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78章 第78章某種因果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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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 大崖王朝一夕巨變，只因為那位被寄以厚望、小小年紀就已經足以可見日風姿的皇長子、大崖王朝的儲君殿下竟然……是天生道脈。

    在任何時候、任何人家，有一位天生道脈的裔都當是欣喜若狂的事，卻唯獨除了傅家。

    因為傅家是皇族。

    而大崖王朝的始皇帝在千年前立朝時, 便與一閣兩山三派四宗門的掌門們以心血為誓, 以國運與宗門大運為誓言制約, 定下了約法九章。

    其除了明確了劃疆而治的具疆域以外，重要的一點便是……傅家人, 不得修行。

    既掌天下, 享受了整個人間的煙火供奉，就要遵循煙火人間的規則。

    ——那便是遵循人類本身的生病，皇位代代相傳，卻不得修道，去求長生。

    這樣的約法九章被遵守了千年, 大崖王朝與修道界相安無事, 而瓊竹派因為坐落處距離皇城近，自然承擔起了監察的作用。

    至於在這樣的監察過程，瓊竹與宮城間是否有過其他一些暗交易, 這一點其他門派並非不知，只是太陽底下有新鮮事, 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直某日御素閣閣主清弦道君遊人間時，恰恰跨入皇城, 再看了鮮衣怒馬的小少年縱橫官道，清弦道君見心喜, 才動了收徒的念頭，便見一眾侍從氣喘吁吁趕上來，其一人高呼「太子殿下, 您慢點騎！」。

    清弦道君眼瞳微縮。

    一國儲君竟然是天生道脈的事情，再也藏不住。

    更何況，他一探下，竟然這宮城，隱藏著許多流轉的道元靈氣，卻被那宮城大陣悄然壓住了！

    謂天生道脈，便是喝水睡覺都能引氣入，踏上道途，想做凡人都做不成，就算自割道脈，道元也會順著隔開的經脈重新長回去。

    清弦道君大怒，修真界更是為這樣的事情而震動。

    那一日的皇城，高空有各色劍舟遮天蔽日，而疑似對此事進行了包庇、布下了宮城大陣的瓊竹派也在那一日，被各門派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的逼與清洗。

    經歷過那一日的大半民眾都已經被抹去了記憶，寥寥還記得的人無不噤若寒蟬。

    一夕間，位高懸，無人再敢提那個縱馬宮城的漂亮小少年，好似此前近年的儲君不過是一場風一吹就散去的夢。

    大崖王朝有詔告天下，語焉不詳，只說皇太子殿下一夕悟道，入了道門，皇許氏隨而去，塵歸塵，道歸道，不必再提。

    至此，他像是被徹底從這個人間抹去了痕跡。

    好似從未存在過。

    按照約法九章，皇室有人修道，會影響國運。

    這世上，絕有什麼能比國運更重要。

    以按理來說，哪怕是為了國運，傅時畫也當斬。

    可他在既然還活著，自然是生了許多其他人不知的事情，兜兜轉轉，竟然真的應了那紙詔書。

    而這些其他人不知的事情里，重要的一件，毫無疑便是登雲梯。

    ——因為登雲梯，能逆天改命。

    傅時畫不明白虞絨絨為什麼要說「原來是你」，卻也因為她有目露同情而愉悅，而少女臉上這樣笑容也讓他忍不住揚了揚唇：「什麼原來是我？」

    這事什麼不能說的，虞絨絨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那麼篤定只要登雲梯，就可以逆天改命。我知道此事遠在我入御素閣前，更像是某種刻在腦海里的記憶。才你說，我才想起來……是因為很小的時候，聽說過你登雲梯。」

    因為傅時畫登了雲梯，她偶爾聽，便記了下來，再潛移默化成了某種篤定的記憶。

    以在她道脈凝滯，走投無路，卻硬是想要劈開一條路去走的時候，才站在了雲梯下，再因為這樣的信念篤定，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她想登雲梯的起源是傅時畫。

    她真正登上去時，坐在高一層托腮等著她的人，竟然也是傅時畫。

    傅時畫在短暫的錯愕，終於明白了虞絨絨的意思，他顯然也覺得這件事實在很奇妙又太有意思，竟然冥冥仿佛某種因果流轉。

    他原本不是很想回憶登雲梯這件事，但他心頭因為此事而揮不去的陰霾，竟然仿佛因為虞絨絨的存在，而落下了一縷陽光。

    天光大亮，人間煙火鋪灑滿面，傅時畫看著虞絨絨，有些從未說出口過的話，有些從來都已經被他塵封了的記憶突然鬆動。

    以他突然開口道：「我小時候喜歡吃這裡劉嬸家的肉包，可惜她很早以前就不出攤了。那個時候，我其實不被允許吃外面的東西。」

    「可越是這樣，偷跑出來吃的時候，就覺得越香。」

    他的聲音散漫，笑意越來越濃，目光落在某處已經變成了米糧店的地，再落在了旁邊的矮牆上。

    「那時覺得這堵牆真高，每次跳下來的時候，都很怕崴腳。在來看，竟然也不過一人高。」

    他說得瑣碎，虞絨絨卻每一句都很認真地聽了，又用心去看了。

    末了，她底還是有些擔憂：「雖然你是……但這樣闖國庫真的關係嗎？」

    「會有什麼關係呢？傅家千年以來就出了我一個能修煉的人，這些東西，我不來拿，誰來拿？」傅時畫攤了攤手。

    虞絨絨似是被說服了，但她很快就意識了另一個題：「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還要跑這麼快？」

    傅時畫啞然片刻：「畢竟從明面上來說，我已經不是傅家人了，總要做個樣子，裝作是搶，否則也很難交差？」

    虞絨絨：「……」

    好、好的呢。

    陽光拉長兩個人的影子，灑下一路細碎言語。

    如此一路這樣走去，昔日縱馬入宮城的少年，雖然或許永遠都不會再走上金鑾殿前的那條路，如今卻已經真的如同許多人想像那般，風華絕代，肆意飛揚。

    他從簇擁與鮮花長大，一路走去，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終於變得背脊挺直，卻始終孑然一人。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極端寂寥。

    明知親緣何處，明知家在何，故鄉何地，卻只能仗劍時一人，長夜時一人，月圓時也一人。

    但如此前行時，他的身邊突然又多了一個人。

    待長街盡頭，身形挺拔的青衣少年周身氣息微動，竟是已經金丹大圓滿。

    ……

    八匹靈馬拉的馬車碌碌踏過青石板，將那座雄渾皇城留在了身。

    而皇城內，宮城，還有人在看著什麼。

    巨大的水鏡上，有著許多身影與畫面。

    有少年少女在月色下吃一碗臘八粥，有兩人狂妄亂踩宮城金瓦，再御劍而起，有破開來的國庫大門，也有他們走過的那條尋常巷陌。

    有的畫面凝固在一條已經空蕩了的官道上，馬車的影子駛出畫面外，再留下一片空蕩。

    坐在金座上仔細看著這一切的，自然便是大崖王朝的那位九歲繼位，如今已經在皇位上坐了足足三六年的昭淵帝。

    常年的保養讓這位年過四的皇帝看起來好似才入而立，他氣色極好，能生出傅時畫這樣姿容的兒子，昭淵帝自然也有一副極好的姿容，又或者說，傅氏血脈興許真的沾了這人間供奉太久，這千年來，縱觀傅氏全族畫像，竟然各個都丰神俊朗，英姿颯爽。

    他靜靜地看著已經年未曾面對面地見過的傅時畫。

    無是誰，若是看了這樣一幕，恐怕都會感慨昭淵帝便是坐在冷的金座上，也底是一位父親，難以割捨自己當年寵愛的大兒子，再眼眶微澀，啞聲勸慰幾聲。

    可若是仔細去看他的眼睛，才能看，昭淵帝的眼有欣慰，有感懷，但更多的則是一種奇特的幽深。

    「阿畫已經這麼大了。」金殿空空蕩蕩，有侍從侍女早已被屏退，昭淵帝卻突然出聲感慨道：「不知他還會否為當年的事情而恨我。」

    他話音落下，再過了須臾，一道細細的影子突然從金殿的某根柱子投下的黑影，悄然蔓延了出來。

    那道影子如蛇般蜿蜒了近處，一道身影這才從那影子立了起來。

    「陛下志在千秋，何必介懷這樣一點愛恨。」那身影啞聲笑了起來：「更何況，無當年恨不恨，以都定然是要恨的。有時候，恨多了，就不必分清底哪些恨，來源何處了。」

    那道身影穿著純黑的斗篷，材質似是極為特殊，在斗篷的某處，繡著一團仿佛燃燒火焰般的圖案。

    圖案上，還有一隻睜著的眼睛。

    昭淵帝聞言，輕輕抬眉，看了面前此人。

    「但你們在浮玉山的數年密謀已經失敗。」昭淵帝的聲音喜怒難測，居高臨下，顯然並有因為對是修道者，而自己只是凡人而有任何謙卑。

    他的手指輕輕扣在金座的扶手上，出一聲極有壓迫感的輕響：「如果我記錯的話，浮玉山下封印的，是魔神的心臟？我倒是也很好奇，了心臟的魔神，還能復活嗎？」

    「褪去凡軀，成魔成神，蒼茫天地，唯魔永生。」那道黑斗篷身影輕輕躬身，虔誠無比地說出這句話，再道：「浮玉山下的心臟有取出來，也還有四肢，有頭，有軀，更何況……這裡不是還有成的心臟嗎？」

    昭淵帝的手指微頓。

    黑斗篷上的那隻眼睛悄然一眨。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