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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回古代玩了一趟跑回來的。伏魔府 www.fumofu.com
崔季明已經離開這個時代三十年了,以至於剛剛她開口罵的臥槽都不是普通話。
結婚都四年, 孩子都大了, 一轉眼又回來了, 這不是要人命麼?!
幸好手機沒有密碼, 但她已經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擺弄手裡這個小東西了, 她坐在房間裡, 一臉茫然。
要幹嘛?
給爹媽打電話說自己沒死?這不神經病麼?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臨死之前是在離北京千里之外的一個火車站啊。
崔季明光著腳, 站在屋裡,摸摸索索的從地上撿起睡褲, 半天才分得清正反,先給自己穿上了。
那大鄴怎麼辦?阿九會不會一睜眼發現她不在了, 或者她沒氣兒了?他絕對會瘋了吧!
可、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就算現在出門開著她樓下那破桑塔納到洛陽,歷史上也根本沒有昭堂的遺址啊!
她只覺得渾身血都涼了, 半晌才遲緩的拿著手機,拉開了門走出去。
崔季明記不太清自己以前的出租房是什麼樣子了,但她原來挺窮的, 而眼前的客廳雖然不說多大,顯然不是她曾經能租的起的啊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她沒有穿拖鞋,光腳走過沒開燈的時候灰濛濛的客廳, 如半死一樣才踱過幾步,忽然身子一僵,回頭猛然撲到了鏡子前!
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面容稍顯的女性化一些但還是相當英氣,眉毛亂糟糟的,但那嘴唇那臉型,還是她曾經無數次在銅鏡中看到的自己啊。
她她她還是崔季明!不——她還是那張穿越後的臉啊!
只是她頭上居然纏著一圈繃帶,額上似乎還有些時間不久的傷疤,但這些對崔季明而言都不重要。
喂喂喂,這到底是搞什麼——
她倒退幾步,癱倒在沙發上,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腦子想的都是,要真的是回來了該怎麼辦,繼續跟爹媽好好過日子還是要賭一把,自殺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去?
死了還回不去怎麼辦?
萬一回去了發現自己胎穿成了一個村婦之子怎麼辦?到時候剛剛學會走路想去洛陽找人,說不定殷胥已經在皇位上七老八十了,博都熬不過這個爹了
她真的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慌成這樣過,手背搭在眼睛上,居然有點想哭。
忽然一睜眼,就可以說是天人永隔一樣的分開了,睡覺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是「不行了我腰疼了果然年紀大了啊」,誰要這種結局啊!
這他媽搞什麼!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回來——或者說不跟他過完一輩子她就絕不想離開!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感覺自己肚子哆哆嗦嗦的亂叫起來,飢餓的感覺再度提醒她,想也沒用,不吃飯會死的。
剛剛撐起身子,崔季明環顧四周,忽然聽見門鈴響了,她驚了一下,踮著腳尖跑過去,清了一下嗓子才想起塵封三十年的普通話:「誰?」
門外一片沉默,只是那個人又按了幾遍。
崔季明湊到貓眼前,似乎蒙了塵根本看不清外面,崔季明有點怕了。家都不是印象中的那個家,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兒呢。她正要跑到廚房拿一把刀,就聽到門的那邊有人低聲道:「叫你媽開門。」
另一個童聲不滿道:「她都問你了,你幹嘛不回答?」
男子低聲道:「你叫就是了。快點!」
崔季明聽見那聲音,身子一顫,緊接著就聽到洪亮的聲音敲著門喊道:「媽!開門呀!媽——」
崔季明哆嗦著手搞了半天門把手,砰的一下把門打開了。
帶著小黃帽穿著短褲的小女孩兒眨著眼睛,站直身子,異常冷靜,拽了拽書包帶:「媽,不是我要找你。」
崔季明傻傻的看了一眼二十七紮著的兩個小辮,僵硬的抬起頭去。
門廊外,某人眉頭微皺,嘴角也不高興似的往下垂著,似乎不想看她似的別過頭去,沒有主動說一個字。化成灰她也認得出的臉,卻配著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他似乎去出席什麼活動了,穿的頗為正式,咄咄逼人的打扮與表情下,發梢卻依然帶著她熟悉的感覺軟軟的搭在他耳邊。更為可笑的是,這身打扮下,他拎著超市的袋子,裡面似乎裝了不少水果蔬菜。
崔季明傻了,又像是失而復得,半天喃喃一聲:「阿九」
殷胥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開口叫他,也愣了愣,微微轉過臉來看她。
崔季明剛剛躺在沙發上,真的有想到說自己從樓上跳下去,能不能回去一睜眼再看見他——下一秒他就出現在眼前了。
她一腳踏在門沿上,整個人光著腳衝出去,大叫一聲掛在了殷胥身上。
殷胥一驚,一隻手還拎著袋子,另一隻手條件反射的抱住她,讓她嚇得夠嗆。崔季明緊緊抱著他脖子,一時間也沒有想別的,大叫:「阿九!」
殷胥就像是熊熊怒火被一碗冰水澆成啞巴,好似有許多詞可以應對,卻沒料到這個狀況,半天憋出一句:「你的鞋呢?」
崔季明踮著腳尖踩在地上,抱住他脖子傻笑:「沒啦!」
她從來沒見過殷胥這樣,感覺自己肯定是在做夢,這樣的話,夢也很有趣嘛!她還伸出手去把他鬢邊一點頭髮別到後頭去瞧瞧,似乎不好看又給撥弄回來。
殷胥似乎想躲她手上的動作,卻又躲不開,斥道:「你在幹什麼?又犯病了是麼?」
殷胥想要一隻手把她抱起來,但既高估了他自己也低估了崔季明的體重,悶哼一聲沒抱動。崔季明笑嘻嘻的把兩隻腳尖踩在他鞋面上:「你這樣邁步,我踩著你的腳就可以啦。」
安靜的熊孩子二十七此刻已經不管這兩個人,哼著歌從他們兩人身邊擠進家門,脫了鞋,從柜子里摸出自己的小拖鞋,跑進屋裡,搬著凳子去摸冰箱上頭的零食盒子了。
殷胥看著自己的鞋面上多了某個人的腳趾頭印,這樣也走不動,無奈的只能把袋子放下了,抱著崔季明走進屋裡。走進屋裡,殷胥環顧四周,已經被房子裡蒙塵且邋遢的樣子嚇到了:「崔季明!你都在幹些什麼——你是不是瘋了!自己一個人從醫院跑回來,回了家就這樣!」
他拎回了袋子,換了鞋後大步邁進屋裡,崔季明沒瞧過他穿這樣的衣裳,捧著臉一路跟在他身後,嘴上還在低聲道:「哇這個褲子就是不一樣,顯得屁股翹啊——」
殷胥大步衝進她剛剛醒來的房間內,怒不可遏:「你還叫外賣!你從醫院跑回來就叫外賣吃,還吃披薩?!你是不是就覺得自己不舒坦想再進去一趟——」他還沒說完,腳下就踢到一個啤酒易拉罐。
殷胥撿起易拉罐,臉上的神色能凍死人,他微微彎腰,崔季明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捏他屁股,殷胥就看見地毯上的矮桌下頭,擺了七八個易拉罐。他怒到臉色發青,一把將桌子拖到一邊去,簡直就像是把最後一排上課吃酸辣粉的同學連人帶椅拖到前頭一樣:「喝啊,你喝死得了!崔季明,你是自己一個人都照顧不好自己是麼!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爛在這屋裡!」
崔季明拽著t恤,倚著門框,扁嘴:「那你為什麼不來,我一睜眼都看不到你。」
如果這樣的夢,她倒不太急著想醒了。
殷胥面上神情又氣又煩:「你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沒有用。每次說你兩句,你就這樣!我管不著你,從今往後你死了我都管不著你!」
崔季明愣了一下:「為什麼管不著我。二十七不是我們的孩子麼?話說你今天是做什麼去了」
殷胥正要拿個袋子幫她把桌上的外賣都收拾了,聽見她這話,神情一愣,轉過頭來,眯了眯眼睛:「崔季明,你裝什麼傻?」
崔季明連忙使出穿越必備絕招:「我、我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你是幹什麼的,我是做什麼工作的呀?我早上就起來了,可我坐在沙發上什麼也想不起來。我就記得你,可是你、你不住在這裡麼?」
殷胥低頭收拾:「這招沒用。事兒都定了。給自己找台階下?你覺得都這樣了,咱倆還有台階可下?」
崔季明是真的不明白了:「什麼事兒定了?我不知道啊」
殷胥轉過頭來,直視向崔季明,正要開口,忽然皺了皺眉頭:「你這兩天沒有噁心頭暈?」
崔季明連忙摸向肚子:「艹不會吧,我他媽又懷上了?都說好不生了的!」
殷胥本來想發火,又讓她傻裡傻氣的動作氣笑了,無奈道:「你不是腦震盪麼?在醫院裡呆了那麼久,我、我不過是兩天不去見你,你就自己跑回來了。結果根本就沒好利索是麼?」
崔季明摸了摸頭上的紗布,歪頭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見我啊——」
殷胥眯了眯眼睛。他其實在崔季明剛受傷的幾天,實在是擔心,每天都順路帶著孩子過去看她。現在想想,他其實也心裡愧疚,不該在醫院裡和崔季明說明那件事,崔季明跟他勃然大怒,甚至摔了東西他也沒有想到本來關係就夠僵了,再那樣一鬧他明明是想用二十七挽回她的啊。
殷胥搖頭:「在醫院那幾天,你是有點迷迷糊糊的,可也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啊,現在這樣,怎麼可能?要不然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崔季明點頭:「也可以,可是我好餓。」
她居然同意了。
殷胥眯眼:「那你告訴我你現在記得什麼?曌是屬什麼的你記得麼?」
崔季明搖頭:「我都說了只記得你和曌,但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公,她是我孩子,其他的事兒我記不得了。曌今年快五歲了吧」
殷胥死死盯著她,崔季明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撒謊,她如果還記得那件事兒,對待他的態度不應該是這樣啊。難道是她想用裝失憶把這些事情糊弄過去?
這算不算是機會?
殷胥也不確定了,他走近崔季明,低下頭去看她。崔季明完全好像跟他沒有隔閡一樣,一絲的憤怒氣惱不耐煩也沒有。她似乎就好像認識了一個新的他似的,很好奇的又去拽他襯衫的扣子,又去看他手上還帶著的戒指,又去捏捏他耳垂,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和他剛剛墜入愛戀一樣。
崔季明:「咦?這是婚戒麼?為什麼我沒有?」
殷胥閉了閉眼睛:這種話她也問的出口,果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殷胥也不算是完全的外行,他知道一般腦震盪造成的失憶都是淤血壓迫腦垂體造成的,有的是可能會喪失幾年間的記憶,有的更多。出血不多雖然會慢慢恢復正常,但如果有這樣的情況,醫院應該能檢查出來——還有淤血就這樣貿然讓她出院甚至亂跑,也太輕率了吧!
殷胥轉頭道:「去醫院,走,快點。」
崔季明:「可是我餓啊好餓的。胃還疼而且我想洗澡,我感覺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洗澡了。」
殷胥憋了半天,最終還是道:「你去洗澡,我做點東西,吃了就去醫院。」
崔季明大力點頭,眼睛都亮了:「阿九會做飯麼?」
崔季明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不叫他阿九了。
殷胥似乎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刺傷彼此的話說的太久,如何跟她好好開口都快忘了,他半晌道:「我不會做的話,那你這幾年吃的是什麼?」
崔季明簡直都樂得原地蹦躂了:「好好好!我要吃我要吃!我去洗澡我去洗澡——」
殷胥愣愣的望著她跳走的背影,呆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斥道:「不要跳!你腦子裡現在不知道裝著什麼呢,就別作死了!」
殷胥心亂如麻,低頭把她屋裡的東西暫時收拾了一下,才系好垃圾袋仍在門口,脫掉西裝外套,挽著袖子,看著這邋遢的房間只想扶額,又想:要是她不記得了就可以接她回去的吧。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忽然浴室的門被拉開,崔季明腦袋探了出來,門縫裡可以看到的一截肩膀還是□□的。二十七一副沒臉看的樣子轉過頭去趴在沙發上玩ipad,就聽見崔季明道:「我忘了拿浴巾,內褲和換的衣服了」
殷胥:「你還忘帶腦子了。」
他想說自己再穿好衣服出來拿,崔季明也不管自己一把年紀,對他扁著嘴猛眨眼睛。
他無奈,轉身去屋裡拿。這是以前崔季明自己的房子,後來結婚以後,這個房子租出去給別人,她搬去他那裡住了,畢竟兩個人工作的地方也很近,上班還可以一路走。去年的時候這個房子沒租出去,這次兩人鬧成這樣,崔季明一怒之下搬回來自己住了。
家具都還是半舊的,崔季明確實是想把兩人新房的東西都搬過來,殷胥就算裝作小氣也不會允許的,真要是連家具都搬走了,那就沒餘地了。
然而到了今天,還是沒餘地了。
他拿了衣服到浴室門口遞給她,崔季明看了一眼內褲:「臥槽?我還買過這麼騷的?採訪一下當事人,看我穿這個有什麼感覺?」
殷胥:「」有些人就算失憶了,那張破嘴也改不了。
他剛要轉身,崔季明一把拽住他胳膊,殷胥僵硬了一下,腦子裡先過了三遍小劇場,才冷漠的回過頭來:「幹什麼?」
崔季明臉貼著門框:「我不會用熱水器」
殷胥:「」
他換了拖鞋進浴室,崔季明早就把自己扒光了,可能是擺弄了一陣才發現自己忘了怎麼用。他努力不去回頭看她,崔季明本來拿浴巾裹著自己,感覺到殷胥的餘光瞟過來,就跟個大街上的變態一樣,一把將浴巾扯開。
殷胥:「」
崔季明笑著叉腰:「哎呦都結婚這麼多年了,看就看唄。」
殷胥不想理她,叫她過來教了一番。這房子有點老了,確實熱水器不太好用,崔季明整個人湊到水龍頭下,殷胥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你心怎麼這麼大!頭上還有傷,你敢洗頭?!」
崔季明連忙喏喏,伸手把頭髮紮好,伸手就要拿花灑去鬧殷胥。殷胥回頭瞪眼:「洗你的澡,二十七都比你成熟了!」
崔季明這才扁著嘴老老實實的淋自己了。
殷胥臨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吵架她真的瘦了不少。
他垂著眼走出來,二十七沒心沒肺的趴在沙發上看動畫,他走進廚房,一池子的鍋碗瓢盆。天吶離了他和家裡的阿姨,崔季明整個人都廢了啊。
他先是在微信群里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已經找到崔季明了,她精神還好,下午去醫院檢查,讓大家別擔心。
群里都是崔季明隊下的人,殷胥因為出過幾次他們的現場,再加上那些人不管年紀大不大,因為崔季明的關係,人人見面都叫九哥,他自然也被拉進了群里。
他一發消息,群里一陣提示音。
獨孤求撩:「哎呀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九哥辛苦了,上頭說讓崔隊再多歇一段時間,您要是最近忙,把二十七送隊裡來也行。」
張十十十十十:「要緊麼?下午我們要是有空也去醫院一趟吧!」
是宙宇不是宇宙:「三兒也太胡鬧了,自己一個人從醫院跑了,我下午去跟賀拔老爺子說一聲,就說人好著呢。」
獨孤求撩:「周宇你記得說點好話,否則崔隊被老爺子痛罵了,還要找你算賬呢。」
殷胥隨手回了一兩句,就放下了手機。這才收拾了沒有多久,崔季明叫著《黃土高坡》的嗓音從浴室里傳出來,二十七堵著耳朵氣的直撅嘴,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如果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那一切的一切,收回還是很有可能的吧!
只要他把證據銷毀了!
微信的聊天記錄,封了她那幾個狐朋狗友的口,再想個說辭就絕對能矇混過關,最重要的是把讓她簽字的那份文件給扔了!
二十七剛要回頭吼她那個聒噪的娘,就看見殷胥關了水龍頭,行色匆匆的從廚房跑到臥室里。他們倆結婚之前,他跟她在這兒住過一段時間,崔季明一般都會把重要的資料收進衣櫃的抽屜里。
他進去一陣翻找,房產證身份證亂七八糟的都在,沒有那沓紙——
書桌下的抽屜里也沒有,桌面上的夾子裡也沒有。崔季明東西擺的太亂了,以前殷胥是絕對不允許她亂弄他的書桌,這麼多年下來,都湊活起來,越活越像,她亂搗鼓他也不在意了。
殷胥跪在地上去挨個翻找抽屜,都沒有。
而那邊崔季明也已經快洗完了澡,他急的頭上冒汗,完全沒有注意到。
衣櫃的上頭,有幾個盒子,裡面擺的是崔家以前的相冊,還有一些結婚的照片,難道在那裡面?殷胥搬了個矮凳,搬下盒子來打開看,果然就放在了裡面!
他坐在床上,拿著文件連忙往後翻,崔季明並沒有簽字,他鬆了一口氣。
這樣撕掉扔掉就應該不要緊了,崔季明這兩天的狀態,應該還是要傻乎乎的圍著他轉,還不會注意到這些。
他正要折起來,卻看著第一頁上頭,幾個斑斑點點的水痕,泡的兩三個筆畫模糊了邊角,殷胥愣了一下:她她這是拿它墊著泡茶,不小心濺上了水,還是哭了?
這是眼淚?
就她這種傢伙也會掉眼淚?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殷胥其實心裡明白,他曾經一兩次目睹過她掉眼淚,那應該也是僅有的,只展露在他面前的幾次流淚
他一個愣神,手指撫過上頭凹凸不平的痕跡,忽然聽到了崔季明在身後開口道:「你看什麼呢?」
殷胥回過頭去,崔季明發梢被沾濕了,光著腿穿著寬大的t恤走過來,肩上披著浴巾,一走三蹦噠。
他條件反射的把手裡的東西往身後一藏,藏了之後才心道:不好。
有些東西放在明面上,她反而不會在意,但要是真作勢藏起來,她就絕對要看!
果不其然,崔季明眼睛亮了,整個人撲過來,帶著熱騰騰的水汽,濕漉漉的胳膊抱住他脖子,作勢要搶。整個市局裡都沒幾個人能打的過她,崔季明摁住他肩膀,整個人騎在他身上,殷胥也就只能掙扎兩下,就真的讓她一把搶過。
殷胥倒在她的小床上,有些頭痛的捂臉,崔季明跨坐在他身上,腿上沒擦乾淨,已經在他褲子上印下水痕。她拿到手的不是第一頁,看了兩行似乎不太明白,她伸手往前翻,翻到了第一頁,整個人懵了似的搖搖欲墜。
殷胥看了她一眼,忽然覺得心裡難受:她真的失憶了,而且只記得他了,卻發現
崔季明聲音都在打哆嗦,一隻手一把揪住殷胥的襯衫衣領,又驚又怒:
「你要跟我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的新版啦~
哎呀,我沒離過婚,不知道離婚流程,隨便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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