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滾出來受死!」
典韋提著雙鐵戟,渾身是血,別人的血,凶神惡煞來回行走在戰線上。
此刻劉辟軍的士兵以十倍的兵力,反而龜縮成了一團。
而典韋是有數百人,也沒有魯莽的發動進攻。
這時候,張燕背著管亥,從側後方來到了劉辟這邊。
「將軍!」張燕呼喊道。
劉辟策馬跑出了戰陣,「殺了秦風沒有,管亥呢?」
「哎!?這個人是誰?竟然被打成了豬頭一樣!」劉辟看著張燕背上的漢子,匪夷所思。
「這這就是管亥了。」張燕有一種特別的生無可戀,要知道他不久前還抱著名震天下,帶領十倍的兵力圍住了秦風,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啊?」劉辟當時肯定懵了,「不可能,是誰,誰能把管亥打成這樣?」
要知道在他心中,管亥是無敵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有人戰勝他。
就算群毆也不可能。
「是是秦風親手打的,他拿著跟短棍,叫什麼太極棍。本以為他只是馬戰厲害,沒想到步戰更厲害。」張燕不得不說出了實情。
「。」劉辟。
「。」劉辟的士兵們。
人家是無敵!劉辟一陣失魂落魄。
而他的士兵,已經動盪了。
「給我殺!」典韋就在等這種機會,揮軍而上。
當夜幕降臨。
雙方誰都沒有夜戰的打算,戰鬥也就偃旗息鼓了。
黃巾並沒有按照既定計劃一戰殲滅秦風,反而是損兵折將,毫無功績可言。
大樹下,劉辟騎在戰馬上,抬頭茫然看著天邊的明月。
少頃,孫仲和楊奉來了。
三人見面,劉辟神情很尷尬,孫仲和楊奉好像也很尷尬。
他們尷尬的原因出奇的一致。
這一天對他們來說充滿了玄幻色彩。
最開始,他們以完美的姿態完成了第一階段戰鬥目標,成功切割包圍了秦風軍。
緊跟著,秦風也被張燕管亥包圍了。
但接下來,形勢出現了出乎意料的變動。
秦風軍採取守勢,獲得防守的加成後,他們根本無法動搖防線。
張燕管亥三千人圍住了秦風的三百親衛,隨後以管亥被打傷而結束。
劉辟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以為是在做夢。
二萬人進攻五千人,還是出其不意,還已經完成了切割包圍,但竟然最後都沒有打贏。
這是怎麼打的?
只能說人家士兵素質強,戰鬥力不同凡響。
但劉辟也有些許慶幸,幸虧有張寶的支援,若是他單獨面對,情況就更加不妙了。
「管亥傷勢如何?」孫仲關切的問道。
「大夫說胸骨有幾處裂縫,但並無大礙,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劉辟想起管亥被打的自己都認不出來了,就一陣慌亂。
孫仲和楊奉對視一眼,心想秦風這可夠狠的,管亥這樣鋼鐵般的漢子都被打成了那樣。
戰事變成了這樣,回去如何跟地公將軍交代?此刻內心十分慌亂。
「劉辟,咱們現在怎麼辦?」楊奉問道。
如今明顯孫仲和楊奉失了章法。
劉辟也毫不辦法,「兵法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現在就面臨這樣的局面,反而敵人士氣提升了上來,這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我建議,咱們還是撤回到縣城,以城之固,則秦風毫無辦法,再慢慢尋找良機殲敵。」
楊奉和孫仲本來還在猶豫,但遠處傳來陷陣營整頓集結的聲音,他們立刻就同意了。
戰場另一邊。
秦軍完成了集結。
「海子你還活著!」
「兄長!」
許許多多熟悉的戰友激動中重逢,相擁在一起。
對於戰士們來說,這真是難熬的一天,但也得到了極大的錘鍊。
更重要的是,他們贏了。擊退了數倍敵人的進攻,再沒有比這個更加鼓舞的了。
整個軍隊的氣勢,都和以前不同了。
秦風第一時間清點了一下人員,發現並沒有想像中的損失太多人。
由於劉辟低估了陷陣營的戰鬥力,戰場上敵人的屍首和傷兵反而突破了四千人。陷陣營損失了五百多人,傷了六百多人。
對於這個損失最震撼的不是將士們,反而是趙雲。他這才真正見識到了陷陣營的戰鬥力,以這一戰的懸殊,不說天下無雙,也已經位列前茅吧。
並且,這還是陷陣營第一次大規模作戰,相信經歷過更多戰鬥後,這支部隊絕對會成長為敵軍的噩夢。
從另一方面,也印證了陷陣營將帥的能力。
能夠成為這支部隊中的一員,趙雲有一種感覺。
秦風終於徹底鬆了口氣,也是生怕手中唯一可以依賴的嫡系部隊被打殘了。現在看來,不單單沒有被打殘,反而被打強了。
「看起來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是對的。我們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但誰也咬不動。」
他的這番話引起了共鳴。
隨著夜深了,中軍大帳也設立了下來。
士兵們正在打掃戰場。
而秦風正在和趙雲他們商議接下來的戰事。
陷陣營雖然獲勝,但有一點是要正視的,隨著劉辟退守縣城,敵人的兵力優勢就更加明顯了。
趙雲進言道:「主公,那劉辟和孫仲的兵力依舊是我軍的三四倍,又有堅固的城池,又有張燕管亥這樣的猛將,我軍恐怕難以順利攻克。」
攻城戰肯定就和野戰不一樣了。
諸將深以為然,按照皇甫嵩之前的部署,陷陣營的對手只是劉辟的五千人。如今多了一萬人,變化實在太大,之前的安排應該也進行改變才對。
於是乎,秦風一方面安排救治傷員撫恤陣亡的將士,一方面派胡車兒親自去大本營報告這個情況。
只有大本營發來援軍,才能夠攻城。
數日後。
黃河北岸,高唐渡口。
張寶的大軍已經度過了界橋,並且在渡口安營紮寨。
朝廷肯定無法在河面上對龐大的敵人發動攻勢,因此不得不駐紮在南岸,如今雙方是隔河對峙的局面。
隨著胡車兒到來,皇甫嵩得到了秦風這邊的軍情。
大本營中的眾人聽到匯報後,暫時沉默不語。
顯然,通過秦風那邊的情況可以間接證明這一次張寶的敗退是詐敗,若不是秦風扛住了,現在這裡的中路主力就危險了。
但這是皇甫嵩親自中計了,因此他們不太好講這個事情。
曹操內心鬱悶,他當然也清楚自己也一起中計了。說起來,當時皇甫嵩去追,也有他鼓動的成分。
但若是承認中計,那他的功勞就雞飛蛋打了。
他暗中觀察皇甫嵩,這才第一個站了出來,道:「大帥,您擊敗了張寶奪回重鎮東郡是不爭的事實,而秦子悅卻差一點被包圍消滅也是事實。什麼詐敗是想要消滅掉他,這只是秦風的託詞而已,是為他的失敗找藉口。」
「。」皇甫嵩對此未做評價。
大帳內的氣氛有些不對頭。
袁紹冷視曹操。
曹操沉住氣進言道:「如今發生了這些事情,當初進攻的部署應該做一些變動。既然已經奪回了東郡,劉辟的威脅不足為懼,還是要以擊潰張寶為上。」
「那時候蕩平黃巾中路,天下為之震動,劉辟只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
皇甫嵩採納了曹操的建議,既然秦風的兵力無法破城劉辟,就暫時放棄了下路的進攻打算,傳令調秦風回大本營。
散會後。
袁紹在外面叫住了曹操,「孟德,你夠無恥的。」
曹操一臉嫌棄,「你不是也不想看到子悅爬到自己頭上?」
袁紹面龐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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