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
摟著腳,許昭平暖暖的睡到了意識混沌。當她發覺自己懷中無物的時候,似是到了三更天。許昭平輕輕的動了動腳,她的腳還在瓊詩的懷中。許昭平輕笑一聲,半坐起身,發覺那人的腳還在自己的身側。許昭平端詳了片刻看不清色澤的腳,又瞥了眼垂在自己身側的青絲,忽地想起早些年她與瓊詩去乾城外釣魚的情景。
那時候,瓊詩也還是個小姑娘,她扮了男子也沒些許忌諱。許是初夏?許昭平還記得乾河水面因瓊詩將腳丫放進去散開的一圈圈漣漪,似乎岸邊還有些許荷枝。
那時候自己一面因著終有人知道自己是女子而欣喜,另一面又因著自己思慕的也是女子而憂心。想著與梁茗執結伴的那些年,許昭平用自己的發梢撓了撓瓊詩的腳板。
看著瓊詩的腳因自己的動作慢慢往回縮,許昭平輕笑著又把那人腳拉了回來,但為清霜著羅襪又何嘗不是情趣呢?想著上次幫著瓊詩穿羅襪,許昭平情不自禁的再撓了一次。
這一撓,梁瓊詩便是隱隱醒了。待有了幾分神智,意識到自己還把那宮人的腳摟在懷裡,她便想到了一個典故,漢成帝有環肥燕瘦,每夜必擁其足而眠。
想到擁足而眠,她又閒著想起了唐寅的『第一嬌娃,金蓮最佳』。
這個世道也是裹腳的,不過她的爹爹沒拗過她姐姐,也沒拗過她,所以她與姐姐皆是是雙天足。而自己懷中這個宮人的腳,似乎也是雙天足。莫不是這宮人的家中也頗為貧困麼?亦或者是鬼復原了她的腳?
梁瓊詩糊裡糊塗的鬆開了自己的手,轉而捏住懷中的簫翻過身繼續睡了過去。
見那人摟著簫睡了過去,許昭平長長的舒了口氣,她倒是有些憂心瓊詩忽然醒了。因為她上朝的時間快到了。
一個人醒著的時間似乎走的特別慢。在暗暗的床幃里,許昭平聽到隱隱約約的貓叫,然後她似乎也開始困了。
待到她再清醒過來,已經看到隔著門有太監秉著燭火等候。
許昭平著中衣輕輕的撩開錦被下了床,隔著門輕敲了兩下,門外的燭火迅速離開,轉換了一盞暗暗的燈籠。
&許昭平輕咳了一聲,大宮女立刻輕輕的推門而入,而後大太監迅速在門外闔上了門。
大宮女進門後,將手上的托盤放到桌上,又示意君王坐到妝鏡台前。
許昭平赤著腳過去。
大宮女盯著許昭平的腳看了半晌,轉身從托盤上取出羅襪給許昭平換上,而後極其嫻熟的給許昭平打理好男子的髮髻。待打理好了髮髻,大宮女立即跪到地上開始替著許昭平開始整理妝容。
許昭平望著鏡中的自己在大宮女的筆下從一個女子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男子,微微一晃神。大宮女從她出身時便照顧她,雖是受命於她父皇,卻待她如女兒一般,如母如仆。
不過大宮女卻是不識字的,還是一個啞巴。
在大宮女的眉筆滑過她的眉的剎那,許昭平對上大宮女的眼睛,許昭平也有一剎那的晃神。大宮女的眼睛裡滿是質問以及不信任。
&姑莫憂,昭平心中有數……」許昭平喃喃道了一句,她在大宮女面前從不稱寡人,她偏愛用昭平,她於大宮女沒有秘密。因為這麼多年,她與大宮女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著雖然大宮女萬分不期望自己納個女子為妃,卻還是幫自己整理了妝容,雖然她萬分不期望自己以女裝來見自己的新妃,她還是幫著自己綰了髮髻……許昭平緊了緊手,還是扯住了大宮女的袖口,「姑姑,那個女子你不能動,否則昭平便是不能活。」
這麼一扯,大宮女的手便抖了一下。待聽懂君王說的話,大宮女輕輕點了點頭,繼續添君王臉上的妝。待添完了最後一筆,大宮女扳著許昭平看了一眼鏡子,已赫然是個男兒臉了。
盯著鏡中的有些陌生又異常熟悉的臉,許昭平起身抬高了雙臂,大宮女便躬身後退,從托盤中取來裹胸的布帛放在妝鏡台上。而後轉身伺候完許昭平褪了中衣以及肚兜之類的物件,接著有條不紊的拿過布帛用著極大勁沿著許昭平胸前的一條被壓出來的痕開始纏繞。
&姑,昭平又開始飲藥了。」許昭平閉著眼對面前站著的大宮女低聲道。
聽著君王的話,大宮女的手又抖了一下,而後大宮女抬眸對上許昭平的眼睛,竟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姑莫哭,做君王不是比做公主更自由麼?昭平若是做了一世君王何必在意是否能……」
話還未完,許昭平便聽到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許昭平伸手接過大宮女手中的布條在塞到層層布之下,穿好中衣。
許昭平穿好了中衣便率先走出了殿門。一出殿門,侍奉的人在門外等好了,大太監正立在門口。
許昭平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大宮女隨後跟出門。待門合好,立即有太監跪到了地上。等許昭平在太監背上坐好,便有宮人開始伺候她穿靴子。隨後大宮女從一排托盤的中取出外袍、腰帶、玉冠……一件件的親自伺候許昭平裝點妥當。
等到君王一切收拾妥當,大太監立刻帶著一行人跟在君王的身後上了去朝堂的車輦。
車輦遠去的聲音讓立在原處的大宮女沉默了半晌,而後轉身進了大殿,收拾散落一地的衣衫。
君王來時本就是著的貴妃的衣衫,地上落得衣衫材質都是極佳。大宮女慢慢的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將它折好,整整齊齊的疊到案上,又把她剛剛帶來的托盤中盛的衣服隨意的丟到地上,丟出一種零亂且隨意的感覺。
幹完這些,大宮女走到榻前,看了一眼君王囑託她不得動的女子。
柳葉眉,膚色算得上白皙,整的瞧過去,似乎趕不上先帝後宮的任何一名宮妃。但,君王若是喜歡,她也沒什麼可多論的。
大宮女幫著梁瓊詩掖了掖被腳,而後取過托盤上的薰香,點燃。
待那薰香燃完了,大宮女便挪到梁瓊詩身側,伸手解開了她領口的扣子,幫她褪了中衣,中褲。待衣服褪盡了,大宮女在其臀下墊了張沾了血的白布,便幫著梁瓊詩蓋好了被子,卻又有意的將被面拉過了梁瓊詩的頭。
而後拿著托盤處理了香灰,立刻離開了偏殿。
待到大宮女出了殿門,似乎已經四更了,天似乎已是快亮了,而梁瓊詩的夜似乎才剛剛開始。
她恍惚覺得自己醒了,卻覺得身子莫名的沉著起不來。
是那宮人走了麼?
梁瓊詩想著那宮人與她言的,若她醒來時還是宮人還在,那宮人便不再與君王爭奪,不由得一笑。可就是一笑,她又覺得自己一腳踏空了,恍惚間,梁瓊詩覺得自己踏入了一片迷霧。
霧裡的人均是模糊的,無法辨識。
而後她發覺自己被人擁住了?是誰?
為待她反應,她便是已被人奪去了呼吸。
是那宮人麼?
梁瓊詩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自己被人壓到了鋪面上。
男子?
梁瓊詩有些分不清是她的夢還是現實。她竟是看到了她正在與一個男子行著魚水之歡。待到身體真實的疼痛傳來,梁瓊詩一下徹底懵了,那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是看不見的,她是看不見的!
梁瓊詩一遍遍的默念給自己聽,卻覺得身上越來越沉,越來越沉,甚至身上真的傳來一些陌生的痛感。
難道那宮人真是女鬼,借了片刻眼睛給自己麼?
梁瓊詩試著推了推身上,卻覺得似乎真的有東西,而那東西因為她的外推反而朝著她貼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甚至在往她身子裡鑽。
這是什麼?
梁瓊詩詭異的體驗著身上傳來的陌生的快感,她甚至能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輕的喘息。
這到底是怎麼了?梁瓊詩的頭腦越來越清晰,直到一聲,「娘娘,該起了」在她耳畔響起,她才覺得自己醒了。
醒了!梁瓊詩一下坐直,粗粗的喘了幾口氣。
見梁瓊詩坐了起來,一周的宮人立刻跪下,「恭喜娘娘!恭喜娘娘!」
恭喜?何喜之有?梁瓊詩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格外的涼。自己昨夜明明是著了中衣才眠的。不過宮人的聲音太過于欣喜,梁瓊詩下意識的伸手往身上一探,入手的肌膚讓她眉頭一蹙,下身似乎也有些不對。
梁瓊詩定了定心神,猜測她此刻除了肚兜應是不著寸縷。那她睡著時發生了什麼呢?君王來過了?梁瓊詩下意識的往身下一探,摸出了一塊方帕。
方帕?應是眠時不小心卷過來的吧!
梁瓊詩下意識的往榻下一丟,預備著起身,卻被宮人的尖叫聲打斷了。
&娘,不能丟!」
嗯?為何不能丟?梁瓊詩有些回不過神,而一干宮人瞧著她脖子上曖昧的痕跡立刻埋頭不敢再瞧,想著自己伺候的娘娘是宮中承雨露的第一人,頓時欣喜不已。
&娘莫急,聖上的賞賜待會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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