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97章 第97章十六月師妹,承讓。（雙

    測試廣告1    虞絨絨一夜沒有睡, 甚至沒有停留在院舍里。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她確定了自己已經合道圓滿，道元在體內走了幾個循環，便御筆起，向著夜色更深處去。

    夜很長, 對於她要做的事情來, 也沒有那麼長。

    二狗醒得很是艱難, 它是被滿山練劍的叱吒聲吵醒的。

    小鸚鵡昏昏沉沉地趴在窗戶邊，看了會兒滿山劍修揮劍。

    上次一樣, 二狗清了清嗓子, 照舊指點江山品頭足，洋洋灑灑片刻，才發身邊空空蕩蕩。

    「欸？我的絨寶人呢？」

    它才知覺地撲棱起翅膀，落在了那張小床上，發床榻也是一片冰涼, 顯然前一夜裡並無人留宿。

    二狗：！！！

    它絨寶呢！！是丟了嗎！！

    虞絨絨當然沒有丟。

    長夜漫漫時, 她駐足在了雪峰之下，抬頭向上看去。

    不知為何，她很想要來攀登一次雪峰。

    用真正的, 屬於自己的本命。

    夜色中的雪峰之巔更顯得沉默且高不可攀，縱使她曾經踩著淵兮呼嘯上, 曾經真正征服過座雪巔，但在每一次重新站在的時候, 心中依然無可避免地會有敬畏之心。

    淵兮到底是傅時畫的本命劍，縱使在她道脈周遭溫養如此之久, 多少與她有了許多默契，到底不屬於她。

    所以她御筆起，深吸了一口氣, 俯身摸了摸腳下的筆：「見畫，我們不能輸淵兮。」

    淺金色的筆似是聽懂了，下一瞬，便已經呼嘯上！

    夜色濃稠，也還有弟子在攀巔。

    倏有一道流光從眼角閃過，有人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也有人被那道流光帶起頭髮漫捲，愕然去看，已經看不到那道影子。

    「竟然可以麼快的嗎？」那弟子喃喃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劍，深吸一口氣，被冰雪澆滅了許多的鬥志重新烈烈起。

    虞絨絨一次穿過樹枝，翻過礁石，一次，她沒有用眼睛去看，是悄然閉上了眼。

    神識鋪灑開來，她迎著繾綣不溫柔的夜色，御筆上！

    見畫在夜色中穿梭，虞絨絨的神識中便也真的慢慢勾勒出了一幅畫，一幅只有在雪巔才能見到的畫。

    厚雪依然滿山巔，見畫登頂的時候，星光滿山。

    是一金色雪峰完全不同的感覺。

    高山的空氣稀薄純粹，她如此站在最空曠的夜色之中，孑然一人，仿若手可摘星辰。

    天地安靜地潛伏在她的腳下，仿佛沉睡的巨獸，要等到日出之時，才能重新睜開眼睛。

    「真美。」虞絨絨輕聲道。

    她輕輕抬起頭，靜靜聆聽樣的天地。

    見金色雪峰時，她滿心胸的波瀾壯闊，感動與熱淚填充了她的感官，揮出一道屬於自己的松梢符意。

    但在樣的夜與寂靜里，她倏感覺到了另外的一些東。

    虞絨絨感受到了見畫的輕輕顫動，那是對她此時此刻心意的某共鳴。

    因為她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想要在樣的夜色中，來一次雪巔。

    ——個界上或許有完美的金色雪峰，但從來都沒有完美的夜。

    在樣不完美的夜裡，所看到的符，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符。

    她的符不需要很完美，就像是她的道脈，像是她選擇的道途。

    從來都不是只有璀璨才美，她……本就不必借誰的光。

    風雪撲面，夜色濃稠，虞絨絨在雪巔枯坐半夜，呼嘯下，落在冰瀑湖邊。

    見畫的筆峰沒入冰川之中，符意稍散便收，此前一符碎冰川的少女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筆尖的符意，將那樣的符意磨得更銳利滿身。

    然，她去了自己在松梢林中的那棵樹下，盤膝坐。

    星光穿過松梢灑滿她的肩頭，照亮她漆黑的發，白皙的臉，在她頰側的漂亮寶石上逡巡一圈，折射出微弱晶瑩的光。

    松梢林上有劍陣。

    既然是陣，當然有符意。千萬道劍意匯聚勾勒的符意散開來，落入虞絨絨的神識之中，將她腦海中還未完全畫好的那張符一點點補齊。

    直到天光亮起。

    她慢慢睜開眼，才發，原來金色的光不僅會照亮雪峰，也還會將一整片松林都染成瑰色。

    「七師伯，別藏了。」她突然出聲道：「我知道您在里。」

    雪落無聲，風吹松林。

    一道冷哼倏響起：「你什麼時候發我的？」

    「您踩滅了我符意的時候……也太明顯了。」她站起身來，發梢與眉毛上的風雪已經凝出了白霜，隨著她的動作自然消融，簌簌落：「我的符……還行嗎？」

    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問道：「三宿門……真就那麼好玩嗎？」

    耿驚花：「……」

    他確實是去了三宿門。

    但去了，又仿佛沒去。

    別人道他逍遙快活，誰能懂得他在那兒一個光頭尚面面相覷的苦。

    然仔細解釋起來，又實在有點傷害耿驚花的自尊，所以他惱羞成怒地忽略了虞絨絨的一個問題：「等你贏了十六月看。」

    虞絨絨笑了起來：「好。」

    「麼自信？」耿驚花皺眉打量她片刻。

    「今天之前還沒有。」虞絨絨抬手，指尖自然然流淌出了一些符意：「但在，我覺得不是不可以有。」

    耿驚花微微躬身，出神地盯著她指尖的符意看了片刻，眉頭越皺越緊，終於「嘖」了一聲：「是你從哪裡悟的符？我可沒帶你看過啊。叫什麼字？」

    「我也總要自己去看看的嘛。」虞絨絨眉眼彎彎：「字還沒完全想好，但我想……既然有松梢雪劍，為什麼不能有松梢雪符呢？」

    耿驚花輕輕落在了她面前。

    他分明是從樹梢落，落地無聲。

    「你是不是想拿第一？」瘦小老頭挑眉問道。

    「總不能我的師父與七師伯丟人。」虞絨絨很痛快地承認道：「也不能辜負了六師伯的教誨與傳承。」

    耿驚花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笑：「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師父是誰，在哪裡？」

    虞絨絨沒有，她慢慢眨了眨眼，睫毛上有雪白輕輕模糊了她的視線。

    「你拿第一，便會知道。」耿驚花負手立，天地一片白茫茫，他單薄的道服雖然乾淨，被樣的背景映襯得有些蕭瑟：「我等你。」

    虞絨絨重新御筆起。

    風吹起她的發她頰側的閃爍寶石，她穿過風雪，一路穿行去，見十六月早就已經懸停在了那塊比劍台邊。

    十歲的少女頭上與眉梢都有些落雪，她輕輕咳嗽了兩聲，顯然之前與阮鐵的對戰中，她也不是毫髮無傷，但既然頭髮上能落麼多雪，顯然她在里已經許久。

    一萬下揮劍已經結束，無數劍意向里湧來，面前那塊比劍台已經合為一，看不出任何此前被虞絨絨一符碎開的痕跡。

    感受到虞絨絨的氣息，十六月才抬眼看了過來。

    「是我的習慣。」十六月道：「雖已經在里打了好幾天，但每一天的天地都是不同的，最重要的一戰之前，我要先來知道此方天地的聲音與靈氣流動。尤其……你是符修，我更不得不多看看。更何況，小虞師妹也登了一遭雪峰之巔，又去磨了劍，一夜，我們各自盡力，也不算我搶占先機。」

    虞絨絨笑了笑：「確實不算。不過，你到底小我兩歲，若是我贏了，理應你喊我師姐。」

    十六月起身，劍氣自然將渾身冰雪震碎：「那還要等小虞師妹先贏了我。」

    一眾長老的身影重新浮在半空中，劉長老一次在比劍台周遭灑下的符籙明顯比平時多了好幾層，末了目光還在虞絨絨身上意有所指滿含深意地停留了片刻，顯然像是在，讓她不要搞破壞了。

    虞絨絨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比劍台稍遠處，觀山海一拍桌子：「來來來，押十六月師妹的在邊，押小虞師妹的在邊啊！都別擠，別擠，劍修與符修的曠之戰，結果究竟如何，即將分曉！下注時間還有半柱香，時不可失，時不來啊！」

    「觀兄覺得，此戰……是誰的勝算更？」有人低聲問道。

    觀山海笑眯眯掏出兩枚靈石，分別扔到了兩邊：「我選擇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

    面排隊等著用自己剩下來的小半顆靈石下注的弟子們恍然悟，將小半塊「啪」地敲成兩半：「我也！」

    「對對對，各下注一半！穩賺不賠！」

    「妙啊，要妙，還得看我們觀兄的啊！」

    「突出一個穩妥！」

    不遠處，才趕來的二狗一皺眉頭，直覺哪裡不對，小聲嘀咕道：「怎麼有人麼下注當莊家的呀？難怪劍修都窮呢！能賺到個鬼！到最還不都是不賠不賺，嘖。」

    劍修們都是些窮哈哈，因參與的人數雖然眾多，堆在兩邊的靈石實在良莠不齊，半柱香的時間很快到了盡頭，觀山海一頓埋頭苦算，然知覺地舉起手中算紙，眉頭緊鎖。

    「賠率……一比一？」他使勁眨眼看著自己最終運算的數字，倒吸一口冷氣，才知覺道：「莊豈不是下了個寂寞！」

    但觀山海到底不是普通人，他很快重新振作起來，冷笑一聲：「莊家豈能不收點手續費，總之、總之我還是賺的！」

    二狗聽了，忍不住都想讚嘆一聲商業奇才，多少想他打包扔去虞家深造一番。

    比劍台上，兩人已經縱身落。

    虞絨絨持筆一禮：「請。」

    十六月舉劍出鞘，挽出一個劍花：「小虞師妹個請，不怎麼真心，哪有人邊邊將此處我觀察了一整夜的符線攪亂的？」

    虞絨絨揚眉一笑：「十六月師妹提前一夜蓄勢，我也總要你增加點難度。否則怎麼能讓你心甘情願做我師妹。」

    十六月笑出聲：「那就各憑本事，來戰！」

    符意與劍意轟然碰撞。

    道元從見畫筆尖流淌出，如果此前與燕靈寧無量一戰的時候，還頗有些磨筆的意味，那麼如此兩次起筆，一併上了雪峰，入了冰瀑，見畫與虞絨絨的契合度已經完全到達了頂峰！

    十六月生於雪嶺，長於梅梢，悟道在山巔，在樣的白雪皚皚之中，她的劍自然是最純正的松梢雪劍。

    長劍攬盡九天風雪，十六月一劍落下，她滿頭編成的無數小辮隨風起，少女還帶著稚嫩的面頰上一片肅殺，劍氣噴薄，剎那間，仿佛比劍台上已經滿是梅梢雪嶺的厚雪與烈風！

    然烈風在與千萬道符進行碰撞，颳得好似有些艱難。

    既然要出在梅梢派悟到的符，那符就自然也是無邊雪色，滿目冬風。

    但她的雪色上有暖融融的日光，風中有梅梢弟子們每日清晨揮灑的汗水與歡笑。

    十六月的劍在半空碰撞出一連串的亂響，絕對直覺讓她倏撤，面前果然有一道符斜斜來，將她的發梢削去一小截。

    至此，十六月已經確定，虞絨絨此刻畫的符，不是之前的任何一，所以她此前那麼用盡全力的觀察好似也失去了意義。

    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何有人，與劍修比劍，總是有跡可循，只要夠瘋，夠不怕，就總有辦法擊破那些劍招劍式。

    但符修不一樣。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符修落的下一筆是什麼。

    要出什麼符。

    或許在成符之前，符修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在的虞絨絨。

    她眼神極亮，表情十分平靜甚至專注，像是沉浸在自己勾勒的界裡。

    她知道自己要畫什麼，也確實不知道，自己究竟會畫出怎樣一道符。

    一開始，十六月覺得虞絨絨是在躲自己的劍，以符意回擊。

    時間稍長，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難以捕捉虞絨絨的下一步，又或者，她的每一步，都恰好卡在她的劍招無如何都不可能抵達的那個點！

    她是算好了嗎？

    可虞絨絨的樣子太過信步閒庭，筆落繪的樣子也太過寫意隨性，十六月一時之間竟然很難判斷。

    到底是梅梢劍修，十六月從握劍開始，就比了許多許多場劍。

    然所有些場劍中，從未曾有人在她的劍下還能保持如此神色！

    十六月倏回劍，深吸一口氣。

    隨著虞絨絨的符意越來越滿，十六月十分清晰地感覺到了一件事。

    ——如果不阻止她，她就也沒有任何出劍的機會了！

    「我知道十六月師妹一般回劍就是要出最強一式了！天哪，前幾年我見過一次，當時就已經強到讓我膽戰心驚，轉眼她已經百舸榜第一了，出一劍，比劍台能承受得住嗎？」

    「別覺得比劍台碎過一次，就變成了豆腐好嗎？上次也純粹是偶然罷了，剛剛劉長老都加固了那麼多層了！」

    「……我怎麼突然好冷，你們感覺到冷了嗎？我以為我在梅梢十八年，早就造就了一身抗寒的銅牆鐵壁，怎麼能打……寒顫……呢……」

    到末端，他的上下牙已經在顫抖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冷。

    那冷，像是冰瀑湖的冰剎那間升騰起，將所有人的冰封其中。

    又像是滿山的雪鋪天落下，將人深埋雪底。

    十六月起劍。

    是松梢雪劍，又或者，是梅梢一代弟子裡，最強的一式松梢雪劍！

    臘月梅梢雪，無花只有寒。

    雪滿山，滿松，滿目，滿劍！

    十六月清叱一聲，一劍破開面前無形的符意，挾滿身雪意向虞絨絨來！

    雪壓青松。

    虞絨絨俯身，看也不看十六月，輕快地為自己的符勾了最一筆。

    所有她畫下的符意仿佛在一瞬間活了過來！

    明明是十六月出的劍，她自己在一刻感受到了無邊的冷。

    她的劍意開始生澀，開始枯萎，開始被更厚重的雪打濕，淹沒冰凍！

    劍意凝滯，符意並未停滯。

    她她要畫一道自己在梅梢雪峰所見的符，可她所見，當然不僅僅是雪。

    松梢有雪，有青松挺直，也有松枝微彎，為一側的小松遮去風雪。

    有人提燈續晝，踏雪出，撥雪尋春。

    滿畫雪景，滿面春風，松林陣陣，雪原深深。

    所有一切都在一道符中，向著十六月傾覆來！

    十六月倒轉劍尖，劍意翻湧，向如影般爆退，然整個比劍台都已經被樣的符意籠罩，她退無可退！

    危機感籠罩了她全身，被阮鐵破境相逼都選擇了繼續拔劍戰的十六月，終於橫劍在前，周身氣息暴漲！

    明亮渾圓的金丹在她體內浮，如此純粹的劍意終於逼得那一道符凝滯片刻，虞絨絨意識到了什麼，伸出一隻手，輕巧在半空一抓，向一提。

    滿空的符仿佛在此刻停滯，只等被重重符意包圍下的少女破境入金丹！

    狂風獵獵，雲起雲涌，雪如鵝毛，也要繞開一方比劍台落。

    編了一頭小辮的少女抬眼，已是金丹期的真君。

    拄拐也要來看一場比劍的阮鐵倒吸一口冷氣：「小虞師妹是將十六月師妹硬生生逼到破境了嗎？！也太厲害了吧！我以金丹期戰十六月師妹合道，都慘敗至此，厲害還得看咱們小虞師妹啊！」

    他轉瞬又意識到了什麼：「破境到底不是兒戲之時，我一介浮萍，隨便破破倒也罷了，十六月師妹如此草率破境，會不會有所缺陷？」

    寒冬臘月，傅時畫不知從哪兒拔了一根枯草，聞言稍稍挑眉，心道誰是你的「咱們小虞師妹」，到底沒有出口，只抬草在阮鐵腦殼上點了一下：「你醒醒，你當天生道脈是做什麼的？天生道脈，凡破境，只有圓滿，從無殘缺。」

    阮鐵倒吸一口冷氣：「十六月師妹麼厲害的嗎？」

    站得不遠的一些弟子用「你裝」的一言難盡眼神看向阮鐵，者愣了好一會兒，才一拍腿地想了起來。

    哎喲！對呀！

    他也是天生道脈的呀！

    他、他舍五入不是在吹捧自己嗎！

    阮鐵赧然撓了撓頭，清秀的臉上露出了帶了點不好意思，也不是特別不好意思的笑容。

    遠點的地方，到底還是出來看決賽的瓊竹派弟子們臉色都極其微妙。

    都是修士，本性總是慕強。

    誰都能看出十六月方才的那一劍有多強，便是不懂符，也知曉能夠將樣一劍熄滅按回去的符有多驚才絕艷。

    更別提，一符竟然硬生生逼得十六月破境以自保！

    「劍出無頓，但……但她是將那些符意停住了嗎？她是怎麼做到的？」本命劍碎的影響太了，燕靈的臉色依然枯敗，她怔然看著遠處的比劍台，去回想自己與虞絨絨的那一戰時，才恍然意識到。

    ——當初虞絨絨恐怕根本沒有出全力。

    一認識讓本就被澆滅了半驕傲的燕靈臉色更差。

    她悄然抬頭去看寧無量，見他薄唇緊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比劍台，竟然好似沒有聽到她的。

    燕靈知道虞絨絨當著寧無量的面，解開了兩人在婚書上的同心契，燒了婚書的事情。

    她其實本該十分高興的，畢竟她之前做夢都想要那個厚著臉皮不接觸婚約的虞絨絨交出婚書。

    可她從沒有想過，對方會以樣一方式姿態，將那紙婚書粉碎在梅梢的風雪中。

    她的心裡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仿佛她此前朝思暮想的事情也失去了一些……本應有的意義。

    甚至此刻，她竟然覺得，樣甚至不敢更靠近比劍台一點，只遠遠看過去的寧無量……

    有點可憐。

    個念頭一出，燕靈自己都嚇了一跳。

    好似不知不覺間，她對自己表哥的某些想法與態度，竟然悄然有了一些變化。

    細微，絕對存在不容忽視。

    金丹成，漫天的劍意便已經與此前截然不同，顯得更加凝實，更加居高臨下，更讓滿山劍修感受到了來自夫唯道境真君實實在在的碾壓。

    劉長老已經站起了身，顯然沒想到十六月竟然會在個時候，以姿態破境。

    梅掌門掀起眼皮，十六月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親傳，徒弟破境，她當然不可能無所感。

    但十六月方才的劍意足夠飽滿，劍式足夠凜冽，縱使嚴苛如她，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也找不到面對虞絨絨樣符意時，除了動用某些法寶與破境以外的破解之法。

    「小虞師妹，好符。」十六月舉著劍，竟是從單膝跪地的姿態，一寸寸頂著符意站了起來。

    她此前是單手持劍，此刻雙手交握在劍柄之上，將自己所有的道元都傾注在了劍身。

    十歲的天才少女璀然一笑：「敢問此符何？」

    「與你的劍一樣。」虞絨絨勾唇，輕輕鬆開了自己此前停住了漫天符意的手指：「松梢雪符。」

    她明知十六月破境，沒有叫停比賽。

    十六月明知自己不敵，也還想試試以劍迎此符！

    劍與符碰撞的剎那，滿山的風好似都有了一剎那的停滯。

    風停，水停，雲也停。

    虞絨絨抬筆下點，十六月抬劍上！

    天地之間的光被比劍台上碰撞出的亮色徹底遮蓋，一剎那，所有人的耳中只剩下了一聲嗡然。

    恢復視野的時候，見比劍台上，十六月撐劍立，止不住地喘息。

    百舸榜上，原本在第三的那個字，悄然向上，落在了第一的位置。

    圓臉少女髮絲微亂，整個盤好的髮髻都已經徹底散落了下來，但她毫不在意，抬手將一縷發別到耳，抬筆躬身，輕笑道：「十六月師妹，承讓。」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