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友 179.178.0178.@

    殷胥心裡的傷心無力,此刻又點成了怒火,他竟回頭朝崔季明吼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崔季明從來沒見殷胥生氣成這樣過,也嚇了一跳。

    眼見著殷胥氣得都要踹桌子了,崔季明撈住他,連忙道:「砸東西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要找准薄弱的部位,帶著力道往地板上砸才行!」

    殷胥哪裡想到這個人居然還有閒心教他砸東西,他氣的推了她一把:「不用你教!什麼都不如你!你什麼都會——」

    崔季明此刻卻又有點想笑,這後頭一句話竟然又是吃醋啊。

    殷胥看她居然想笑,真的恨不得掐死她:「你就笑吧!崔季明你就覺得這事兒大不了是不是!再使點小手段就能跟以前一樣糊弄過去是不是!不可能!」

    崔季明連忙拽住他,想要順順毛:「沒有沒有,這個問題很嚴峻,要不然我去外頭雪地里跪著,你叫下人來打我二十鞭,我絕對不眨眼。」

    聽見她這嬉皮笑臉的話,殷胥就想揍她,他才抬起來拳頭,卻看著崔季明露出興奮的申請,好似挨打就是此事能有轉機一樣。

    如果崔季明是男子,殷胥這會兒把她悶浴盆里淹死的心都有,可偏她能打架卻還是女子——就算殷胥打不過,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對女人動手,氣的一甩手,朝外走去:「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會再理你了!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崔季明就怕他轉身要走,她從後面拖住他:「別——你打我也行啊!別不理我,要不然我死了算了!」

    崔季明扎個馬步拽住他,簡直就像是黃河裡的一尊銅牛,殷胥想走都走不動。

    殷胥氣的都不知道怎麼做才好,發瘋似的拽她的手:「你放手!」

    崔季明死皮賴臉抱住他的腿:「不我不放!你打我啊,你不打我我不放手——」

    殷胥:……他想跟她鬧翻臉一次都不成啊!

    崔季明竟然還抬臉:「我現在就穿一件中單,你想對我怎樣都行!幹嘛要走!感受到了麼?你感受到我的胸了麼?」

    殷胥看著她死死抱著他的腿,胸口正貼在他腿上,剛剛那衣服里掉出來的皮甲是用來幹什麼的顯然不言而喻。

    殷胥臉轟的一下就紅了,氣急敗壞道:「崔季明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你是裝久了就忘了自己身份了麼!你放手!」

    他讓她這樣的不要臉,鬧的都快忘了自己前一秒內心洶湧的悲傷了。

    崔季明居然還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眼見著一邊衣領順著肩膀滑下去,她也不去扶,抱著殷胥的腿坐在地上:「我要好好跟你說話你就走,我還有什麼辦法!」

    殷胥一垂眼就看見了他曾經肖想過無數次的紅痣,如同一個細小的血滴凝在她肩上似的,他連忙轉過臉不敢去看她,憤恨道:「人要有點廉恥!你看看你這個樣子!」

    崔季明:「你要來跟我共浴的時候也沒要廉恥啊,你都說要不見我了,那我能有什麼辦法!」

    殷胥就是跟她置氣,她越這樣他越惱火,殷胥不說話,拖著被她死死抱住的這條腿,就要往外走。

    崔季明被拖行在地毯上,嘴上還不停:「你這能怪我麼!你都摸了我多少回你沒摸出來啊!我也有暗示過你幾次,我也沒想到你這樣傻啊!」

    殷胥怒而轉頭:「這還都要怪我了麼?!!」

    崔季明昂起頭:「我身上破綻還不夠多麼?你毫不懷疑,我根本都沒有機會可說!你就從來沒想過麼?」

    殷胥雖惱火,但他確實是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前世最後,崔季明親吻他的時候,是不是還拿著他的手壓在她胸口上……

    以及她不止一次問他是不是喜歡男子,甚至說過假設她是女子會如何……

    這麼些年,崔季明是男子一事早已深入他的內心,縱然發現她骨骼並不健壯,發現她沒有鬍鬚沒有喉結,他也從未往性別一事上去想過。

    殷胥簡直要惱羞成怒了,他拿起地上的軟墊,兜頭朝崔季明身上打去:「是我傻行了吧!一切都是我傻——我要是不傻,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人!你就是個混賬!再說——就、就你那個身材,我怎麼猜得出來!」

    軟墊也不疼,崔季明卻哎喲哎喲叫了幾聲,殷胥這句話戳到她一直在意的地方,也惱火道:「這還怪我身材不好了!我就這樣怎麼了!我要打仗要練武,這也不怪我啊!」

    殷胥哪裡想到她會說起這個,他對於以前「同是男子」的崔季明,還能拿出一些勇氣,而如今身為女子的崔季明,他卻更……

    殷胥拿著軟枕,一陣猛砸:「你放手!我現在不想跟你這種騙子說話!你壓根沒有——」

    崔季明抬手抵擋,正放了手來,殷胥狠狠將軟枕砸在她身上:「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我!在你的以後計劃里,也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

    崔季明抬頭就要辯解,殷胥卻拔腿就走。

    她連忙起身就要追過去,殷胥連鞋也沒穿就光腳走到廊下,他回頭想讓旁人關上門,就看著崔季明穿著一件快散了的長中單就要追出來。

    她還真把自己當男子了,從來就不介意被別人看到麼?!

    殷胥怒道:「崔季明!你看看你穿成什麼樣就要往外跑!滾回去!」

    崔季明這才低頭注意到,她往上扯了扯衣領,就看著殷胥合上了門。

    崔季明湊過去,隔著一道門有些不明所以:「你這是要幹嘛?」

    殷胥正在讓廊下伺候的黃門過來鎖門。站在外頭的一兩人本來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屋內在吵架,就看著今上穿著單衣光腳就跑到了落雪的迴廊上,讓人把傳言中新寵的崔中郎給鎖屋裡。

    哎呀這是要出大事啊,兩個黃門連忙跑著回去要拿鎖來。

    殷胥抵著門道:「我不會讓你再跟以前一樣,出了點事就想著溜掉的!」

    崔季明在門那邊似乎無奈地笑了:「我沒有要跑啊!那你要住到哪裡去?」

    殷胥惡狠狠道:「大興宮這麼大,總有我住的地方,用不著你管!」

    崔季明:「你的鞋還在屋裡呢,你忘了穿鞋了啊。」

    殷胥:「說了用不著你管!」

    不一會兒,那幾個驚恐又興奮的黃門低著頭過來,幫登基第二日的聖人,將崔季明給鎖在了屋內。

    崔季明推了推門,還能推開一點門縫,她從裡頭露出一隻眼,往外看著殷胥,道:「你這鎖不住我的,我一會兒拿把椅子就能把門砸開了啊。」

    殷胥光著腳站在廊外,冷聲道:「你逃得出觀雲殿,逃得出大興宮麼?逃得出長安麼?你跑到哪裡我都把你抓回來的啊!」

    崔季明沉默了一下,她從門縫裡伸了一個指頭,朝他勾了勾:「你過來,我跟你說一句話。」

    殷胥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再服軟,站在兩步遠的原地硬邦邦的道:「我不用過去,你說就是了!」

    崔季明:「你真不湊過來聽?」

    殷胥轉身:「你不說我就走了——」

    崔季明看見他背影,急了,高聲道:「我想說我不會跑的啊!我等著你啊!別忘了夜裡來強|奸我啊!」

    殷胥一個趔趄,長廊下僅僅的兩個黃門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怒而回頭:「崔季明>

    崔季明拍了拍門:「我一定不反抗,全力配合啊!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你氣完了你別忘了來啊!」

    殷胥撂下一個「滾!」字,幾乎是落荒而逃。

    兩個在今夜漲了見識的黃門也跟上幾乎是拔腿就跑的殷胥,連忙拎著鞋要遞給他穿上,殷胥跑出去幾步,這才站在雪地里,穿上鞋子,又有黃門拿著大氅跑過來連忙給他披上。

    一個不太長眼的連忙問道:「聖人今夜宿到何處去。」

    這話問的好像是他今天還能去臨幸後宮佳麗三千似的。

    殷胥站在雪地里,覺得又丟臉又憤怒,又委屈……又茫然。大興宮如此之大,他卻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本來的計劃都泡湯,難道他要去隨便找個宮室去睡覺麼?

    更何況這樣,誰還可能睡得著……

    殷胥垂手站了好一會兒,半晌才道:「這附近,可還有已經收拾好的宮室?」

    那黃門連忙回答有。

    大鄴的宮室並沒有一圈圈的院牆,只是一座座單獨的建築,偶有長廊相連。

    讓宮人趕緊點上暖爐收拾出來宮殿的大黃門也是有眼色,他腦子裡可還記著崔中郎那句振聾發聵的話,連忙也找了個跟觀雲殿根本隔不了多遠,甚至還有迴廊連接的宮室,安頓聖人先宿下。

    屋內有一股塵封的味兒,畢竟沒有提前開窗通風過,也難免。

    暖爐剛剛燒起來,屋內還有些冷,但床褥都是新換上的,連香也點上了,殷胥也不得不佩服他們做事的效率。


    屏退了下人,他站在床邊,裹著還沾有雪水的大氅,殷胥放任自己賭氣般倒在床鋪上,臉埋進枕頭裡。

    他心裡亂的甚至不知剛剛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殷胥隨手抓了一個枕頭,再拽著壓到自己腦袋上來,恨不得將整個人都埋進沒人看見的地方。

    他一面恨透了崔季明,委屈的都能寫出半間屋子的書簡,來控訴她的所作所為。

    他也恨自己,曾經做過如此多丟人的事情,在崔季明眼裡一定就像個傻子一樣!

    他覺得自己太傻,或許前世就能夠發現的,或許到了臨死前崔季明也對他的木頭腦袋無言以對了吧。

    他又不得不重新來審視崔季明。

    審視她的所作所為,審視他曾了解的她幾十年。

    殷胥承認,在他眼中,一個女人的極限大概就是薛菱那樣了。深宮之中手握大權,已經能夠向這個時代挑戰了,而崔季明……

    她看起來不像女子,與多年習武有很大的關係。崔家與賀拔家當年聯姻,或許是有崔翕的野心,或許是為了應對行歸於周,但本可以接過兩家權力的子嗣中,卻沒有一個男子。他來不及去問崔季明為何選擇成為男子,但聽聞她七八歲便隨著賀拔慶元出入軍營,或許那時候就已經穿上男裝了?

    前世她打仗近十年,此生她才剛剛起步。

    然而這一世他所見過的那些艱難的片段,再聯想前世幾封書信和艱難的格局,殷胥沒法想她作為女子是如何撐下來的。

    她從來都是偷偷摸摸洗澡麼?受傷了會有人處理麼?要是身體不適時候又該如何?

    或許現在的崔季明不知道,但殷胥見過的。見過她因為常年騎馬,為了緩解腰背的痛楚有時候會習慣跪趴著睡覺;見過她因為長途跋涉,布滿凍瘡也開始漸漸變形的雙腳;更見過她後背上縱橫的傷疤……

    她自己選的路,要她沒法活的像個女子。

    那麼前世又算如何……

    什麼納妾、什麼流連花叢都是她對外的傳言吧,想到當年破敗的將軍府,想到她腿腳殘疾後回到長安閉門不見旁人,想到她最後由下人駕著車帶著簡單幾件行李,告老還鄉回到建康去。

    到二十六歲她依然孑然一身,以女子之身,成為了大鄴最後一位站出來的主將。

    同樣的路,作為女子走來,她比旁人多吃了多少苦。

    殷胥悶在枕中,又替她委屈,替她恨。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想的,一會兒替自己委屈,一會兒替她難受。他又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在心裡這麼快服軟,為何要這麼早就先考慮她的苦衷,就是因為他對她如此沒骨氣,才會有今天的局面,殷胥氣的去捶枕頭。

    幸好此處無旁人,誰也瞧不見聖人滿臉糾結的埋在枕頭裡,一會兒擰著滾來滾去,一會兒去砸枕頭,爬起身來又落回床上。

    殷胥兩隻手在臉上薅了一把,團起身子,拽過錦被蓋在頭頂,恨不得將那些複雜的情緒連同他自己一起縮起來。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崔季明。

    但她剛剛說了那樣的渾話,難道是認真的?!

    他又覺得有了勇氣,崔季明根本不可能把他怎樣的,那些她說過的渾話,都是她的胡說八道!他或許該去尋她,反正崔季明此刻也怕他不原諒她吧,他說什麼、做什麼,她也會聽話吧?

    但……她是女子,二人又不是夫妻,他不該這麼不守禮……

    殷胥起身走到門前,又踱回床邊,覺得自己應該正人君子一些。

    一會兒又覺得對她這種人,正人君子就永遠吃虧的份,再度鼓起勇氣。

    就在他來回糾結時,不遠處的觀雲殿,崔季明都快等到了半夜還沒見人來,微微推開一點門縫,看向那個唯一守著的黃門。

    那黃門連忙湊過來:「崔中郎,有什麼需要麼?」

    崔季明從門縫裡往外看,道:「聖人去向何處了?」

    黃門:「就在不遠的殿內。」

    崔季明:「他睡了?」

    黃門:「這……奴不知曉。」他倒是主動請纓:「奴去偷偷看一眼。」

    他說罷就朝旁邊走了幾步,似乎繞過觀雲殿的長廊,就能看見殷胥的宮室,黃門一會兒小跑回來報:「還亮著燈,似乎還沒睡。」

    崔季明盤腿坐在地上,她半天都沒敢穿衣服,話都說那麼明顯了,殷胥難道這都能慫?

    還是他不喜歡女人?

    臥槽想起這個可能性,崔季明都要坐立難安了。

    她會不會一作死,真的把他掰彎了。若她是男子,殷胥就每天削尖了腦袋想著怎麼跟她擠上床,然而如今身份都暴露了,該看的都看完了,他是不是就一下子沒性趣了?

    他不會真的就想著被壓吧!

    崔季明一下子就恐慌起來了,完了完了,她感覺自己以前那麼過分,真的要把殷胥給玩壞了。他難道就喜歡別人強硬一點?

    崔季明咬著指甲,越想下去後背都出了冷汗,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坐著了,在這兒等到半夜指不定殷胥都不會來。

    她越來越大的恐慌,已經逼的她沒法再猶疑了,崔季明連忙跑回屋內,拿起自己的外衣,簡單套在中單外頭扣上腰帶,拿起被殷胥扔在地上的橫刀,走回主殿內。

    那黃門還在說話:「崔中郎,你還在麼?」

    崔季明雙手持刀,道:「你躲遠一點,我要把門劈開。」

    黃門嚇了一跳:「崔中郎,使不得啊——聖人剛剛都氣成那個樣子了,你這不是、」你這不是找死麼?

    崔季明道:「我擔著,大不了他把我弄死,我也不能讓他真的彎了。媽的,就算是彎了老子也要給掰回來!」

    黃門聽不懂什麼直的彎的,他嚇得躲在了廊下的木柱後,就聽著轟隆一響,崔季明一刀劈碎了門板,她又跟著踹了一腳,將門板整個踹碎,無用的鐵鎖在一旁怪可憐的晃蕩了兩下。她提刀就邁出門來,道:「人呢,帶我去找他。」

    黃門伸出頭來,戰戰兢兢:「您還要去找聖人?!」

    他這是在新上司面前第一天上崗,廢了多少金子才蹭到御前的位置,崔中郎這是要他第一天就玩命啊!

    他看著崔中郎手中明晃晃的刀,也不敢不答應,連忙爬出來,引著她往那邊走去。繞過長廊,他遠遠的指了一下長長的迴廊盡頭那座亮燈的宮殿,然後就小跑著開溜了。

    崔季明不去管他,光著腳大步朝那宮殿走去,連接兩座宮殿的迴廊上,也有幾個黃門垂手而立,看見崔季明就像個殺神一樣一身紅梅白孔雀的艷袍,大步而來,驚得抬頭連忙行禮,甚至都不敢攔。

    崔季明就快走到了宮殿處,就看著那亮著燈的宮殿也打開了門,殷胥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從裡頭走出來。

    他才走了兩步,一抬眼看見崔季明,臉色冷了下來,好似剛剛在屋裡糾結的那個人也不是他了,硬聲道:「你還真的敢跑出來。」

    崔季明朝他快步走出來,一把抓住他胳膊,就將他往屋裡拽。

    殷胥想甩手,卻甩不開,他皺眉高聲道:「放手!你倒是不逃了?!」

    崔季明:「我本來就沒有要逃。」

    她說罷,將他強拽進屋裡來,合上門。

    燈火昏黃的屋內,她抵住門,輕聲道:「你還在生氣?為什麼沒來找我,我等了有多久了。」

    殷胥正是打算去找她的,只是他拼命想給自己爭回一點面子,揉著手腕道:「我為什麼要去找你。我不是說了,不想再見到你了麼!」

    崔季明猛然靠近他,抓著他衣領抬頭看他,殷胥僵了一下,崔季明隨即道:「阿九,親親。」

    殷胥:「什麼?!」

    崔季明:「你不想吻我麼?」

    殷胥將這種行為當作她的討好,他心中得意,卻掙扎了一下,道:「走開。」

    崔季明抱住他的脖子,踮著腳尖就要去吻他,殷胥卻希望是他來掌控,他氣道:「你跑到這裡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難道你就不知道要道歉麼?

    崔季明被他推了一下,眼神卻更涼了,她半晌才道:「阿九,你為什麼不肯吻我。」

    殷胥懵了一下:「什麼?」

    她說罷,拽著他就朝床邊走去,殷胥沒反應過來,就被崔季明推倒在床上,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崔季明用她自己的皮質腰帶,無比利索的打了個系馬才用的扣,綁在他手腕上,直接掛在了床框上。

    殷胥要是還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了,他真的讓崔季明的不可理喻驚到了,怒道:「崔季明你瘋了麼!你是個……你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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