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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敲門聲,我去應門,發現是已經恢復氣色的霍不鳴。
「霍七郎!」我問,「你緩過來了麼?」
「嗯嗯嗯,那些郎中的中藥茶雖然與我之前喝的藥差不多,都是苦得倒胃,但人人都說良藥苦口,恢復體力上倒是很很有效。」霍不鳴撓撓後腦勺,臉漲紅著,「我我我聽說你跟你師兄他們在在這便想過來看看,他們還好麼?」
我才想回答他們好得很,還能扯發貧嘴,誰知道身後的大師兄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那聲音聽起來像是五臟六腑都快要咳出來了。
「土土豆!」他大聲叫著,緊接又是一連串過於突兀的咳嗽,「咳咳!我忽然覺得胸口特別疼,我想是之前那個摧心掌留下的傷勢沒好全,現在惡化了,快,你快過來幫我捂捂,不然我就要疼死了。」
他十分戲劇化的捂著自己的右胸,好像真的快死了一樣,我都不忍心跟他說他摸錯邊了。
二師兄瞥了眼大師兄,又看了一下霍不鳴,便默不作聲地坐回臥榻上拿起湯勺,攪了攪熱氣升騰的湯藥後皺著眉,又把湯勺扔回湯藥里朝我說:「太燙了,土豆,過來吹涼。」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他在打算些什麼時,三師兄已經不緊不慢地拿著剛才兩粒葡萄走到我身邊,把我推到身後跟霍不鳴笑著說:「承蒙關心,如你所見我的兩位師兄基本上棺材都已經進一半,我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還需要土豆來照顧,恐怕沒有多餘時間跟你敘舊,來,這兩粒葡萄請你吃,慢走不送。」
霍不鳴愣愣地接過葡萄後有些不知所措,我實在看不下去,稍微拉著三師兄說:「霍七郎在你們昏迷的時候救了我的小命,若沒了他我今天就會只剩脖子以下的部分,你們希望這樣嗎?」
三師兄聽完後沉默一陣,微微咬著牙,似乎是不太甘心,倒是大師兄捂著右胸跨步走過來,仗著身高拍了拍霍不鳴的頭說:「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替我看著土豆,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霍不鳴聞言本來想要說什麼,但大師兄忽然話鋒一轉,「但是!」他繼續說:「你是土豆的「前」未婚夫,你要跟她做朋友可以,但別想再打土豆的主意,她雖然沒有答應要嫁給我,但我總會想到辦法的,放白話來說就是我要娶她,你聽明白了麼?」
我跟霍不鳴瞪大眼睛地看著大師兄,而三師兄挑了眉,兩丸烏黑的眼裡閃過不明情緒,之後淡淡地說:「羅師兄,我知道你不是很明白綱紀倫理,但師父尚未成親你便搶在他前頭娶了親,這叫大逆不道。」
「唉,我就是知道師父還沒娶,所以才煩惱。」他回答道,「不過幸好他已經要娶崔家那個什麼花來著,待他結完親,我便跟他提要娶土豆」
忽然,一聲「哐啷」從後邊清晰傳來,我跟其他三人聞聲不約而同地看向裡面,就見一碗冒著冉冉白煙的湯藥全灑到了地上,碗已經盡空。坐在一旁的二師兄看向灑出的湯藥看得出神,良久說道:「剛剛就說過太燙了,我再去要一碗放涼的。」
說完他就起身逕自推開後門走出去,突如其來的插曲也讓我們不明所以,許久之後霍不鳴才率先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對對了,我除了來探望你們外,其實公山老人還要我我跟你們轉告件事。」
大師兄本來看著後門不知在想什麼,聽了霍不鳴的話後才回過神,「什麼事?」
「是是關於你們們說的那個啞巴皇帝。」他緊張道,「公山老人沒沒有在修煉洞內找到他,懷疑早早就出了了洞躲藏在這附近,已經經派弟子搜索,他要鶯鶯跟你們自己小心點,另外他還提到因為啞巴皇帝闖入,論武會會第三輪的試驗由三日後提早到明天舉行」霍不鳴也瞄了一眼後門,繼續說,「你們萬事千萬要當心,我先先回去找師兄姐他們了。」
語畢他微微欠了身拿著葡萄便離開了,屋內留下我跟另外兩個師兄,我玩著襦衫帶子,完全不明白我們怎麼惹了二師兄生氣時,大師兄已經轉身推開後門走了出去,緊接三師兄也跟在他身後離開,我問他們要去哪,三師兄轉頭朝我淺淺一笑。
「我們三個人需要好好談一談。」
他說完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只留下我一個人和方才的胖鴿子待在屋內。
漸漸地,春夜的夜幕低垂,月亮昏暈,肥鴿吃完大師兄桌上的整串葡萄已經打起瞌睡,除了屋外偶爾的一聲魚躍劃破夜晚的寂靜,只有火燭偶爾的嗶剝聲為這靜謐添上生氣,這間屋子遠離人聲鼎沸的歇息處,倒是給了一片清靜,這幾聲魚躍讓我不自覺回想起之前在門派的夜晚。
通常在吃完晚飯後我們便會回各自的屋裡休息,但偶爾師父心血來潮之下也會給我們表演幻術。最後一次是在花朝宴前,他邊酌著酒邊望著廚房外的魚塘上波光粼粼的圓月,說今夜滿月甚美,就是不知道這住在月宮的嫦娥是什麼模樣,我當時還以為他喝醉了,只是沒想到他忽然拿起盤上的一顆生豆子往窗外一扔,激起池塘上的漣漪,但那圍繞銀月的漣漪隨著時間流逝沒有平靜下來,反而越來越大,最終明月化成娉婷的身影,不久她的樣貌清晰可見,一名穿著絳色紗衫、樣貌嫵媚至極的女子笑盈盈地立於池面上,驚得我夾的肉從筷子上掉下,還是三師兄眼明手快替我夾住放回碗裡。
「這就是嫦娥麼?怎麼跟我在畫卷上看得有點不一樣。」大師兄平淡地喝了口湯,伸出舌頭咂巴了下轉頭跟二師兄說,「阿京,你鹽放少了。」
「有得喝就不錯了。」二師兄聳拉眼皮,喝乾自己碗裡的湯後望了我一眼,從灶台拿起鹽巴罐放到桌上往我這推了一點。
師父看了看我們,暗笑幾聲,接著說道:「世上本無嫦娥仙子,自然每幅畫上的嫦娥長相皆不盡相同,雖然為師說想看看,但大概於潛意識裡還是擬出了認識的人罷了。」
「師父,這該不會是你心上人的樣貌吧!」我說。
那時的我為了早日完成娘親的囑咐,滿腦想著如何替師父找到心悅女子及早成婚,看著窗外那女子柳眉如彎月,一雙含妖鳳眼醉人,丹唇含櫻,肌膚勝雪,一顰一笑皆勾人心魄,看得我一個女子臉都紅了,便趕緊問他這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麼呵,某方面而言算是吧。」師父笑意不達眼底,手輕輕一攢,那女子便化為池水,一盤圓月又回到了漫著皺褶的池面上,「只不過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心上人」
當時師父的話言盡於此,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是自那時候我認識到師父話老是說一半,讓我相當困擾。
窗外傳來的嘩嘩雨聲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在,外邊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如煙如絲的縷縷細雨,外面如同掩上了一層白霧,替空氣添了絲氤氳,我把手中的傳奇放下,打算找個傘去找師兄他們時,他們已經推開門陸陸續續地走進屋內。
我轉頭看向他們,「你們是去了哪裡,怎麼去這麼久嚇!」
他們三個人的情況比起白天更加慘烈,衣服被扯得破爛,身上基本上沒一處好地,二師兄臉上的繃帶七零八落地落在肩上,臉上多了幾塊瘀青,大師兄破損的袖子下可以隱約看到青紫傷痕,三師兄白淨的臉上沾滿泥土,一頭褐發亂七八糟的,頭上的發冠不知道哪去了。
「怎麼會這樣!」我著急問,「你們該不會是遇到啞巴了!?」
「不是,我們只是又打了一架,」三師兄還是保持一貫的笑容,「只不過這次稍微動真格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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