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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男人低下頭,大手握緊她不自覺攥緊的右手,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聲,「不會很疼,放鬆。」
「放……放開……我……好痛……」疼痛的刺激下,童染的意識在漸漸恢復,她感覺到耳邊有人在輕聲說話,別怕?
……
「乖,別怕,不是鬼。」
……
莫南爵說過的話莫名闖入腦海。
是莫南爵嗎?
不對,不可能是他……他怎麼可能這麼溫柔的和自己說話?
到底是誰……
她正處於極度的混沌和混亂之中,驀地,醫生將手術鉗精準的刺進皮肉!
「啊——」童染一個激靈,渾身猶如過電一般,劇痛太過劇烈,她瞬間張大了小嘴,而後便要咬下來!
齒間相闔的那一瞬間,沒有預期的疼痛,而是咬在了一個健壯的手臂上。
連專注的醫生都有些吃驚的瞥了一眼,少爺這樣橫過手臂……很疼的啊!
男人左手握著她的小手,右手臂被她皓齒咬出一圈深深地血痕,可是他一下都沒有皺眉。
而後,他看向額頭沁滿汗珠的童染,再度俯身時,神色溫柔至極,「小染,別怕,是我。」
是我……
聞言,童染緊繃著的小臉瞬間放鬆了下來。
這樣溫潤的聲音,這樣輕柔的口氣,只有……洛大哥會有。
這個念頭划過腦海,童染感覺渾身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用力咬著的齒間也鬆開了些許。
莫名的……鼻尖一酸。
「小染,不疼的,你想想,小時候,我們一起爬山坡,你從上面滾下來,我拉著你,沒拉穩,一起滾下去了,」說著,男人臉上露出和熙又溫馨的笑容,「最後一路磕磕絆絆的滾到最底下,渾身衣服上都是雜草和泥巴,回去之後被打個半死,你還凶我,說因為我力氣不夠大,一整天沒理我。」
他頓了下,握著她的手滿是滑膩的汗珠,「小染,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醫生的動作仍在繼續,一針一線的穿過皮肉,而童染卻緩緩咧開嘴角,笑容淺淺的,「我……記……得……」
記得,當然記得。
又怎麼……會忘記呢?
這些事情,再怎麼樣,也是不可能忘記的。
年少時掌心最美好的夢,哪怕是被吹走了,余香還是深深地留在手中。
「小染,你還記得,看流星雨的那個夜晚嗎?」
「我……記得,」童染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齒間鬆開他的手臂,而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我全部……都記得。」
全部。
男人勾唇淺笑。
童染艱難的抬眸,看向他的臉龐,「洛大哥……」
她這是……在做夢?
還是……已經死了?
洛蕭依舊是溫柔的笑著,聞言點了下頭,不自知的帶了點顫音,「小染,我在。」
他依舊是那副眉目清俊的模樣,就像他待人的謙和溫潤。
在童染眼裡,從未變過,一如以往。
溫潤如玉,這四個字,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你怎麼……會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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