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夜看著盛千夏奔跑的身影,只覺得整個人都僵硬著。
是他親手將她送回到別人身邊……
他的目的達到了。
難道不該高興嗎?
為什麼,他覺得整顆心都顫抖著,仿佛被風割裂了一般,痛得讓人難以呼吸呢?
「千夏,你知道嗎?」
「我曾經以為,只要我快點投入下一段感情,我就能夠快點忘掉你。可是很快我發現,並不是這樣的。」
「我就算有了下一段感情,也沒有辦法真的投入進去。和你一樣,千夏。你也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吧。」
「當初你離開宮北曜的時候,我跟你說,最快忘記一個人的辦法,就是立刻投入下一段感情。我願當那個人。可是,你沒有愛上我,我是那樣的恨你。」
「然而,當我自己也真的那樣做的時候,我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我嘗試換過很多女朋友,可她們都不是你。經過她們,只能讓我發現自己一直都在愛你。」
「而你——也是經過我,才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愛著宮北曜吧。」
「我只是你的『謝唯一』,我只是你的『舒芙』。我經過你的生命,我,錯過了你。」
「明明這是我最後一次能夠將你留在身邊的機會了,可我卻……又讓你從我是身邊溜走了。」
「我一定會後悔的吧。我現在就在後悔呢。」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我明白,跟不愛的人在一起有多煎熬,我也知道,跟愛的人被迫分開有多痛苦。我不想你也煎熬,我不想你也痛苦。」
「千夏,如果,我已經沒有資格守護你了,就讓……他來愛你吧。」
凌慕夜看著自己甚至無法站立的雙腿,淚水奪眶而出。
她和宮北曜之間隔著一整個青春的誤會。
而她和他之間,隔著的,是兩條人命。
他的手指伸向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有他深深思念,卻又無法再觸及的臉龐。
「爸,媽,看到了嗎?那是你們的兒子最喜歡的女孩。我想讓她當你們的兒媳婦,但我知道,你們不會接受她的。所以,我只能放她走。」
「她只要在我心裡就好了……」
「對不對?」
墓園裡傳來嗚咽的聲音,隨著風,和片片花瓣,捲入天空的盡頭。
另一邊。
醫院。
「他怎麼樣了?!為什麼剛剛醒來又暈過去了?」宮董事長問醫生。
「從報告上來看,宮少的腦海里,有一個血塊壓迫到了他的神經。」
「血塊?」
「看樣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可能是比較嚴重的撞擊導致的。」
醫生頓了頓,繼續說道:「目前來說,血塊壓到了他的視覺神經,破壞了視覺中樞,大概會導致永久性失明,還請做好心理準備。」
哐當一聲,宮董事長的拐杖掉落在地上。
「你說什麼?失明?」宮董事長仿佛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立刻說道:「立刻準備手術!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他!」
「宮董事長!」醫生叫住他,「就算我們手術拿掉瘀血,視神經也一定會遭到損傷,他現在的狀況並沒有必要再做其他手術。手術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宮董事長震驚地跌坐在座位上。
「宮伯伯,宮伯伯您怎麼樣了?」歐以沫緊張地幫他拍背。
病床上,宮北曜的手指微微動了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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