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得你……我為什麼不認得你?」童染看著他,語氣忽然變得急促,「你剛剛說什麼……莫南爵……在倫敦……他……死了?」
莫北焱邁向前的腳步一頓。
他聲音微微乾澀,「染爺,我那是故意……」
「小染,」身後,陌歡瞳的聲音傳來,清晰而哽咽,「莫南爵確實是出事了,莫北焱在倫敦森林裡找到了他的屍骨,驗過頭髮的dna是他……」
「莫喊痛!」莫北焱驀地轉過頭,看向她的眼神夾雜著凌厲的怒意,「給我住口!你胡說八道什麼!」
歡瞳聲音顫抖著,用力咬著下唇,「可是你要瞞著小染多久?她遲早會知道莫南爵不在了的!你騙她只會讓她更加懷有希望,到時候失望的時候只會更痛苦!」
「莫喊痛!閉嘴!」
莫北焱轉身想走,但他抱著的童染卻忽然用力掙扎,男人像是沒想到她有這麼大力氣,竟然也被她掙脫開,童染從他懷裡跌落,重重摔在地毯上。
下一秒她就站了起來,顯然摔疼了腿動作有些坡,她抬頭看著莫北焱,伸手用力攥住他的領子,「你找到了……他的……屍骨……」
童染用力咬著舌頭,嘴裡蔓延出濃重的血腥味,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劇烈顫動,臉色慘白的幾乎透明,「他走了……他丟下我走了……他這一次是真的丟下我了……」
莫北焱伸手扶著她的肩,發現她渾身冰冷,他張張嘴,看著她悲痛絕望的小臉一時不知說什麼,「染爺……」
「他自己一個人走了……他丟下我了……他騙我,他說回家,他沒有回家……」
童染幾乎是靠他的支撐才維持站立的,她乾裂的嘴唇反覆低喃著這幾句話,她已然忘記了哭,但滾燙的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一個人在悲痛至極的時候,最大的反應就是呆滯,腦神經都變得緩慢,整個人像是被定格住。
莫北焱想把她抱進房間,童染卻驀地抬頭,通紅的雙眼緊盯著他,染了血的顫抖著道,「把他的屍骨給我,把他的骨頭都給我……」
「沒有屍骨……染爺,」莫北焱喉結滾動,艱澀的道,「我從森林出來驗dna之後,黑衣人要再回去取,但已經突發泥石流,把那一塊所有的東西都沖走了……後面就是懸崖,找不到了。」
屍骨未寒。
童染忽然就不動了,攥著他領子的手緩緩鬆開,她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著,眼淚流濕了領口,甚至有鮮血從她鼻子內流下……
莫北焱雙目一刺,想替她擦,童染卻毫無反應,任由鼻血肆意的流,她小臉僵硬木訥,沒有任何情緒的道,「他先走了,什麼都沒帶……我要回拉斯維加斯……現在就回去。」
她說完轉身就往外走,莫北焱一把拉住她,童染被他拉的退後幾步,也沒有反抗,只是極為安靜的道,「我要回家,幫莫南爵收拾東西……他什麼都沒帶,他會冷。」
莫北焱盯著她毫無血色的側顏,低聲道,「好,正好莫喊痛也說想回去看看心念跟小洵,我們一起回去,你先回房間換套暖和的衣服,我讓莫喊痛陪你。」
童染還是沒什麼反應,莫北焱扭頭朝陌歡瞳看了眼,歡瞳點點頭,走過去扶住童染的肩,帶著她慢慢走進房間。
童染幾乎是機械的在挪動腳步,才走出幾步,她忽然側過身,看著莫北焱的眼神平靜而死寂,「拿去驗dna的那根莫南爵的頭髮……給我,我要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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