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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知道你現在生我的氣,但是你看,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不是嗎?」
司遲池看了她一眼,她想的太簡單了,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是讓王孟死了,但是溫啟華在京城的局勢就更加危險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嗔嗔,你這樣做,可曾想過溫啟華?他在京中離我們山高水遠,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又該怎麼辦?」
司嗔嗔沉默了,知道自己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進去了,唯獨沒有想過溫啟華的處境,可是當時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她想那麼多了。
「哥哥,我……」
駱昭揚看司嗔嗔被訓成這個樣子,心中難免疼惜。「好了,世侄,我老頭說句不中聽的話,溫啟華要是連這些事情都處理不好,哪裡配得上嗔丫頭?你以為她沒有反覆思量過?她只是不想再看見這樣的流血和犧牲了!」
司遲池被駱昭揚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也知道駱昭揚的意思,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這件事你自己給溫啟華發信解釋吧,我可沒有臉再去說了,你先退下,我和駱將軍還有事情要商議。」
司嗔嗔點點頭,便離開了司遲池的大帳,心裡想著該如何跟溫啟華解釋這件事。
「估計丫頭現在心裡一定很憂心,想著該怎麼跟你解釋呢?」
溫啟華笑了笑,看了閔笙一眼,司嗔嗔做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通知自己,但是他也能理解她的苦衷。
「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和她之間哪裡需要解釋?」
閔笙聽見這樣的話,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又連忙整理了一下心情,看著他。
「你雖然這樣想,但她一向是個多心的,難免會覺得自己連累了你。」
「我和她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
武帝現在在朝堂上用的時間和心思越發的多了,他久不問政事,現在做久了難免有些有心無力。
還好六部的人漸漸的能將一些事情處理了,也省的他一日日的為了這些事情煩心。
「陛下,這件事,恐怕……」
武帝看著自己剛剛提拔上來的兵部尚書,不知道他又有什麼東西不明白。
「何事?」
兵部尚書羅藝是剛剛提拔起來的,對兵部的事情雖然熟練,但是這樣的政事,還是十分的生疏。
「回稟陛下,邊關守將的問題,陛下上次說想要調原先駐守在山陽縣的趙志陽去,但是臣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妥當。」
武帝皺了皺眉,趙志陽這個人選是自己選了很久才決定的,怎麼會不妥當?
「為何?」
羅藝看了武帝一眼,估計他現在已經對趙志陽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了,當初選人選的時候也是看著戰功選得。
「陛下,趙志陽將軍雖然現在是駐守山陽縣的將領,但是他已經七十幾歲了,手底下的很多事情都是他的兒子在幫著處理了。」
武帝只管看著戰功,哪裡注意得了趙志陽竟然這麼大的歲數了,要真是這樣,還確實不能派他去了。
「那兵部有什麼好的人選嗎?」
羅藝搖搖頭,現在雖然人選很多,但是能夠和邊疆抗衡的人選已經沒有了,其實還有一個,只是誰也不敢說。
「罷了!朕再考慮一下吧,宣溫啟華進宮,他休息了這麼久了,也該休息夠了吧!」
羅藝退下之後身上的冷汗才算是止住了,不知道武帝最近是發了什麼瘋,好好的國之棟樑溫啟華不用,偏偏現在來提拔新人。
「陛下宣你進宮估計是要你提供邊關守將的人選了,你可有想法了?」
溫啟華搖搖頭,想法根本不畢有,現在王孟死了,陳泰也去了邊關,能夠抗衡司遲池的人是誰滿朝文武心裡清楚的很,只是誰也不敢說罷了。
「還能有誰?」
閔笙笑了笑,武帝的疑心也算是重的了,選了那麼多的臣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親生兒子。
「陛下的疑心也算是重的了,你這樣直接提七皇子就不怕他?」
七皇子當初流放北疆的主意是自己給他出的,溫啟華怕什麼?武帝心中恐怕覺得自己和七皇子不共戴天吧?
「微臣叩見陛下。」
武帝看了溫啟華一眼,深深的有一種無力感。溫大人教的好兒子,讓自己不得不的倚仗。
新選上來的這些大臣,做些小事尚可,但要是真的要人出主意的時候,他們只會裝死。
「溫愛卿這段時間身子可好些了?你久不上朝堂了。」
溫啟華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不上朝堂這件事情。「臣精神不濟,恐在朝堂上開罪陛下,是以一直告假不歸,還望陛下見諒。」
溫大人的死現在橫在他們中間,武帝業無話可說,畢竟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做錯了。
「現在王孟死了,邊關已無將領,那些暴民隱隱又有死灰復燃之像,愛卿可有什麼好的人選?」
溫啟華沉思了一陣,看了一眼武帝的神色,知道他現在確實很為這件事情憂心。
「臣認為,如今的困局只怕只有一人可解了。」
武帝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想到了人選。「是誰?」
「七皇子。」
武帝聽到這個稱呼原本興奮的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七皇子確實是一個人選,但是他的才幹太過突出,要是真的解了邊關之困,自己只怕就要退位讓賢了。
「七皇子?沒有其他的人選了?」
溫啟華好笑的看著武帝,難道他還能有其他的人選嗎?現在誰還敢去邊關呢?
「陛下,若是還能有其他的人,臣決計不會讓您將七皇子派去邊關的,。」
武帝冷靜的想了想,最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聽從溫啟華的,將七皇子派去邊關。
武帝雖然明面上還是很相信溫啟華,但是在朝堂上對他的打壓也越發的明顯。
「六部的人現在是越發的會做事了,將手都伸到你的面前來了,你也不管管?」
溫啟華這一段時間安插在六部的一些人漸漸的被拔除,這些人看準了他不敢做什麼,是以越發的明目張胆了。
「現在邊關的戰事也算是穩定了,我想是時候動一動六部了。」
武帝現在將許多的政事都交給了六部的人,六部的尚書里現在沒有一個是自己的人選,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
「你打算怎麼動手?」
溫啟華笑了笑,雖然六部的人都是武帝親自選得,但是這些人也都不是什麼善茬。
「朝廷現在的積弊已深,已是積重難返,陛下自己心中也是有底的,那些人做了些什麼事,他都知道。」
閔笙想了想自己最近聽到的關於六部尚書的傳言,笑了笑,這樣的一個不乾不淨的六部,實在是不夠看。
「兵部吧,兵部先亂,還能讓司遲池他們那邊沾點光。」
大廈忽傾,原本在朝堂上春風得意一時無兩的兵部尚書羅藝突然被下獄,這件事傳出來的時候,整個朝野都震驚了。
第二天一早,滿朝文武等著武帝上朝,他們看著站在首位上已經多日沒上朝的溫啟華,突然就明白了原因。
「眾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吧。」
兵部的官員都想著要問一問自己上司的事情,但是沒有人敢開口,現在溫啟華站在朝堂之上,哪裡有他們開口的機會?
「陛下,臣有本奏。」
武帝看了溫啟華一眼,他昨夜連夜進宮,將羅藝的事情說完之後就走了,現在自己已經將羅藝下獄,他還有什麼事情?
「溫愛卿何事?」
「陛下,兵部尚書羅藝倒賣軍械,以次充好,只怕難當尚書這樣的大任,但是前方戰事未歇,兵部十分的重要,所以臣懇請陛下擇賢臣當重任!」
溫啟華這一番話說出來,立刻在朝堂上颳起了一陣旋風,這件事看來真的是溫啟華的手尾。
「溫愛卿所言甚是,但是現在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過後再議吧?」
溫啟華的目的已經達到,此刻也不必操之過急,點點頭,便退下了。
武帝退朝之後,溫啟華身邊圍滿了大臣,這些這一段時間小看了他的人,都連忙上來攀附。
「你今日倒是出的好洋相,我看著都好笑,不過兵部你到底屬意誰?」
「你說呢?孫若?」
孫若是溫啟華近期才剛剛結交不久的大臣,雖然是新官員,但是對朝堂之事看得十分的清楚,是以和溫啟華的關係不錯。
溫啟華見他雖然是平民出身,但對是非黑白看得很清楚,便漸漸引以為友。
「我覺得?兵部現在哪裡還能選出人來?羅藝都是陛下千挑萬選選出來的一個,現在的兵部誰還敢去?」
閔笙聽孫若說了之前在朝堂上的事情,也十分的贊成,溫啟華這一手確實是狠,算是將整個朝堂都狠狠的敲打了一番。
「那是陛下該擔心的事情,卻不是我。」
閔笙笑看著溫啟華,武帝被他逼得將自己提拔的親信都下了獄,難免不會來問他。
「咱們先想好了,省的陛下等會宣你進宮,又讓你給他舉薦人才怎麼辦?」
溫啟華搖搖頭,羅藝是自己一手弄垮台的,陛下是絕對不會再允許自己在六部安插人手了。
「陛下可不會問我了,咱們還是少操心,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戶部,孫若,你今天注意到沒有?」
孫若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是戶部尚書關儒。「今日你這樣一鬧,幾乎是大半的朝臣都來和你攀關係,但是只有關儒和他帶領的戶部的官員。」
溫啟華點點頭,關儒這個人確實是個異類。「是吳家的那個關儒嗎?」
閔笙雖然人不在朝堂上,但是對這些消息十分的精通,溫啟華他們一提,便知道說的是誰。
「嗯,就是那個被吳玉峰他父親一手提拔,還有半師之誼的關儒,這個人可不是格好啃的骨頭,此人為人十分的死板,也不愛那些聲色犬馬,恐怕不好對付。」
溫啟華點點頭,關儒之所以沒有像其他的官員一樣,除了他的性格,更重要的還是因為吳家吧。
「吳家自從吳玉峰廢了之後在朝堂上便沒有了立足之地,吳玉峰的父親早早的就辭了官回了老家,但是這個關儒倒是還記著他的恩情,一直都在跟咱們做對。」
關儒這個人恐怕是六部里最難對付的了,他這個人心思細膩又為人刻板,貪贓枉法的事情也沒有,這樣的人想要扳倒他,確實不容易。
「關儒在朝中一日,恐怕你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現在羅藝沒了,他隱隱就是六部的領事之人了。」
溫啟華點點頭,也覺得這個關儒不簡單,最怕的就是這樣無欲無求的人。
「我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無欲無求的人,我非要試試不可。」
溫啟華見閔笙這樣有信心,反正自己這邊也查不到什麼關儒的錯漏,不如讓他試試。
「那好,你要是捉住了這個聖人的把柄,也別忘了告訴我。」
閔笙的人馬不停蹄的查探著關於關儒的一切,這個人平日也沒有什麼愛好,查起來,確實十分的難。
「現在同化了的士兵有多少了?」
溫啟華他們在京城憋著壞,司遲池他們就在邊關憋著壞,誰也不閒著。
「現在同化士兵的數量還是不夠多,有陳泰這個先例在這裡,誰也不敢擅作主張了。」
司遲池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改裝過的七皇子,他到了邊關之後一直找一些平明出身的士兵,希望能夠爭取更多的人數,到最後來一場大敗,讓這些人名正言順的進入聯軍,還不會造反。
「這樣的事情要慢慢來,又不能被人發現,確實需要時間,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在邊關戰得穩當,他想必一時半會不會讓你回京的。」
七皇子點點頭,自己最近和司遲池他們合謀,大小的勝仗都打過,雖然陛下對他心有疑慮,一直沒有過多的封賞,但是暫時還是沒有將他從邊關調回去。
「慢慢來吧,現在反而不用著急邊關的事情了,我這次找你來,是因為其他的事。」
「什麼事?還要特意找我?」
七皇子和司遲池已經十分的熟悉,兩個人本就興趣相投,只是奈何立場不同,現在站在統一戰線上了,漸漸的更像是朋友了。
「當初陳泰送來的那五萬士兵,我覺得他們最近有些不安分。」
「哦?」
七皇子還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事情,當初陳泰借戰敗之名送了五萬的俘虜給他們,聯軍一直作戰都沒有問題,現在是怎麼了?
「陳泰身死的消息他們都知道了,你知道軍中人多口雜我自然不能讓陳泰和他父親現身,我已經將他們送到我了後方,讓他們只管休養就行,但是這一群士兵是陳泰的親信,知道陳泰是因為咱們的事情死的,一直嚷嚷著我給他們報仇,但是現在不是開戰的時候。」
七皇子點點頭,明白司遲池的意思,當兵之人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氣,這些人當初跟隨司遲池也是因為陳泰的原因。
「這件事恐怕不好解決,你要想真的收復這五萬人,只能靠陳泰。」
司遲池驚訝的看著七皇子,「難道你也不行?我還想著你能悄悄的給他們訓個話之類的。」
七皇子搖搖頭,要是真的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我當初雖然是北疆的大帥,但是跟他們一起同吃同住,在戰場上救他們性命的人不是我,他們現在只會認我是仇人的兒子,可不會將我當成大帥。」
司遲池點點頭,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這五萬人如今軍心浮動,該怎麼辦?
「其實你又何必讓陳泰去休息?他父親年歲大了,是該頤養天年,但是陳泰還年輕啊?你可以讓他換一個身份在這五萬人中任職不就行了嘛?」
司遲池點點頭,但是心中還是想將此事好好的考量一番再說,畢竟這件事可不是什么小事。
「怎麼樣?捉住關儒的把柄沒有?」
閔笙失望的點點頭,關儒這個人當真是鐵板一塊,他原本想著要是找不到他自己的,就找找戶部的茬,到時候治他一個管理不善,但是現在戶部也被他管理的十分的嚴格,根本找不到岔子。
「你找不到是應當的,他當初下狠手將溫啟華安插在戶部的人手全部攆走,就是為了自己好管治,否則你以為他為什麼突然要來得罪他?」
閔笙有些失望的看著孫若,心中十分的不解,沒想到這關儒倒真的算一個忠臣。
「他是覺得現在這樣的亂世,不會再有什麼純臣了,現在找不到關儒的空子,很失望罷了。」
「我以前覺得陳安老爺子已經算是愚忠之人了,沒有想到著關儒比他還忠。」
孫若笑了笑,關儒的忠心滿朝文武都看得見,要不然陛下也不會讓他這樣一個三十幾歲的人就做了尚書的職位。
「他的升遷速度,只比溫啟華慢了一點,這樣的人,你哪裡能找到他的錯漏?」
溫啟華笑了笑,升遷速度快的人不代表沒有漏洞可查,孫若這就是以偏概全了。
「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找到一個關儒的岔子,只是這個岔子不算是什麼大事,咱們須得好好安排才行。」
閔笙沒想到自己沒查出來的東西竟然被溫啟華的人查到了,一個勁的追問他是什麼。
「這個東西我相信你的人也查到了,只是你沒有當真罷了。」
閔笙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關儒愛好聽書,這個你知道嗎?」
閔笙點點頭,愛聽書也不是什麼錯,自己就沒有當真,但是看溫啟華的意思,似乎有漏子可循?
「嗯,怎麼說呢,關儒一般都是將說書的先生請到自己的府上說書,你可有查到?」
閔笙確實也查到了這一點的,他原先還特意讓人查了查看這個說書的人是否有不妥,但就是一個尋常男子,並沒有什麼啊。
「那個經常到關儒府上說書的人,並不在各大酒樓說書,而是一個掛單的說書人,一般只在關府說書,我特意派人跟了他兩次,發現他長得是風姿俊秀,而且關儒到現在都未曾娶妻,連妾侍都沒有。」
閔笙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個鐵板一塊的關儒難道竟然是個有龍陽之好的?
「你的意思是從這個說書的人下手?」
溫啟華點點頭,雖然他們現在還是不能確定關儒和這個人的關係,但是這個人十分的重要,幾乎是可以確定的。
「那便想個辦法,動一動這位說書先生吧。」
關儒到牢房去看白然的時候特意挑了一個晚上,京城衙門知道關儒的為人,也就放心的放他進去了。
「終究是我害了你。」
白然搖搖頭,要不是自己不小心,怎麼會著了他們的道呢?現在不過是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關儒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外面,他心知肚明這件事是誰的手尾,自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的。
「你放心,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白然搖了搖頭,自己早就該死了,哪裡還能再來牽連他呢?「關兄,白然早就是已死之人,你還是不要再為我冒險了。」
關儒知道白然的意思,沒有說什麼,將自己帶來的一些吃的遞給他便離開了。
「關儒這件事,倒是收到了不同的效果。」
孫若點點頭,原本只是以為查到了一個關儒的小錯漏,沒想到竟然牽出這麼大的一件事來。
「白然是那個白家的孩子?」
閔笙點點頭,現在查出來的情報確實是這樣,當初的白家滿門抄斬,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還剩下了一個白然。
「這個白然也算是陛下心中的心病了吧?」
溫啟華笑了笑,何止是心病,只怕陛下此生都不願意聽到白這個姓氏,現在關儒藏著這樣的一個人,只怕武帝知道了他不會好過。
「這件事可不能由我們去說了,這件事是誰說誰死,陛下對白家的忌憚誰都知道,我們自然不能去冒這個險。」
孫若想了想,白然現在已經被關押在牢房裡了,自然會有人去通秉陛下的。
溫啟華他們原以為第二天一大早就能聽見京兆尹府的上奏,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沒有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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