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君王道了自己是思平,梁瓊詩心頭一疼,愈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測,君王是因著那宮人才生了心病。零點看書www.yibigЕ.com
心病或是心藥才能醫治,梁瓊詩絞了絞剛剛不知是那個宮人塞入她懷中的帕子,面上輕笑著道了句,「聖上說笑了。」
『說笑』二字從瓊詩口中被吐出來後,許昭平緊張的心忽地平靜了下來。
她若是認了自己是思平,那上次不軌之舉不是不打自招了?
想到上次瓊詩的羞澀,與昨夜瓊詩的孟浪,許昭平眼睛不禁黯了黯,許是如今,她能斷出瓊詩是有幾分愛慕自己了。
可那愛慕有幾分,她卻是拿不準的。
怕終究是自己愛的多些。
許昭平起身朝著殿門走了幾步,然後轉身,看著規規矩矩坐在榻上,帝後打扮的瓊詩,笑了笑,「瓊詩,你可知今日穿的是何物?」
「穿得?怕是與尋常無二吧!」梁瓊詩笑著用右手撫了撫自己的左袖,上面的紋路似乎比尋常要繁複些,「莫不是祭祖要著的宮裝?」
「祭祖?」許昭平聞聲,輕嘆了口氣,「祭祖怕還不到時候。」
「為何?」梁瓊詩聽著君王道『祭祖』還不是時候,不由得皺了皺眉,她倒不是介懷君王說了祭祖沒到時候,而是憂心她這宮裝穿的名不正,言不順,會落人話柄。
凡是封后,都該派人祭祖。
「因為許氏的宗祠不在乾都。」許昭平挪到榻前伸手撫平了梁瓊詩皺著的眉,笑道,「莫不是擔心後位來路不正?」
「嗯……」梁瓊詩聽著君王自己道出了來路不正,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臣妾甚是憂心聖上因臣妾誤了大事。」
「梓童,何必憂心這些呢?做好你分內之事即可。萬事有寡人。」許昭平坐到梁瓊詩身側,握住她的手,「祭祖之事皆是凡禮,寡人自登基以來從未祭祖,一直由昭靖代勞。若是梓童憂心,過些日子,寡人便帶著梓童去便是。」
聽著君王自然而然的把『愛妃』更稱了『梓童』,梁瓊詩的臉忽地一紅,心底只有一個聲音不停的迴蕩著,君王喚了她『梓童』。
可又思及梓為木中之貴者,梓既是子,帝王立後,多是為了建子嗣,承大統,以延續和維持皇權,梁瓊詩靜靜的把手從許昭平的手中抽了回來,擱置在自己的腹部。
隔著宮裝,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梁瓊詩不由得幻想著經了昨夜,她腹中便有了孩兒。
想著自己的腹中可能有了孩兒,而君王昨日還與她言了無論如何都會賜她個麟兒,梁瓊詩的唇角慢慢的帶了上溫婉的笑。又記起剛剛君王言了將攜著她去祭祖,便道,「不知祭祖是在何處?」
聽到瓊詩問祭祖的地點,許昭平靜了半晌,還是開了口,「在昭靖的封地。」
梁瓊詩想過不能祭祖的種種原因,卻從未想過阻礙君王去祭祖是因為祭祖的太廟在靖太子的封地上。
靖太子的封地似乎是先帝封的,梁瓊詩忽地想起多年前,靖太子曾邀她去他的封地遊玩。
當時雖是婉拒了,卻還是惦念著先帝待靖太子著實是好。
現在想來,連太廟都不留給君王,先帝著實是偏心的緊。
她雖不知靖太子如今如何了,卻也沒得到任何靖太子被處置的消息,想必還是好好的活在世上,若是活在世上,那君王帶著她去太子的封地,無疑是置身於險境。
『帝後』不過是名頭,不值得搭上她與君王任意一人的安危。
聽懂了『在昭靖的封地』幾個字的意思,梁瓊詩也懂了她在君王心中的分量。
「那便不去了吧!」梁瓊詩衝著許昭平的方向清淺的笑了笑。
迎著梁瓊詩的笑意,許昭平卻覺得心中有一個名作執念的種子破土了,既是瓊詩該得的,那便應該給她。
她喜歡瓊詩記掛她的模樣,卻不希望瓊詩因著她受委屈。
想著乾國建制以來,還從未有過未祭祖的後,許昭平細細的看著梁瓊臉上的笑,低聲道,「梓童既是喚了寡人一聲聖上,那寡人便應帶著梓童光明正大的去祭祖,不過是封地歸了昭靖罷了,太廟還不歸他。」
「這……」梁瓊詩剛欲開口,卻被君王忽地襲來的吻堵住了餘下的話音。
許昭平一吻終了,便重重的呼了幾口氣,而後摟住身側人腰,湊近瓊詩的耳朵,「梓童,寡人的瓊詩,信寡人,其實昭靖沒什麼可怕的!」
「臣妾從未怕過靖太子。」梁瓊詩嗅著君王身上的氣息,淡淡的脂粉味讓她有一瞬間的意亂情迷,她忽地又想起那個宮人,那個膽大妄為的宮人。
可她此刻卻又不必堅信,此刻攬著她的,是乾國的君。
「那梓童到底是在憂心何物?」許昭平伸手撫著梁瓊詩的臉,眼神中滿是痴迷卻雜著些困惑,她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喜歡上了接近身側這人的感覺。
梁瓊詩試到君王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不由得渾身都在輕微的顫動,雖然君王的手只是在自己的臉,她卻覺得君王的手似乎遊走在她的任意一處,「臣妾只是……」
許昭平順著梁瓊詩話,問了一句,「只是什麼?」
「只是憂心聖上的安危罷了。」梁瓊詩輕喘了一聲,如一朵離枝的花,堪堪落到了許昭平懷中。
「寡人的安慰,梓童不必憂心。梓童只要記著,萬事有寡人便是了。」許昭平拍了拍來懷中人的肩膀,便將她慢慢的扶正,悄無聲息的與梁瓊詩挪出了幾分距離。
心頭莫名竄出來的邪火,讓許昭平無所適從,她忽地有些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莫不是喜歡一個人真的會染上無盡的毒麼?
許昭平抬頭環了一眼殿內,似乎又只剩下她與瓊詩二人。
而空蕩蕩的殿內交雜著的,似乎也只剩下她與瓊詩低低的喘息聲。
許昭平盯了坐在身側,小聲喘息,雙頰泛紅的瓊詩片刻,仿佛在立誓一般,「瓊詩,寡人的梓童,你要記得,你是昭平唯一的妻。」
「是!臣妾是聖上的梓童,是昭平唯一的妻。」梁瓊詩捂著自己的胸口,慢慢跟著低喃了一遍君王的話,而君王話中的『唯一』卻是讓梁瓊詩的心吊了起來。
她隱隱得覺得有什麼是要來了。
果然,聽著君王喚了大太監的名字,梁瓊詩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著即將來臨的風雨。
坐在梁瓊詩身側的許昭平發覺身側人屏住了呼吸,忽地有些不忍,可這些事總需要解決。
許昭平強迫著自己靜心下,靜靜的陪著梁瓊詩等待著她自己親手寫下的另一封旨意。
雖是在群臣奏請後寫下得,它卻仍不失是一封帝王必備的旨意。
可現實似乎沒給她多久平靜的時間,許昭平看到大太監領著幾個小太監呈著捲軸,挪到了瓊詩身前的時候,身子還是微微的抖了下,想著瓊詩不過是今日封的後,許昭平猶豫了再三還是開了口,「明權,今日還是……」
「聖上,今日還是由奴才宣旨。」大太監並不打算給君王反悔的機會,對上君王含著猶豫的眸子,徑直躬躬了身,挪到梁瓊詩面前,笑道,「恭喜娘娘封后。老奴在這裡先給娘娘的祈福了。」
「呵呵呵……」梁瓊詩聽到大太監打了官腔,便知他手中拿著的旨意怕是君王不願意頒的,除了廢后,其實也沒什麼其他的旨意能刺激到她,畢竟君王的心已是在她這兒了。
想到君王待自己情深,梁瓊詩衝著許昭平的方向笑了笑,「聖上在臣妾處待了這般久,怕已是需得處理些政事了,臣妾懇請聖上移駕!」
「娘娘所言既是!是老奴疏忽了!聖上確是該移駕了。」大太監見坐在榻上的梁瓊詩如此有眼色,滿意的笑了笑,又衝著許昭平一躬身子,「老奴剛剛忘了回聖上,陳閣老已是在偏殿候了聖上多時了!說得是要回聖上南疆兵務。」
「兵務?」雖明知瓊詩與大太監這般只是為自己尋個台階下,許昭平卻還是應了她們的情,隨即起身朝著殿外走,「既是有兵務,便請梓童容寡人先行一步。」
「南疆兵務茲事體大,臣妾祈聖上先行!」
梁瓊詩聽著君王的腳步慢慢消失在耳際,便把注意力移到了大太監身上,「大公公今日究竟是有何要旨要宣?」
「娘娘莫慌!老奴今日不過是請娘娘主持要務。」大太監畢恭畢敬的衝著梁瓊詩磕了一個頭。
「何要務?」
「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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