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盛千夏覺得自己的思緒凝固了!宛若冷藏在冰箱裡的汽水,少得可憐的沒有被凍住的液體被硬物所阻礙,不管如何去掙扎著想要流淌都只是枉然。
北棠只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可憐,他斂眉:「他沒告訴你嗎?」
「可是他早還好好的啊!」盛千夏的雙瞳一片模糊,淚水已經瘋了一樣掉下來。
早他還來跟她求婚,她還拒絕了他……
「他在那不久後出了車禍。」北棠說起來還有點心痛。
車禍?
難道是因為她嗎!?
盛千夏立刻拔掉點滴,掀開被子,衝下病床。
宮北曜看不見了?
不——
這一定不是真的!
所以他剛才不讓她接近他?
所以他剛才說那麼過分的話,只是為了……逼退她?
如果她剛才沒有肚子痛暈倒的話,如果她剛才跑出醫院的話,是不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失明了,也再沒有機會知道?
她的心裡分明一直在拼命排斥著這種令人慌亂和無法接受的可能,然而身體卻下意識地朝著他的病房奔跑。
耳際的風還在呼呼作響,她卻仿佛什麼都聽不見了。
整個世界都是一團糟亂。
那一道冰冷的走廊,她無論如何都跑不回盡頭。
時光仿佛被刻意拉長,只有凌亂的腳步聲,證明她還在朝著真相狂奔。
盛千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宮北曜的病房外面的。
宮董事長因為太過於勞累,去休息一下,正好不在。保鏢看到盛千夏,要將她攔住,宮詩嬈卻示意他們都退開。
房門半開著,和剛才一樣,宮北曜仍然站在窗邊。
很久很久,宮北曜轉過來,眼睛觸碰到盛千夏的身影,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掠過去,又不知道看哪裡。
流光在他的發梢肩頭溫柔瀉下,他伸出雙手探索著前進,只走了幾步,碰到床角,狠狠摔倒在地。
盛千夏捂住唇瓣,眼淚拼命掉下來,看著他吃力地爬起來又跌倒,滿溢的悲傷再也無法遏制,她終於失聲痛哭。
「誰?!」宮北曜冷冷地擰著眉:「到底是誰在哭?說話啊!!」
「宮北曜……你又騙我……」盛千夏的淚水奪眶而出。
宮北曜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去而復返。
他愣住了,顫抖著唇,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終於握了握拳,狠心說了一句,「不要哭,很煩!」
每一次遇見他不願意提及的話題,他總是會說——很煩。
她卻哭得越發用力起來。
是因為她拒絕了他,所以他開著車在路出了意外?!
盛千夏混亂地哭著:「都是因為我……是因為……」
「不關你的事,盛千夏,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死纏爛打?!」宮北曜狠狠地吼她。
不管他說的話多麼狠絕,她都只是站在原地歇斯底里地哭著。
「我們一起面對吧,總會有辦法的,宮北曜,不要趕我走……」因為哭得太過劇烈,她的聲音嘶啞乾澀,仿佛極速剎車的瞬間輪胎划過地面的噪音,令人莫名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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