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李隆基沒做多想就同意了王鉷的提議。讓他沒想到的是,腳錢收上來,收入盡然比正常的賦稅還要多出很多。
「說好要減輕百姓負擔的,現在一下子增加了這麼多,百姓會不會罵娘啊?」李隆基心有顧慮的問道。
「不會,這不是稅收,徵收的只是運輸費用,不算正常收入,不用交給國庫的,皇上收進私庫中去吧。」王鉷諂媚的笑道。
這話唐玄宗愛聽,他手底下有兩個私庫,一個叫瓊林,一個叫大盈,都是王鉷監督建立的。
唐玄宗晚年的時候,生活奢侈享樂,這就需要大量的錢財做後盾,為此他對斂財有術的王鉷關愛有加,這讓楊釗心裡有種被爭寵的感覺。楊釗升職很快,王鉷升得也不滿,幾年間,唐玄宗給他加了二十多個職位:和市使、和糴使、宮苑使、營田使,都是王鉷一個人擔任。
王鉷在唐玄宗李隆基面前得寵,在李林甫面前鞍前馬後,可以說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霎時間他的心膨脹了起來,感覺世界多大他就有多大,跋扈的性格招惹了不少人的記恨。
他的兒子王准更是個坑爹的富二代,仗著王鉷的勢力混了個衛尉少卿的職務,每天架鳥遛狗,騎馬過市,無人敢攔。
一天,長寧公主的車駕經過城門的時候,正趕上王鉷的兒子王准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從城外回來。長寧公主的車駕停到了一邊,不想王準的馬匹惡意迎著長寧公主的馬車直接撞了上去。
長寧公主的馬受驚狂跑起來,王准等人在旁邊哈哈大笑著起鬨。長寧公主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過後王鉷送了一盒禮餅算是道歉了事。
長寧公主的貼身丫鬟蘭香氣憤不過,說道:「公主,王鉷和他兒子也太過囂張了,他盡然敢這麼對待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長寧公主心裡憋悶,此時卻只有苦笑:「王鉷的囂張跋扈是父皇給的,我又能怎麼辦?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忍一忍吧。」
王准不僅在街上囂張跋扈,他膽子很大,私慾的膨脹讓他忘記了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敢帶人去駙馬府上耀武揚威。
一天,王准帶著一群朋友到唐玄宗的女婿,駙馬都尉王繇家裡去嬉鬧。
王繇心裡明白王鉷此時正得皇上的賞識,勢力大,不敢跟他正面衝突。趕緊就跪在地上,望塵伏拜來迎接王准等人的到來。
堂堂一個駙馬,皇帝的親女婿做出這樣的低姿態,王准竟然還不滿足。他拿出一把彈弓,照著王繇的頭巾就打,一下子就把王繇的白玉簪子打折了,王准騎在馬上哈哈大笑。
那王繇憋屈,忍耐,他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來,面色平靜,恭恭敬敬擺宴招待王准等人。
王繇的退讓忍耐,讓王准越發的得寸進尺,他哈哈大笑著讓唐玄宗的親生女兒永穆公主出來給自己端茶倒水。
氣得永穆公主在後堂對著駙馬王繇咆哮道:「王繇,你是個駙馬啊,你讓我去伺候他,你就不怕父皇怪罪下來?」
王繇苦笑復苦笑說道:「就算父皇怪罪下來,也不過是罵我幾句,沒什麼關係;可要是得罪了王准,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朝廷里受到王鉷打壓欺侮的事情很多,大家忍是忍了,這筆賬也記下來了,暗地裡都在收集著他犯罪的證據。每人收集一點,匯集到一起就是天大的罪證,只是差一個挑頭的人罷了。
吉溫的出現,讓楊釗看到了希望,找到了利用王鉷對付李林甫的突破口。
說起來楊釗跟李林甫的矛盾由來已久,以前一直暗潮湧動,只是沒浮出水面罷了。楊釗認為李林甫擋了自己的路,李林甫也顧慮到楊釗這幾年升得太快,對他有所猜忌。
在吉溫和楊釗的運作下,王鉷不可避免的捲入了一起謀反案中。
沒人敢相信被唐玄宗李隆基寵上天的王鉷會謀反,唐玄宗李隆基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一愣。可事實擺在他的面前。
說起來王鉷也是一把辛酸淚,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王銲,從小就混跡於市井之間,不學無術。長大之後看到王鉷官運通達非常不滿,憤恨老天待他不公,總是抱怨自己的本事明明比哥哥高,為什麼運氣沒有哥哥好呢?
一天他找了個號稱算遍天下事的江湖術士,詢問道:「你幫我算算,我有王侯將相的命嗎?」
這話一問出口可把那江湖術士嚇壞了,說他有吧,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砍自己的頭,說沒有吧,王銲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怎麼辦好呢?那江湖術士想了又想胡謅道:「依照你的生辰八字來看,你當有此一榮,可惜生錯了人家,被你哥哥搶去了些官運,你這輩子只能做個閒散之王了。」
王銲學識少,沒聽出來那江湖術士說的是什麼意思,他追問道:「閒散之王也是王吧?」
江湖術士含糊其詞的回答道:「是王,是王------」
聽了這話,王銲樂了,大手一揮賞了那江湖術士五錠金元寶。拿著金元寶江湖術士連家都沒敢回,出了王府的大門就跑。
江湖術士逃跑之後,王銲開始做起閒散王爺的美夢,沒多久就被王鉷看出了端倪,在他的誘供下,王銲說道:「我曾找人算過命,我有王侯將相的命,我正朝這方面努力呢。」
聽了這話差點沒把王鉷嚇暈過去。這種話哪能是隨便亂說的。
「那江湖術士現在何處?」王鉷問道。
「不知道,聽說最近沒回家。」王銲毫不在意的說道。
聽了這話,王鉷心知那江湖術士一定是逃了,當即派人四處秘密抓捕,抓到後就地解決,絕對不能留下任何後患。
這件事過後,王銲不僅沒吸取教訓反倒越發的目中無人起來,於是一件更為荒唐的事情發生了。
這件事情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連累了王鉷,更波及到了李林甫。
王銲在王鉷的提攜下做到了戶部郎中一職,這個職位沒能滿足他的貪慾,在他的心裡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惆悵,為此,他流連於酒肆妓院之中,在那裡他遇到了人生種的知己——邢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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