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夠無情的。」湛南爵說道:「那你這次救我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是病人,需要接受治療。」宮詩嬈說道。
「所以,你是決定不走了,要留在醫院繼續做你的醫生是嗎?」
「這是我的私事。」宮詩嬈說道。
「宮詩嬈,我再問你一遍,如果我會死,你會為我哭嗎?」
「不會。」宮詩嬈說道。
有她在,她不會讓他死。就算再危險,她也會不顧一切把他救回來。
就像他當初拼命救過的那隻鴿子。就好像當初他不顧一切救過的她。
湛南爵看著宮詩嬈的眼睛,眼底慢慢暈開了一層失望。
「你走吧。」湛南爵開口說道。
宮詩嬈忽而看到他眼底掠過一抹說不清的情緒。
她的心口仿佛被什麼抓住了一樣,莫名有些疼。
她想起昨晚,他也是那樣輕輕的,真的是輕輕地跟她說類似的話。可那一番話仿佛有很重很重的力量,壓在她心上壓得她無法呼吸。
「我沒問題要問了。」湛南爵說道。
宮詩嬈如夢初醒,推著車子走了。
每走一步都覺得腳步沉重。
她始終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就跟昨晚的感覺一樣。
昨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撥開窗簾,沒有看到他。
今天一早倒是看到了歐以沫在他的病房。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情這麼亂?
宮詩嬈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病房的。
在那之前,她好像聽見了歐以沫跟湛南爵開始交談。
她像是失了魂,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失去的。
病房內。
歐以沫將洗乾淨的葡萄端過來,拿起其中一顆要餵到湛南爵的嘴邊。
「阿湛,我記得你喜歡吃葡萄,來,吃點吧。」
「你也走。」湛南爵的聲音驟冷。
歐以沫身體微僵,接著淺笑道:「阿湛,快吃啊,你喜歡吃的葡萄。」她讓他張口,「來,啊……」
「我讓你也走!!」湛南爵一把將她端在自己面前的葡萄撥開。
葡萄散落在地上,一顆一顆滾地到處都是。
歐以沫大吃了一驚,接著惱恨地瞪著他,「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洗了多久!?」
「我不想再見到你。」湛南爵對她說道:「以後也別出現在我的病房。」
「湛南爵!」歐以沫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葡萄是你喜歡吃的,不是我。」湛南爵說道。
歐以沫僵硬地愣在那裡。
湛南爵繼續說道:
「我最討厭酸的東西。你以為我喜歡的,都不過是我以前在配合你而已。」
「可現在,我對你,已經不想有一絲一毫的偽裝。」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無論是朋友還是妹妹我都不想要。從我的世界離開。現在和以後都不要再出現了。」
歐以沫的心情跟著他說的話不斷地變換著。難以置信又痛苦難當。
她的眼眶很快就蓄滿了淚水。
「湛南爵,你不能因為在宮詩嬈的面前碰了釘子就拿我出氣,我做錯了什麼?」
歐以沫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
「你難道沒有看到?她打碎了輸液的瓶子,瓶子就變成了碎片再也拼湊不回去了!」
「可是你扔掉的葡萄,我還可以一顆一顆撿回來洗乾淨。它們和以前不會有任何區別,它們還是一顆一顆完好無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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