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血淋淋的一幕,有力地佐證了林雪的猜想。
李智是被冤枉的,他並沒有主動邁出那一步。只是眾人看到女孩聳動的身軀之後,先入為主地認為床單上的血跡是女孩的處子之血。實際並非如此!
依據豐富的醫學知識,林雪可以斷定,那些鮮血,絕不是女孩所留。因為實在太多了,整張床單幾乎都染成了暗紅色。
林雪壯起膽,將床單慢慢掀開,更是清楚地看到了李智身下的景象。
連他墊著的被單,都染上了鮮血。且看李智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了。
也不知道是氣壞了還是傷勢所致,此刻的李智,嘴角居然還掛著一縷醒目的鮮血。
「來,幫幫忙,把他的身子挪一下!」
林雪急聲招呼,示意女孩趕緊搭把手。
女孩猶豫了一下,最終站起身,在林雪指導下,合力挪開了李智的身體。
果真如林雪所料,李智身下的床墊,同樣滿是鮮血,呈人形映入眼帘。
此刻,林雪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要不然,即便她有心說服自己——李智是冤枉的,也找不出什麼有力證據,更愧對閨蜜對自己的信任。
現在好了,眼前所發現的人形血跡就是最有力的證據,證明李智的無辜。
可高興之餘,林雪又無比擔憂,到底是誰下的重手,讓李智流了這麼多鮮血?
李智流出這麼多血後,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
若是失血過多,危及生命,那就糟糕了。因為林雪手頭壓根沒什麼趁手的醫療急救設備,更沒有輸血條件。
更要命的是,農場與市區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遠,就算撥打「911」急救電話,救護車也要花費不少時間才能趕到。看李智蒼白的臉色,能撐到那時嗎?
林雪才為珍娜高興了一會,旋即變得擔憂無比。
還好,李智攢了好一會力氣,終於能嘶啞著嗓門說話了。
「咳……咳咳……謝謝……幫……幫我去拿瓶酒來……」
林雪錯愕了一下,疑惑地問道:「拿酒?」
「對……拿酒……鎮痛……」
李智齜牙咧嘴地,感覺越是清醒,渾身襲來的劇痛就越是強烈。
明知道運功可以療治傷痛,卻根本沒法集中精神,驅動體內的金氣。
讓人無語的是,金氣在李智無意識的狀態下,都能自主運行。可偏偏要用到它的時候,它就成了尾巴朝天的大.爺,怎麼請都難以請動。李智對此還真是恨得牙痒痒。
林雪仔細觀察——李智臉色雖不時扭曲,但說話意識還算清醒,應該還不至於出現生命危險。
看來,這傢伙看起來失血雖多,但命還算硬,只要把酒拿來給他,應該能減緩不少痛苦。
林雪暗鬆了口氣,道:「好,我這就去拿!你躺著別動,安心修養,我很快就回來!」
一旁的女孩聞言,眼神一亮,緊跟著道:「我也去!」
林雪訝然回頭,看了眼女孩的臉色,默然點了點頭。
遠在數十里開外,一道疾馳趕路的身影,突然一個急剎車,噴嚏連連。
他不由回頭望向身後,眯著眼低聲罵道:「小崽子,別以為老夫不知道是你在咒罵!等著,下次老夫一定讓你玩完!」
咒罵了一會,老頭突然心虛地四處張望,發現無人注意之後,才腳底生風地重新啟程。
事實上,老頭的感應一點都沒錯。
兩位女士離開後,李智終於放聲不住哼唧起來,其間,時不時插播幾段問候怪老頭的語錄。
不用說,李智肯定是將一切都聯繫到了怪老頭身上。
即便那個長長的禁忌之夢真假難辨,但這次鬧劇的元兇,也必定與怪老頭脫不了干係。李智甚至懷疑,一切全都是怪老頭導演的,連那個長夢都有可能為真。
可惜,沒有堵住那個猥瑣老頭,要不然,大可在眾目睽睽下,當面對質,也好洗清冤屈。
門外傳來眾人的嘈雜聲,顯然,出了那麼大的事,大家擔心之下,必定都還沒有睡。
一股暖流,拂過李智的胸膛。
雖然半年前,自己不幸失去了雙親,還有那個無比慈愛的爺爺,但命運之輪並沒有一直不公。在顛沛流離了半年之後,終於因為玉璽的出現,讓他得遇這些遠道時空而來的朋友,讓他得以再嘗溫馨滋味。
可惜,他不知道,在兩位女士衝出房門後,外頭的眾人都已不再擔心。
因為,林雪急急忙忙之下,只撂下了一句話:「我到倉庫拿酒,你們都別急著進去,也別跟來!」
既然開始上酒,那就說明已無大礙。裡邊的那貨,要麼慶祝氣走母老虎,要麼借酒澆愁,無外乎這些雞毛蒜皮之事。
所以,眾人大可不必再擔心,該回哪就回哪去吧!
可是,這幫半夜被吵醒之人,不知道是不是連內分泌也一併被吵煩,造反起來了。他們居然一個個精神抖擻的,毫無睡意。
既然不想睡,那就要找點樂子了。
明擺著,眼前就有個最大的樂子!
「開盤,開盤,盛大開盤!下注咯,下注咯,一千美刀一注,童叟無欺!」
遇上這樣的事,怎能沒有小鬼頭的身影?
全場屬他最歡,上躥下跳的,沒個停時。
「哎哎哎,慢著!就賭那隻母老虎,還會不會回來。會,請壓左邊;不會,請壓右邊。馬上下注,改日開盤!朕忝為長者,必定保管好各位的賭資,絕不貪腐半分!各位儘管放心押注便是……」
李智若能聽清院外的吵嚷,不知道那抹好不容易升騰而起的暖流,能持續多久。怕是要吐血吧?
女孩緊跟林雪進了倉庫,忸怩了半晌,突然下定決心,深吸了口氣道:「雪兒姐,你幫我查看一下吧!」
林雪訝然地放下手中的就,問道:「怎麼了,查看什麼?」
今晚眾人茫然回歸後,驚然發現多了一人——一個身著比基尼,瑟瑟發抖之人。還是善良的林雪,看她可憐,才不顧珍娜的暗自反對,將她安排在農場裡休息。
誰曾想,一個不小心,就發生了此等變故。
如要全面追責,林雪也負有一定責任。
若是她早就順著珍娜的醋意,早早將這個叫餘一曼的女孩送走,接下來之事就必定不會發生了!
可惜事情沒有如果,一切都早已發生。現在能做的,唯有盡力去補救。
餘一曼聽到林雪的疑問,臉色頓時漲紅,仿佛碰一下都能滲出.血來。可她依舊鼓足了勇氣,低聲道:「雪兒姐,你就幫我……幫我查看一下,那……那膜還在不在……」
顯然,餘一曼是出於對林雪的信任,再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敢說出這番話。
從搬動李智身體,查驗他身下的血跡開始,餘一曼就知道林雪在找證據,試圖證明兩人的無辜。
人形血跡的出現,無疑讓幾乎坐實了的死局出現了轉機。
欣喜之餘,希望洗脫罪惡的餘一曼豈有不全力配合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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