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後院,一間幽靜的病房裡。
華佗費盡心思,為柳氏重新檢查。
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救了。」
隨著柳氏一陣陣的痛苦聲。
氣氛越來越是壓抑。
秦風見真沒救了,心情跌落谷底。
神醫都說沒救了!
典韋徹底慌了,「神醫,我妻子到底是什麼病?」
華佗收回手,為病人蓋好被子,嘆息道:「是一種嚴重的肺部疾病,樊阿,為病人喝一些麻沸散止痛。」
少頃。
服下麻沸散的柳氏,不再痛快,面色竟也紅潤了許多。
麻沸散的作用類似於麻醉劑,用量小的話,還有止痛的效果。
無論多重的病人,喝下去就會很舒服。對於這種神藥,任何人都充滿敬畏,秦風也是如此。
在古老簡陋的條件下,能夠製作出這樣的好藥,就憑這一點,華佗就當得起神醫的名。
「原來是秦大人,小老兒有禮了。」
雙方介紹一番後,華佗拱手一禮,不卑不亢,反而帶著一絲傲然。
作為神醫,被所有人需要,超然的存在,就是有這個底氣。
他都敢給曹操開顱,可惜最終被當做刺客砍了。
「華佗先生。」秦風並未托大,還了一禮。
柳氏此刻恢復了很多,以知面前的果然是神醫,孱弱的聲音道:「神醫,我還能活多長時間?」
華佗鄭重道:「實不相瞞,若用老夫的藥物調理,還能活半年。」
按理說,不治之症還是不讓病人知道的好。
但華佗就是這麼一個不懂婉轉的醫生,從他直接要給曹操開顱,然後直接被砍了,就可見一斑。
秦風暗想,若是華佗歷史上多和曹操交流交流,或許真的能作第一台開顱手術。
柳氏聽到還有半年自己就會死,目光變得空洞,喃喃自語起來,「我的孩子,夫君。」
看這情況,還沒病死,就要抑鬱而死。
「夫人!」典韋跑了過去,跪在床邊,緊緊抓住了柳氏的手,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女人,並不是男人的累贅,反而是奮鬥的動力。
若柳氏死了,就算還能收服典韋,因為這件事情,能力怕也廢一半。
秦風忽然心裡一動,就算神醫說沒救了,也應該嘗試一下現代化的藥物。
要知道大部分古時候的不治之症,在現代藥品前,都不是事。
想到這裡,他依舊滿懷希望,問道:「神醫,柳氏是肺病的話,你能不能給我說一說所有的症狀,以及一些細節的來龍去脈?」
華佗醫者父母心,對於無法救人,充滿愧疚,聞言嘆息道:「好吧,我就先從症狀說起。」
「持續的發熱,咳嗽。」
「這就是肺癆了。」
說完,華佗連連搖頭,「拖得太久了,早一些,或還有救。」
典韋聞言,更加充滿了自責。
柳氏反而安慰他,「夫君,這不怪任何人,是妾身命不好,無法陪你白頭到老了,好在我給典家留了後。你一定要好好養育我們的孩子,若遇到好女人,你要再娶一個。」
眾人聞言,無不悲涼。
秦風反而振奮,不就是比較嚴重的肺炎嗎!
根本不是不治之症。
是的了,在古代,肺癆就是不治之症。
「難道真的不能治?」秦風問道。
徒弟樊阿從旁道:「秦大人,肺癆初期還有救,拖得久了,真的沒法治了。」
另一個弟子吳普不悅道:「秦大人,你是在質疑我師父嗎?實不相瞞,我師父說沒救了,就真的沒救了。前天有一個肚子痛的,別人都說沒救了。我師父開膛破肚,為他取出了病灶,治好了。」
看起來二個徒弟的脾氣和華佗一樣,都很直接。
華佗沒有說話,但神情從容淡定。
二狗子駭然,他也直接道:「把肚子切開人就死了,還治病,別裝了!」
「不信?跟我來。」吳普傲然道。
眾人隨他來到旁邊的一個房間,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病人,掀起被子,就看到了縫合的刀口。
這個病人的家屬止不住的道謝。
而華佗傲然而立,兩個徒弟在兩側也挺直了腰板。
顯然,這是要在秦風這位名士面前,展現一下自己高超的醫術。
相信秦風被震懾後,不但會敬畏又加,還會儘可能的討好,畢竟誰還沒有一個病的時候。
一石三鳥。
而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包括秦風在內,就連心裡沉重的典韋也驚呆了。
二個徒弟暗喜,請問秦風這位大人物,此刻內心又是何等的震撼和敬畏?
華佗摸著鬍子,神情更加傲然。
樊阿淡淡道:「現在知道我師父沒有騙你們吧?」
吳普跟著說道:「也只有我師父,才能續命半年,若是其他醫生來治,不出半個月就死了。典韋,你看過別的醫生沒有,他們是怎麼說的?」
典韋悲傷中,下意識的點頭。
「好了,不要說別的了,我馬上給你們開藥。」華佗救不了人,內心也很鬱悶。
柳氏打起精神,「夫君,有神醫的藥,我們還能有一段時間。這半年,我們要好好過,開開心心的過。」
典韋眼圈紅了,卻是重重點頭,露出笑容,隨後對秦風道:「多謝大人借給俺錢,俺俺一定會還上的。」
這次輪到華佗他們震驚了,本來對於秦風送一個佃戶來治病,已經很驚訝了。
沒想到,秦風還借錢給佃戶看病。
外面等待許久的患者,本來很不滿,聽到這些消息,穩定下來的同時,又議論紛紛。
「秦大人在北部尉就傳聞是個好官。」
「果然名不虛傳。」
秦風倒沒什麼傲然得意,對於華佗的醫術,很是推崇,「華佗先生不愧是神醫,千百年後,怕也無人超越。」
華佗露出笑容,就連秦子悅都要推崇他,負手而立,四十五度向上看。
秦風一笑,神醫就是有驕傲的資本。
但也看出,華佗的醫者父母心比任何人都強烈,但人人都有一顆想裝逼的心,神醫也不例外。
於是說道:「神醫,你想過沒有,肺癆發展到這個地步,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治的。」
眾人聞言一驚。
這是在質疑神醫嗎?
沒看到神醫都可以開膛破肚救人嗎?
誰給你的底氣質疑?
想被打臉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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