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即便是修仙界也無法倖免。
那就是當一個人強大到失去了掌控的時候,便總有人拿出更高一個層面的東西來使其屈服,比如道德,又比如感情等等。
可惜塵鏡卻不在他們能操控的行列中,只因塵鏡早就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行事原則。
修仙界再怎麼弱肉強食,視人命為草芥,那是修仙界的事情,與他塵鏡無關。
無論修仙界是何等的無情,他塵鏡也會懲惡揚善,見義勇為,於天地間行俠仗義,逍遙修行。
即便是沒有陳來福一事,在得知吳大壯等人的所作所為之後,塵鏡也會出手料理了他們,他不會任由這些毒瘤禍害人間。
可惜塵鏡的此種品行,林路京並不知道,張道友一方同樣也不知道,否則他們便不會如此爭執了。
塵鏡眉頭緊蹙,並沒有再理會林路京與張道友,而是將劍指一併破開了困著賈金凡三人的透明結界。
塵鏡也沒有打擾衝到賈金凡身邊,給其餵下丹藥穩固傷勢的王玉媛。
而是將目光對準了對低調男子,說道:「你將我離開之後,發生的緊要事情都講一遍,我可信你!」
低調男子應是之後,便一五一十地講述了起來。
從大部分的築基修士離去,再到張道友忽然出現在城外,而後遭遇屍潮,吳大壯反叛等等,低調男子無一遺漏,皆是複述了一遍。
塵鏡聽在耳中,心中雖早已怒不可遏,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低調男子講述。
見塵鏡臉色越來越黑,張道友幾人雖有心離去,可塵鏡早就以鎖空陣把他們困了起來。
任四人三屍如何瘋狂地攻擊,一時也無法破開鎖空陣的符文壁障。
低調男子講述完之後,又總結了一句:「我雖不知陳來福道友死活,但這個姓張的卻也極為明確地說了,人就是被他們殺的!」
塵鏡的臉陰沉得駭人,對著張道友幾人冷笑道:「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張道友連同吳大壯還有另外兩個鎮屍宗弟子面色皆是大駭,欲爭辯幾句,可一時卻不知從何處辯起。
「說不出話來了嗎?」
塵鏡靈海龍門內的靈力瞬間便涌動起來。
「那我就替你們說!」
塵鏡的氣機鎖定著法陣中的四人三屍,一邊施展裂罡九坤步,一邊沉喝,氣勢節節攀升。
「爾等心狠手辣,打傷我玉媛姐姐,此乃一宗罪!」
塵鏡踏出第一步,裂罡九坤步的強大威能立時破體而出,直衝鎖空陣中的幾人轟去。
避無可避的張道友等人立時便被裂罡九坤步的特殊威能震得悶哼一聲,心防皆有了不同程度的崩裂。
「爾等見色起意,欺辱女流,此乃二宗罪!」
塵鏡踏出第二步,裂罡九坤步的威能不再分散,徑沖修為最弱的吳大壯攻去。
裂罡九坤步的威力會隨著施術時間的增加而增加,且能強行抽取受術者的氣機,疊加到下一式的攻擊中,柿子自然是要專挑軟的捏。
塵鏡的這一步仿佛是踏在了吳大壯的心跳之上,只聽「砰」的一聲,吳大壯的心臟立時便崩開了一條裂縫,鮮血從口中瘋狂噴出,氣息也瞬間萎靡了下來。
陣中的另外三人,神色當即大駭,雖想奮命破開鎖空陣,但卻被裂罡九坤步的第一步鎖定了氣機,不敢動彈。
「爾等欲行不軌,荒淫無恥,此乃三宗罪!」
塵鏡第三步踏出,一頭飛殭屍傀的腦袋立時便爆了開來,與其性命相修的張道友如遭重擊,立時狂噴出了一口鮮血。
裂罡九坤步,共九式九步,一式強過一式,一步重過一步,這才只是第三步,便廢掉了張道友的飛殭屍傀。
這可是一頭接近金丹後期的飛殭屍傀啊場中之人無不倒吸涼氣,塵鏡的真實戰力竟恐怖如斯!
「縱容屍傀,城外殺人,此乃四宗罪!」
塵鏡踏出第四步,裂罡九坤步的威能便又洶湧而出,直取法陣中修為最強的張道友而去。
即便是結丹後期的張道友,也沒能抗下塵鏡的這一式攻擊,威能臨身的瞬間,張道友只覺心臟如遭峰岳撞擊,立時就受了重傷。
但卻沒有斃命,只見他單膝跪在了地上,面露驚駭,大口喘息之間,氣息立馬虛弱起來。
「陰謀暗算,坑害俠士,此乃五宗罪!」
塵鏡踏出第五步,又是一頭飛殭屍傀崩潰,這一次並不只是頭顱爆裂,而是連同飛僵的整個身軀,全部都崩碎。
在這頭飛殭屍傀被斃掉的同時,與其性命相修的主人也立時受到了波及,傷勢不輕。
「心術不正,殺人奪寶,此乃六宗罪!」
塵鏡第六步接連踏出,直取適才的飛僵主人,這在第六式步法下的鎮屍宗弟子卻沒有張道友那般好運,心臟直接裂開,狂噴鮮血的同時,也癱在地上不知死活。
「喪盡天良,戮我新友,此乃七宗罪!」
塵鏡第七步踏出,最後一頭飛僵瞬間「砰」的一下炸開,立時爆為了一團肉霧,填滿了整個鎖空陣。
陣中剩下的幾人無不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引發屍潮,殘害同道,此乃八宗罪!」
第八步馬上踏出,最後一個還沒有被裂罡九坤步直接找上門的鎮屍宗弟子,立時便在雙腿不受控制的打顫中,同樣爆為了血霧,陪他的本命屍傀而去。
「爾等助紂為虐,甘為鎮屍宗犬狗,此乃第九宗罪!」
塵鏡神色冷峻,已然踏步到了鎖空陣前,看著陣中面色慘白,渾身發抖的吳大壯與張道友,塵鏡眼中沒有絲毫感情。
第九步赫然踏下,鎖空陣連同其內的地面立時下塌了百丈有餘,陣中的吳大壯還有張道友,以及那不知死活的鎮屍宗弟子,全部都爆為了血霧。
就連那三口棺材法寶,也都爆為了碎末,與血霧混合在一起,填滿了鎖空陣。
塵鏡大袖一揮,鎖空陣便被撤去,陣中的血霧立時於這方天地間擴散開來,竟是說不出的艷麗。
看著站在大坑前,神色淡然的紫袍小道士,無論是琴簫二侶,還是林路京與那低調男子,皆是一副呆滯模樣。
四人相當一致地微張著嘴巴,大開著瞳孔,面上的不可思議之色已然達到了極限。
他們雖已非常高看塵鏡,可還是低估了塵鏡的強悍戰力。
忽有山風趕路,塵鏡那身樣式古樸的紫色道袍立時迎風飄蕩起來,少年身姿朗逸,面容絕美,就這樣似遺世獨立般地站於血霧底下。
其間意韻,肅殺而又驚艷。
幾人仍在方才的震撼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卻見那如畫中人一般的塵鏡,竟極為自毀形象地一拍大腿,搔耳捶胸地說道:
「哎呀!適才殺紅了眼,忘了留活口了,我還有事要問鎮屍宗的內門弟子呢!」
塵鏡形象的翻轉雖極為突兀,但場中餘下的四人,皆多多少少見過些世面,很快就從錯愕中回過了神。
林路京立時接道:「不知前輩是要問那些渣滓什麼訊息?說不定我等也可提供些線索呢」
塵鏡看了這說話的老者一眼,隨意回道:
「是關於月余前鎮屍宗屠殺蓮花縣一案的事情,我有個好友於這次慘案中倖存了下來。
據他所說,貌似有一批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弱冠少年不見了蹤影,屍體也沒有留下,想必是被那鎮屍宗所擄。
我正是想確認此事,話說回來你們可知此案的箇中的詳情?」
林路京的神色有些尷尬起來,略帶歉意地回道:「請前輩恕老朽不知,蓮花縣慘案,老朽雖有所耳聞,但卻不甚了解這個中的細節。」
林路京說著便又看向了琴簫二侶,問道:「不知琴簫二侶兩位前輩是否知道?」
琴簫二侶亦是面露歉意,輕輕搖頭。
塵鏡本也沒打算從他們身上得到些有用的信息,所以便也談不上失望,就欲岔開話題,可那沉默寡言的低調男子卻忽然插起了話。
「晚輩韓守緘,一介散修,這廂先行謝過前輩救命大恩!」
韓守緘先是非常恭敬地給塵鏡行了一個非常正式的晚輩禮,而後又說道:
「晚輩月余前曾遠遠地見過一批行色匆匆的鎮屍宗修士,想必應是前輩所說的行兇者不假!」
「哦?」塵鏡略有些意外地打量了韓守緘一眼,便又說道,「將你那時所看到情況跟我詳細地說上一遍!」
韓守緘應答道:「是!那日晚輩外出採藥,剛御劍飛上雲海,便見一行騎著棺材的面具修士急速飛過,為首的是一個騎著古怪翼獸的長臉老者,那翼獸長著鷹隼的翅膀,卻生著騾馬的身體!」
「那翼獸應是數斯獸,此獸擅飛行,戰力也不弱,想必是那長臉老者的本命屍傀,」塵鏡簡單解釋了一句,又說道,「你接著說!」
韓守緘便繼續說道:「正如前輩的好友所說,這行人帶著許多沒有修煉痕跡的少男少女,看他們的樣子,俱是二十歲上下,想必便是前輩所說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的弱冠少年了!」
「那些失蹤的少年果然是被鎮屍宗給擄走了!」
塵鏡說著便拍了拍韓守緘的肩膀,讚許道:
「不錯!你提供信息非常有用!借著這個信息我便可展開天命神算,算出那天參與此事的鎮屍宗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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