件裙子的去處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白芷攥緊了手掌,強忍著,她知道唐心現在維護自己是和維護魅惑一樣的心情,她不能讓唐心的努力白費,白芷沒有再說話,閉上眼睛,只能祈求唐心能平安度過這次劫難。
「沒有,旗袍我暫時不能拿出來,但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也不會認。」
唐心努力地壓制自己的慌亂,知道白芷明白了她的意思,才放下心來面對這一切。
「李叔,開始吧,既然她不解釋那就等於變相承認,我們慕容氏今天就當眾給她一個教訓,順便也為自家的聲譽有一個交代。」
「二十鞭,一鞭也不准少!」
「開始吧!」
張蘭一聲聲命令傳出,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等待著這場預料中的懲罰。唐心聽到張蘭的決定,僵硬住了身子,二十鞭,原來真如白芷若說,張蘭情緒激動下會虐待人的。
在金色的奢侈的宴會廳,沒有歌舞,沒有音樂,亦沒有穿梭的紳士和名媛淑女,只有圍觀的冷漠眾人和大廳中央被孤立的清麗女孩。
唐心一身黑色的裙裝,雖然衣裙性感,但是卻完全沒有妖冶之色,唐心淡定地站在那裡,既然躲不掉,她就坦然面對。唐心的態度也讓眾人覺得她不似是在等待懲罰,更像是在看一出荒唐的鬧劇。
深深的嘲諷從唐心的嘴角溢出,手指捂著小腹,唐心只求自己和寶寶能夠堅強,她就算被打死也不想讓慕容氏的人知道寶寶的存在,這樣的世家大族,她的寶寶不屑於融入進去。
當粗戾的鞭子從盒子裡取出來,現場響起了一片倒抽氣的聲音,唐心沒有去看那行刑的用具一眼,只是背對著眾人,就給所有的目光一道孤絕的背影。
第一鞭揮出來,強勁的力道直接刺破了柔軟的衣料,穿透衣裙的同時劃破唐心背後柔嫩的肌膚。頓時,一道血痕從黑色的裙裝中綻放,滴滴殷紅的鮮血從皮肉里溢出,染紅了所有人的雙眼。
唐心的身子在承受到鞭打的一瞬間變得踉蹌,可是咬緊了牙關,仍舊堅持著屹立在大廳中央,穩住自己的身體,沒有讓自己倒地不起。
痛,刺骨般的疼痛!唐心的身上冷汗直流,若不是指甲扣進手掌中維持著大腦的清醒,唐心覺得自己一定會痛得暈過去。
一鞭,才一鞭而已,習慣就好了,她一定能挺過去的。
唐心顫抖著身軀卻一遍遍在精神上麻痹自己的神經,試圖給自己灌輸一點安慰,可是行刑的人似乎也只是給唐心一個小小的緩衝,完全不會施恩般等她適應。
第二鞭,第三鞭,……在唐心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絡繹不絕的刺痛從背後一點點匯聚全身,唐心感覺到一片片粘膩從後背透過裙子流下來,流過雙腿,流過腳裸,最後沾染到地毯上,一定給這場宴會又增添了血色的艷麗。
而疼痛,從最開始的尖銳變得麻木,鞭子的角度不受控制,除了皮肉上嶄新的傷痕,偶爾會再一次揮到剛剛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傷口上。那痛苦就會成倍地增加,隨著神經刻入受刑者的記憶里,讓每一個受刑的人永生難忘。
唐心全身的汗水混和著血水讓整件衣裙都粘膩在了皮膚上,火辣辣的痛伴隨著越來越麻木的冷,讓唐心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不過,還不能倒下去。唐心指甲也摟緊了手掌,強迫自己用其他的疼痛去忽視後背的鮮血淋漓。
她不要在被鞭子抽打時出現那些狼狽,縱然萬劫不復,她也要和寶寶留存一點尊嚴給自己,她不會讓任何人覺得她會屈服求饒。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大廳中央那道黑色中伴隨著血紅的背影,等待著那個嬌弱的女人的求饒。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9s 3.73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