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東櫻國開展了針對古台島叛亂一事的外交攻勢開始,神州大陸上的諸國、尤其是作為近鄰的大楚帝國、句麗國、南越國等,以及作為當事者的古台島等諸多勢力便將關注點投向了東櫻國的軍事、文化及政治中心——荊都城,隨著短時間內外國人的大批湧入,這幾個月以來,荊都城亦是變得空前的熱鬧和繁榮,同時,在這熱鬧和繁榮之下,也有著無數暗流的涌動,東櫻國高層深知這其中不知隱藏了多少斥候、密探,但他們也無可奈何,畢竟,針對古台島的叛軍,他們也需要源源不斷地籌備軍事物質。
新年伊始,東櫻國便陷入了頻繁的軍事演習之中,這番作為,不僅僅是做戰前的訓練和準備,同時也是告誡世人,尤其是古台島的千葉樹銘和司空寂,前往古台島平叛,是東櫻國勢在必行之舉,只是,關於何時出兵,從何航線出兵,儘管隱藏在荊都城的斥候、密探竭盡所能,也依舊是無法得到準確的情報,也正是因為如此,對於東櫻國出兵之日的選擇,成為了世人又一個熱議的話題!
「師兄,你總算是來了!」
看著眼前等候良久的紂妙菱、盧彥茹、滄龍、王玄策、湛謙、薩耶族長、蒙山、王大力等人,屈心赤微笑道:「讓大家久等了!我們內堂敘話吧!」
待眾人坐定,滄龍率先道:「義王,對於此次東櫻國出兵的航行線路,您是怎麼看的呢?」
屈心赤笑了笑道:「我們做了這麼多準備,無非就是引導他們繼續走當初侵占古台島的老路!」
盧彥茹聞言,不禁疑惑道:「所以閣主您是斷定了?」
「事無絕對,但走這條航線是大概率事件,當然,我如此斷定,也並非簡單地出於我們前番一些列的引導,而是大軍出征所必須,他們也不得不選擇走這條路!」
「必須?義王,我有些不明白誒!」
蒙山自從在赤心學院學習後,也領略了不少軍事方面的知識,聽到盧彥茹的不解,他躍躍欲試,但面對廳堂之內的這些人,向來內斂的性子又讓他猶豫不決,好在屈心赤向他點了點頭,蒙山這才有些不自然地起身道:「義王,盧教官的這個問題,我......我似乎可以回答!」
「哦?蒙山你說說看!」面對蒙山的毛遂自薦,盧彥茹充滿了好奇。
「兵書上說,大軍出征,糧草先行,這說明了在兩軍對戰的過程中糧草物質的重要性,義王之所以說他們會沿著我大楚帝國海疆這條航線而來,是因為他們需要有著足夠的物質補給以備軍需,而這些軍事物質,定然是需要有著大量的船隻進行運送的,而這些運送軍事物質的船隻,很大一部分會是徵用的民用船隻,相比於外海,這些船夫對於沿海一帶的航線定然也是要熟悉很多。」
對於蒙山的回答,在場的眾人很是認同,但盧彥茹仍然心存疑慮道:「若是那些船夫不熟悉外海的航線,他們多找一些嚮導不就行了嗎?」
一旁的王大力見一向沉默的蒙山都能在眾人面前暢抒己見了,於是自告奮勇道:「義王,要不,盧教官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可好?」見屈心赤微笑示意,於是道:「盧教官,其實呢,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對航線熟知與否的事情,你想,此次東櫻國並非是單純的水師作戰,還要運送大量的陸軍登陸古台島,因此他們的軍隊數量必然是極為龐大的,同時這也意味著他們的消耗是巨大的,所以他們必然是要沿途不斷的進行補給,沿著大楚帝國的海疆,他們能通過此前建立的據點得到滿足,再者,徵用的船隻運力有限,也並非都能支持遠海航行,義王,我說的有道理吧!」
看著經過短短一年多學習的蒙山和王大力的變化,薩耶族長不由得看向屈心赤感嘆道:「義王啊,這兩小子,還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啊!當初選擇讓他們跟隨你,可算是老夫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了!」
「薩耶族長言重了!我不過是個引路人,他們能有今日這般見識,也是自己努力學習的成果!」與薩耶族長謙虛一番,屈心赤繼續道:「彥茹,其實拋開以上蒙山和王大力的分析,走另外一條遠海航線,也是可能的,只不過以我了解的東櫻國情報核算的結果,那樣的話,以東櫻國當下的國力,所消耗和需要承當的風險太過於巨大,已然超出了他們能承受的範圍,所以,我方才斷言,走近海這條航線,是大概率的!」
「明白了!」
確定了東櫻國大軍航線這個議題,滄龍再次問道:「義王,東櫻國頻繁進行軍事演習這招,著實有些高明,我雖然大概猜到了他們的用意,但終究是無法斷定他們具體進攻的時間,而且我們派到荊都城的探子,至今也沒有獲取什麼太有用的信息!」
點了點頭,看著同樣是一臉疑惑的眾人,屈心赤嘆道:「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良久,東櫻國歷來崇尚學習我強漢一族的文化,『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兵法奧義他們也確實是學到了精髓,世人都看出了他們頻繁軍事演習的陽謀,但就是這百虛之中最關鍵的一實,若是把握不準確的話,那我們所有的準備都可能成為一場空!」
「師兄,若是東櫻國著手遠征的話,東櫻國國內的船隻定然會一時間減少許多,難道我們不能通過這個判斷出他們是否開始遠征了嗎?」
「妙菱,你說的這一點確實在理,不過東櫻國那般臣子也並非等閒之輩,他們這斷時間以來的演習,也從最初的三五天延續到了現在的十天半月,所以單純就這一點而言,我們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滄龍聞言道:「是的,紂姑娘,上個月他們就進行了一次半個月的演習,我們的探子回報說他們極有可能出發了,但是之後我們的人卻是再次在他們的軍港看到了為數眾多的船隻,而且,東櫻國島嶼眾多,艦船可以停靠的港口無數,我們的人很難在短時間內對他們艦船的出動進行詳細的統計和分析,所以正如義王所說,這一點不能完全看出他們的行動方案,或者說,即便看出來了,但是也不能及時地了解準確的行動方案!」
點了點頭,屈心赤繼續道:「眼睛所看到的,除了真相,還有假象!我若是東櫻國的統帥,做了這麼久的籌謀和準備,若是真到了大軍出征的那一刻,我也會在港口布置很多艦船的假象來誤導世人的!」
「如此說來的話,確實是有些無從下手了!」
關於東櫻國行軍時間的分析,無疑是極為重要的,即便滄龍能夠率領艦隊半路等候,但這無疑是失去了以逸待勞的優勢,滄龍水師戰鬥力或許不俗,但東櫻國水師畢竟也是身經百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屈心赤也定然不會允許有這樣的結果,況且,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東櫻國水師瞞天過海,令得滄龍水師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這般結果的話,那麼屈心赤如此長久的籌謀,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這種充滿未知的情況,不僅令得在場眾人無不眉頭緊皺,就連向來運籌帷幄、算無遺漏的屈心赤也不禁起身來回地踱起了緩慢的步伐,思慮良久依舊未有結果的屈心赤緩緩地走出了屋外,此時萬里溪河邊有著眾多的婦女在洗衣服,突然一洗衣的女子對著過路的中年漢子道:「三叔,你這滿滿一車的東西,都拉的啥呢?」
三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調侃道:「還能是啥,金元寶唄!」
「金元寶?」女子顯然不信,也調侃道:「我咋沒看出來,三叔你還有這本事,能掙這滿滿一車的金元寶!」
女子的調侃不禁惹的一眾洗衣的女子哈哈大笑,三叔見此,實話實說道:「真的,我可不騙你們,我這一車可真的都是金元寶來著,只不過啊,這些金元寶可不是給人用的,這不下個月就要到清明節了,到時候家家戶戶不得祭拜先祖給先人們上香、燒紙錢嘛,所以我這不是給大家提前準備嘛,免得到時候你們想買的時候買不上嘛!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卸貨了,回頭還有好多貨要拉呢!」
「清明節?」屈心赤聞言,不禁陷入沉思,好一會兒之後,他急忙回到廳堂之內道:「妙菱,幫我找找你這裡有沒有關於東櫻國節日的書籍!」
對於屈心赤突然的想法,眾人皆是不解,不過紂妙菱還是答應道:「嗯!」
片刻之後,接過紂妙菱拿過來的書籍,屈心赤便仔細地翻閱了起來,在屈心赤查閱書籍的過程中,眾人也清晰地看到此前一臉凝重之色的屈心赤緩緩鬆開了緊皺的眉頭,以及那漸漸浮現的笑意,合上書籍,屈心赤向王玄策問道:「玄策,今年清明節前後的天氣情況你可都查清楚了?」
「回義王,都查清楚了,根據過往多年的記錄,這段時間的天氣和海況都較為平靜,極為適宜航行!」
看著眾人一臉期待的樣子,紂妙菱也有些急切道:「師兄,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將書籍遞還紂妙菱,屈心赤難得地舒心道:「若是我分析的沒有錯的話,我想,東櫻國應該會在清明節之時登陸古台島!」
滄龍聞言,略作思忖後道:「義王,您的意思是,他們想蹭著清明節古台島軍民祭祖之日疏於防備之時登陸?」
「這只是其一,諸位有所不知,在東櫻國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綠日祭,這個節日是為紀念他們一統古台島的首任大將軍生辰而定下的節日,東櫻國歷來極為重視這個極有象徵意義的節日,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一天竟然是與我強漢一族的清明節在同一天,所以,我斷定,他們極有可能是定在這一天登陸古台島!」
眾人聞言,無不恍然大悟,屈心赤隨即道:「滄龍,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是!」
......
與此同時,遠在數千里外的東櫻國荊都城內,大將軍道:「這次行動,代號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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