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算是威脅還是先禮後兵?
城頭眾將的臉色都在對方說完後陡然一沉,孫途則看了眼身旁的董匡。燃武閣 m.ranwuge.com後者即刻會意,便大聲喝道:「我董匡及常勝軍上下早已和遼人不共戴天,今日你遼軍來犯,我不過死戰而已,絕不投降,你們也別費什麼口舌了,有什麼招數就使出來吧!」
城下那人滿是輕蔑地哈哈而笑:「就憑你常勝軍幾萬殘兵,一座涿州破城就想擋我大遼天軍?當真是不知所謂!」說著,又扭頭左右掃視,高喝道:「你等本就是我大遼子民,此番能撥亂反正則還可將功折罪,若不然……」竟是打算直接於陣前策反常勝軍中的將士。
這下就是孫途都不能再坐視任其胡言了,當即給身邊的部下遞了個眼色。花榮立刻會意,彎弓搭箭,抬手間,一支箭矢如電飛下,正中那還在大放厥詞的遼人頭頂盔帽,將之射飛落地,也嚇得此人臉色一白,到嘴邊的話瞬間就止住了。
孫途這時趁機喝道:「如今常勝軍已歸降我大宋朝廷,此處涿州自也成我大宋領土,你且回去報與那什麼奚王知曉!念在你算半個使者,我這一箭才未傷你性命,若再敢囉唣的,下一箭射的就是你的腦袋了,還不給我滾!」最後五字卻是氣沉丹田,聲若洪雷,遠遠的就傳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真就被花榮這精準的一箭給嚇到了,那遼人當時就不敢再多說什麼,迅速撥轉馬頭,頗顯狼狽地就往回跑去。見他這般模樣,城頭將士頓時發出陣陣鬨笑,剛才因其威脅而生出的稍許緊張感也就衝散了。
前方的這番經過自然全部落到蕭乾眼中,這讓他的臉色越發陰沉。其實他派人上前時也並不認為真能靠著幾句話就讓常勝軍歸降,畢竟之前蕭思訓等盡了最大努力也沒成,不可能大軍一到,常勝軍就會改變了想法。所以此番勸降的真正目的只在打壓敵軍氣勢,好為接下來的攻城添一把助力。
可沒想到結果竟是自家丟了顏面,派出的使者在兩軍陣前倉皇逃回,這就讓他有種當面被人摑了一巴掌的憤怒了,還影響到了自家軍心。這下,蕭干是再不能忍,果斷下令:「打出旗號,給我攻城!我要讓常勝軍知道大遼精銳的厲害!」
隨著他這聲令下,身後的令旗便被迅速揮動,鼓號聲也隨之而起。繼而,早就做好了攻城準備的幾路遼軍就迅速離陣殺出,洶湧如潮水般朝著前方的城池猛撲上去。
與此同時,之前就受命分列軍陣兩側的騎兵也果斷前沖,跑出一程後,分作兩股,繞著城牆就往涿州的東西兩側奔去。
蕭干一眼就瞧出常勝軍這是把主力都布置在了北邊,便覺著城池其他方位的防禦必然留有破綻,畢竟常勝軍兵力不足的問題一直存在,他們的人手根本不足以守住這麼大一座涿州城。所以先以精銳騎兵探東西兩面之虛實,再根據情況選一邊猛攻即可。
可以說蕭干不愧是遼軍中有數的名將,縱然之前遭受了阻礙,剛才又被刻意惹惱,但在用兵時還是表現得極其冷靜,調度得也是恰到好處,不留半點遺憾。
同時,其部下的遼軍精銳也展現出了極強的紀律性和戰鬥力,哪怕是正面攻打北邊城牆的軍隊出擊時也是有條不紊,不急不躁且準備妥當,隊伍前方還豎起了一面面巨大的,蒙了牛皮的木盾車,隨著大軍的挺進向前,用以抵擋城頭隨時放下來的矢石。而在這些楯車後頭,則是用以橫渡護城河的壕橋,用以對城牆和城門發起破壞性攻擊的撞車、衝車,用來覆蓋城頭打擊守軍的投石車,用以攀登的雲梯,甚至還有幾輛就是宋軍中都極其少見的呂公車……在這些五花八門又威力巨大的攻城武器後頭,才是無數下馬的遼軍兵卒,吶喊著,推動著這些兵器就往前涌殺來。
當看到這一幕時,就是孫途的臉色也真箇變了,他是真沒想到,遼軍的攻城手段會如此齊備,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也超過了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支敵軍啊。
話說這些年裡,孫途在戰場上也經歷了許多次的攻防,但以往無論是和那些落草為寇的賊匪作戰,還是和叛軍人等交鋒,無論攻防雙方其實用的手段都很是簡陋原始,最多也就用上拋石工具機弩或是雲梯而已。其他那些對著城牆有著極大破壞力的武器他還真就沒有面對過呢,甚至有些武器他都報不出名來。
也是直到這時候,孫途才真正明白遼軍與自己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個敵人都是不一樣的,他們才是正規軍,以往那些敵人都不過是草寇流民罷了。而這,顯然對他,對常勝軍來說也是一個極其嚴峻考驗,就看他們能有多大的決心,多強的戰力了。
其實孫途並不知道的是,這些攻城器械多半皆是遼軍在拖慢行程的一路上砍伐沿路樹木,搜集沿途石塊所製造出來的。蕭干畢竟不是一般將領可比,哪怕行程受阻,也沒有影響到他破城的決心,所以這一路走來就開始籌備起各種攻城的手段了。
可以說,孫途用計延阻敵軍也是有利有弊,在為自身爭取到了十來天的緩衝同時,也讓遼軍有了更好的準備。要不然,以如今涿州城方圓二十里早被堅壁清野,連棵大點的數,連塊大些的石頭都看不到的曠野上,遼軍想要就地取材急就章地造出大量攻城兵器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但現在嘛,他們能一下就拿出數十上百,用處各異的攻城利器,從而讓自身的攻城戰力又增了數成不止。
相比於有些吃驚的孫途,倒是董匡,顯然是和遼軍有過多次交手,早對這樣的陣仗有了心理準備,此時依舊沉穩,只是大聲呼喝:「給我把準備好的火油拿出來,用簡易拋石機瞄準了投射,務必要先把這些武器給我燒毀掉,尤其是楯車後的壕橋,絕不能讓他們在護城河上搭出通道來!」
伴隨著吼聲,後方的將士火速行動,一架架簡陋小巧,只得半人多高的拋石機就被送到了城頭,然後一隻只早裝滿了火油的瓦罐也被放到上頭。伴隨著聲聲清喝,以及槓桿彈動的嗚嗚聲,一隻只黑色的瓦罐就已凌空躍起,如冰雹般直朝著不斷抵近的敵軍陣中砸落過去。
只頃刻間,下方便是一陣砰砰破裂聲響起,,有些瓦罐被楯車擋下,有些則越過楯車掉進了後方人堆里,還有一些則正撞在了那些武器上頭,裡面的黑色粘稠的液體便跟著四處流淌,附著在了所有一切能碰到的物體表面。
「放火箭!」在三輪火油罐子被拋下城後,敵軍的前頭部隊也已快要抵達護城河前。董匡當即就高聲叱喝,下令放箭。
弓手們也不含糊,當即就在由人點燃手中箭矢後,半仰著把箭矢往城外拋射出去。那一支支帶著火光到底利箭發著破空的厲嘯,就朝著下方敵軍中間落去。頓時間,下方遼軍已開始大聲呼喝起來,有軍卒果斷上前,舉著輕便的小盾,揮舞著兵器進行格擋。
但這一回放出的火箭足有上千之數,縱然底下遼軍更多,一時間也是不可能盡數擋下的。所以很快的,下方就傳來了陣陣慘叫。同時,有些火箭更是落到了早被火油附著的各式攻城兵器上,點燃火油後,火焰迅速升騰蔓延,火光帶了濃煙就在敵軍中間冒將起來,也讓本來還挺有秩序的遼軍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要知道這時候的攻城兵器整體幾乎全部都由木頭製成,本就最怕火燒,現在還多了火油助燃,其危害更是打了滾兒地往上翻去,只片刻間,就有好幾輛衝車撞車,甚至是壕橋都被大火吞噬,連帶著邊上的一些軍卒的身子也起了火,慘嚎著滿地打滾。
只可惜,這樣的情形未能持續太久,因為遼軍的反制已然展開。在一開始的慌亂後,隨著那些將領的生生呼喝命令,便有軍卒迅速拿出了隨身背負的一隻只口袋,衝到起火的兵器前,把裡頭的東西傾倒到了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上頭,然後火焰就被迅速控制。
卻是他們隨身竟還帶著泥沙,這東西可比水更能在短時間裡把火撲滅,而且數量極多,足以照顧這一片攻城器械不被火攻所毀了。
而在火勢被壓制住後,伴隨著一聲號令:「拋石車,給我壓制城頭!」那些位於最後方的拋石車便迅速止步,繼而被身邊的軍卒趕緊動用起來。只一會兒工夫,那裡就是一陣吱嘎作響,高揚的臂杆猛然下落,後方連了網兜和石塊的臂杆急速上抬,無數的石頭也頓如雨點般直朝著城頭飛來。
這場涿州城的攻城戰從一開始就超出了孫途的意料,無論手段還是激烈程度,都遠超孫途以往的任何一場城池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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