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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是最強大的存在。
雄偉的皇宮之中,漢獻帝挺拔的身影。
這一次的祭拜對他來說還是太簡陋了,遲早會去太廟,在天下人的注視中祭奠高祖。
太監張就的到來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他是一路跑到了漢獻帝祭奠的地方,上氣不接下氣,慌亂道:「陛下!」
他今天一早就被漢獻帝派出去打探袁譚的最新消息,如今這樣的神態回來,肯定是出大事情了。
正在念誦祭文的漢獻帝,內心立刻無比的激動。靈魂深處有一種熱血,全部依附在祭文中,通過聲音迸發出來。
他是皇帝,至高無上的天子,此刻祭拜祖先,不能中斷儀式,反而不著急聽消息了。
這消息還用聽嗎?
在高祖的天威下,秦王朝都毀於一旦,何況區區袁譚乎?
神情傲然,淡定揮手,阻止了張就說下去。
「陛下!」張就急不可耐非要說。
他作為一個太監,在亂世苟活到現在,還是能夠看清楚很多事情的。
如今這鄭重的祭拜,就是個笑話,漢室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信仰。
然而立刻一群太監圍攏了上去,也是為了巴結又成天子的皇帝劉協,紛紛道:「陛下金口,你竟敢抗旨說話?」
「你聽陛下這祭文,是如此的大勢磅礴,漢室即將中興,宵小一旦休!」
「要不是還需要你一會說消息,早就把你拖出去斬了。」爭寵的宦官更是疾言厲色。
漢獻帝又開始念祭文,還從頭開始念:
「漢祖起於豐沛,乘運以躍鱗,手奮斬白龍三尺青鋒,西滅無道之秦……。」
宦官們神情沉浸,「知道什麼是雨水豐沛嗎?知道豐沛一詞是怎麼來的嗎,就是這裡了。」
「十月五星聚,七年四海賓……。」漢獻帝繼續念道。
不遠處的淳于瓊猛然發現,這個皇帝能夠道出這樣的祭文,是有雄主潛力的,不由自主對部下道:「十月五位心腹文武齊聚,七年就威壓了天下……。」
更加敬畏大風歌的異象。
漢獻帝的聲音更加高亢,「高祖威宇宙,貴有天下人。昔與項王,契闊時未伸。鴻門有薄蝕,滎陽有蒙塵,蟣虱生介冑,將卒多苦辛。」
這說的是高祖落魄的時候,也在比喻自己。
又道:「爪牙驅信越,腹心謀張陳。赫赫西楚國,化為丘與榛。」
無論多麼落魄,哪怕最慘的時候拉棍子要飯,最終也將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國,擊為塵土。
楚霸王都要畏罪自殺。
這就太霸氣了。
袁家大公子不是號稱霸王袁譚嗎?
漢獻帝劉協念到最後,聲音以如龍吟,「漢高辛苦事干戈,帝業興隆俊傑多。威震四方成霸業,還鄉吟唱大風歌!」
宦官們聽到這裡,激動不已,跪下一起喊道:「還鄉吟唱大風歌!」
高祖回來了,就在這天上看著他的大地。
淳于瓊這些袁家的禁軍,身體發抖,頓感舉頭三尺有高祖,高祖無處不在,靈魂不安。
漢獻帝見狀洋洋自得,笑容陡然一收,帶著發自內心的帝王威嚴,向天上看去,淡淡道:「張就,大風歌以起,是不是袁譚死了?」
「這個……。」張就聽到這祭文後,也是發現這位皇帝真是一位明主,只可惜生不逢時,遇到的敵人雖然不是真龍,但全是天道之聲。
他肝膽俱裂,心想這要是說出來,皇帝肯定瘋了。
支支吾吾。
同時也後悔不迭,早知道就投奔大公子了,現在肯定已經橫行無忌,欲哭無淚。
「快說!」
「陛下問你話呢!」一群宦官紛紛趁機爭寵擠兌。
張就見狀,心想現在投奔大公子也還來得及,只要以後忠心耿耿。
於是冷哼一聲,鄙視道:「一群無知之輩,事情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大公子乃天道之神,高祖只知德薄,顧也下凡間,親手將社稷禪讓也。」
⊙⊙⊙﹏⊙⊙⊙。
眾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緊跟著無比驚秫,閹人之志震落一地。
「什麼!放肆,這不是真的。」漢獻帝一愣後,內心先是如被掏空,緊跟著不由自主的勃然大怒。
「不好意思了陛下。」張就一攤手,「這就是真的。」
漢獻帝悶哼一聲,心口如遭重錘般劇痛,緩緩癱倒在了地上,「這不是真的,不是……。」喃喃自語。
他已經把一切都抒發了,已經做好了成為一代明君的準備,最後老祖宗就給他弄這個?
這打擊對他來說太大了。
「陛下,千真萬確,以後我們都要堅定不移的輔佐大公子,統一天下,保國安民。」張就毫不掩飾自己的新信仰。
四周的太監們對視一眼。
急忙喊道:「悔不當初,從此改頭換面,追隨大公子也。」
「不!不!不……!」漢獻帝哀嚎起來,被這些太監叛變還好,竟然祖先都背叛了,掀翻了供桌,仰天咆哮,「高祖,您怎麼能這樣。為什麼要給袁譚大風歌,怎麼不來子孫我心裡唱一段。」
淳于瓊臉色大變,皇帝激動的都哭了。
這時候,一員小校來到。
他慌忙問道:「是不是大公子出事了?」
「大公子是天帝的兄弟,諸位莫慌,事情是這樣的……。」
(⊙v⊙)嗯。淳于瓊。
「將軍?」四周禁軍們見到一直發呆,呼喚道。
淳于瓊緩過神來,當然就看到了哭啼的漢獻帝,原來是高祖要禪讓江山給大公子。
什麼西滅無道秦,現在知道自己才是無道的吧,主動讓位了吧。
感到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的時候到了,「來人啊,請陛下回宮。」隨後厲聲道,「來人,把這些太監全部給我抓起來。」
皇宮立刻動盪。
漢獻帝好不容易才好轉起來的勢頭,立刻灰飛煙滅了。
如今袁譚無異於化身為雷霆萬鈞,之前鬧的越歡,現在死的越慘。
有人信是一場病,有人不信。
敵人怎麼想無所謂。
熱愛袁譚的人民相信,這就夠了。
但不得不說,無論是袁家內部,還是外面,許多人的思想發生了變化,就如同淳于瓊一樣。
……
司馬府。
司馬懿在書房裡拿起一個瓷器瓶把玩,不時露出狼顧笑容,已經把袁譚死後的一切計劃都想通透了。
要知道他作為袁尚心腹的心腹,掌握著許多渠道。袁譚的死是袁尚害的,只要把這個謠言通過這些渠道傳出去,對於神策府來說就不是謠言了。
趙雲那些人還不造反?
他就可以趁機執掌袁氏兵權,取而代之。
這時候,心腹石璋走了進來,神情很是艱難。
石璋看了看瓷器瓶,這可是黑釉琺瑯彩,價值連城。
自從那位沒過門的主母張春華被袁譚截走後,司馬懿就不玩瓷器了,還不准任何於神策府有關的事物出現。主要包括瓷器,三繡坊的衣物,肯德起的美食。
這個琺瑯彩是最近剛買的。
司馬懿說了,每當看到這瓷瓶,就會想起袁譚臨死前的痛苦。
「石璋,那些人都打點好了嗎?」司馬懿問道。
「啟稟老爺,已經打點好了,賬房也差不多空了。」
「無妨的。」司馬懿得賞賜眾多,本身也有家產,但由於供養了許多死士,籠絡了許多官員,家底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也空蕩蕩了。
但就如這回答,只要事情成了,天下都會是他的。
說起來,現在唯一的家當,就是手裡這個瓷瓶了。
「老爺,有個事,不知……該怎麼說。」
「說。」司馬懿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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