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終於沒挺過去,還沒等龍恆希和小方走出品香樓就淅淅瀝瀝的開始下了。
龍恆希站在門口看著小雨,看著街上奔走的行人,皺起眉頭來,看這雲層厚成這樣,還沒有一絲的風,恐怕得下個三兩天不會停,這樣一來人們都不出門,這謠言的事
小方看著主子站在門口看看天又看看行人,頓時明白在想什麼了,上前小聲說道:「爺放心,不會受影響的。」
龍恆希看了小方一眼,點點頭,是了,時間還是很充裕呢,逐走進雨中,回去了。
小方看著爺就這麼走進雨中,忙也跟了上去。
雨一直大大小小不停的下著,直到第五天早上,太陽才終於露出臉來。烏雲退去,天空沒有一絲雲,經過這幾天雨水的洗滌,越發的蔚藍,深遠,天氣也漸涼了起來。
龍恆希也是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雨一下就下了五天,耽誤很多事呢。如常的上朝,除了宣布懷王的婚宴定在四天後的十月初四,就再沒別的特別的事了。不過他發現關啟泰看他的眼神和從前是有些不一樣了,想來是那流言起到作用了。
單說關啟泰今天下朝回家之後,遣開了一眾侍從,自己把自己關到書房裡,細細思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昨天傍晚飯後,閒來沒事在花園裡散步消食,剛轉過假山,就聽見假山後面兩個下人在議論,一個說:「你知道麼,外面都在傳二小姐私下裡會見太子殿下呢。」
另一個說:「怎麼可能,不是都已經許給希王殿下了麼,可以說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怎麼還會會見太子殿下呢?」
「外面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誰知道呢,有些人就是不知足呢,就算做了太子側妃,將來至少也是妃位,一個王爺的正妃怎麼能和皇妃比呢?」
「那倒也是哦,不過看著二小姐不是那樣的呢。」
「小姐們是什麼樣子你知道啊,誰知道背地裡都是什麼樣的,你見過麼?」
越聽越越氣,他立刻走了出來叫住兩個嚼舌的下人,一看卻是有些面生的。
那兩個人被嚇了一跳,一看是自家老爺,忙跪下求饒。
關啟泰問道:「你們是在哪裡當差的?」
先前先說話的那個開口回道:「回老爺,奴婢......奴婢們都在廚房當差。」
「哪裡聽來的閒言碎語,讓你們在私下裡亂嚼主人的閒話?!」
「回回老爺的話,昨天和廚房的田媽媽出去採購,現在市井市井之間都在流傳二小姐和太子殿下私下裡」
「夠了!」他忙喝止下人想要說的話,接著說道:「市井之人之談你們也信?白白的毀了二小姐的清譽,你們擔待的起麼?作為下人,不做好自己本職,專在這裡嚼主人閒話,要你們何用?」
那兩個下人忙不停的磕頭,說著再也不敢,請開恩的話來。
「姑且就饒你們這一次,以後再讓我聽到亂傳閒話,一定拖出去打死。明白了麼?」
那兩個小丫鬟忙謝了恩,匆匆走了。
這才有了今早早朝之上,關啟泰看著龍恆希異樣的眼神。
關啟泰看著桌上的茶杯出神,怎麼想都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謠言,可是,會是誰呢?
希王麼?不太像,謠言多少也有損了他的顏面,他怎麼能自己給自己臉上抹黑呢?這樣於他有什麼好處?
太子殿下麼?看著自己同意和懷王的聯姻,心裡不忿,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傳出和自己有私會的吧?
懷王麼?故意放出流言,這樣一來,希王懷恨在心,退了和自己的聯姻,目的就是讓自己徹底和太子一方決裂,看在和他姻親的份上也只能投靠於他,也間接的讓希王和太子反目。
嗯,怎麼看都應該是這樣,哎,怎麼辦才好?手心手背都是肉,能捨棄哪個?
想了這許多,沒想出所以然,倒覺得頭疼難捱。到底該怎麼辦啊?
正想的出身,忽然聽到敲門聲,就說道:「不是說了麼,不叫就不用伺候。」
「父親,是我。」門外傳來如黃鶯出谷般清脆的聲音。
關啟泰一愣,急忙過去開了門說道:「幽兒怎麼過來了?」
原來來者正是關若幽,關家的二小姐。
「剛才去內室找您,說您在書房,兒就過來了。」
關好門,落座後,關若幽開口說道:「父親可是有什麼難事了麼,不然怎麼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還不用人伺候?」
關啟泰明顯一愣,逐說道:「怎麼,幽兒可是聽到什麼閒言碎語麼?勿要相信她們,為父相信你」突然就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說露嘴了,就急忙頓住,他可不想讓女兒知道那些謠言。
關若幽看著父親頓住,沒往下說,可自己的心裡卻是明鏡兒的,因為早上她出門的時候也聽到那些謠言,所以才過來找父親商量的。就說道:「父親不必瞞著兒了,兒都知道了。」
關啟泰此時如吞了只蒼蠅一樣,忍不住爆粗口,當著女兒的面,來討論女兒的謠言,真他媽的難受。
「女兒啊」
「父親不必難過,請聽兒說。」
「你說。」
「想必父親是相信兒的,可畢竟人言可畏,父親自是不必為兒擔憂,只是現下最要緊的是該如何處理這流言才是。因此,兒也想了許多,第一」大致說了和關啟泰一樣的猜測。
關啟泰欣慰的看著女兒,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這樣懂事,明大理,識大局,就連現在,也是先不管她自己如何處境,也先來寬慰自己這個做父親的,而且分析的也和自己差不多。聽女兒說完,就問道:「女兒......有什麼處理的方法麼?」
關若幽想了想,才說道:「女兒想著,父親想必是支持太子殿下的吧,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女兒許給希王殿下。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想來希王殿下未必就肯再娶女兒了,倒不如請父親親自去找太子殿下,言明一切,如果希王殿下真的要悔婚的話,女兒願意做太子殿下的側妃,或者侍妾也可,以表明父親追隨之心。」
關若幽的一番話,說的關啟泰淚眼朦朧,忍不住走過去摟著女兒,輕撫後背,嘴裡說著:「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想我女兒也是大好年華,才華橫溢,怎麼就怎麼就這樣的命苦,遇到這樣事兒啊。」
關若幽也回抱著父親,安慰的說道:「父親不必憂心,這都是女兒自願的,妹妹還小不懂事,您不要怪她,這樣對兒也未必就不是好事了,想想看,如果強要嫁給希王殿下,有這這檔子事在,想那希王殿下也未必就真心待兒了。太子殿下不管怎麼說顧著父親這頭,也不會太苛責兒的。」
這番話,更是戳了關啟泰的心坎了。雖然他算不上慈父,卻也是對孩子們寵愛有加,雖然在這些事上身不由己,卻也是盡最大的努力能讓孩子有一樁美滿的婚事也算是心愿了。
當下又唏噓感嘆一番,才各自離去。
關若幽回到自己閨房,也是心裡不舒服,有什麼辦法呢?大姐姐嫁的早,嫁給安遠侯的大公子連斌,二人也算是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可惜了自己生母去的早。繼室蔡氏只是個會花錢的,生養的妹妹也隨了去,心高氣傲不說,還慣會捧高踩低的。幸好弟弟沒跟著有樣學樣,可畢竟年紀還小,不過十二歲,能擔當起什麼?苦就苦了自己吧,換來一家人的平安也值得了。
關啟泰也回了臥房。
蔡氏見老爺回來忙拿出準備好的嫁妝單子讓其過目,還說道:「老爺快看看,還缺少什麼,可不能讓人看低了去,雖然時間倉促,不過幸好先前給幽兒置辦了些,反正她也不著急,先拿過來用著,過後再給補上。」
關啟泰剛剛被二女兒感動的一塌糊塗,現在蔡氏又要拿她的嫁妝來用,氣就不打一處來,本想撕了那張單子,可想到對方畢竟是王爺,時間又倉促,總是不能太過寒酸了去,落下話柄,也就略掃了一眼就遞還給蔡氏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累了,先躺一會,晚飯不用叫我了。」
蔡氏看出老爺的不願意,可也沒說什麼,聽他說要休息,就喜滋滋的出去,接著置辦嫁妝去了。
關啟泰看著蔡氏得意洋洋的出去,只是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而是想著,以後不管怎麼說都是太子會繼承大統,蘭兒那裡只能隨她了,想來肚子裡還懷了他的骨肉,總不至於傷害了去。
可太子殿下這邊,要怎麼說呢,要在什麼時候說合適呢,說過了就算太子也同意了,可皇上那裡要怎麼說呢?
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過所以然,就那麼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算了算了,還是等到懷王成親過後,再和太子殿下說吧,也許到那時希王殿下也會提出悔婚,想來太子殿下顧著兄弟情義,也不會看著老臣的女兒因為流言而出了什麼事,畢竟事出也和殿下有一點關係的。
心意已定,不覺得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想不出是誰放出去的謠言,可恨可恨啊,看讓我知道是誰,一定要他好看,這一國丞相也不是任誰都能揉圓捏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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