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過了瓷瓶,胡嫣生氣的轉身就走,連個謝字都沒有說。
高升似乎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只是笑了一笑後就又站在了原地。而此時,身後突然間響起了咳嗽聲,警覺性的猛一回頭,看到來人之後,忙恭敬的行禮道:「大人。」
「嗯?小姐剛才找你做什麼?」來人正是胡長寧,此時他正一臉便秘的表情。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下朝之後他就被母親胡于氏給叫了過去,說是要他想辦法在弄一些衛生紙來,這一瞬間可是難住了胡長寧。
原來,昨天楊家送來衛生紙之後,原本管著後院的胡王氏是準備將其放入到家中的倉房,但被正趕來的胡嫣給取走了,隨後她用了,效果的確很好,就把剩下的那些東西送給了母親還有奶奶胡于氏。
有了孫女的推薦,胡于氏讓人也驗證了此物的妙用之後,便把餘下的那些衛生紙都送到了自己城中的親戚那裡去。這也是老太太一向的行事風格。或許是因為出身卑微的原因,胡于氏一向對親戚十分的看重,一旦有什麼好東西了,就會馬上著人送過去。
衛生紙也是一樣,除了留下一小包之外,其它的都送走了。偏生的胡濙下朝歸來問老夫人衛生紙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存貨的老太太只好把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兒子,還說要多弄一些來,還有一些親戚沒有分攤上。
在胡于氏的眼中,兒子可是錦衣衛的鎮撫使,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住他的。
胡長寧接了任務之後的確沒有著急,派出了府中的管家前往城南十五里的楊家莊去討要。讓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是空手而歸。按著管家又說,不僅是胡家,朝中很多大臣都派了管家前往,但都沒有在帶回一包衛生紙出來。
已經答應了母親的胡長寧便有些著急起來。想到即然東西是女兒孝敬給老太太的,那她手中應該有些存貨才是,這便不得不硬著頭皮找上門來。
若是往常,這樣的事情,胡長寧保證自己開口女兒就會答應,他們父女間的關係可是一直很好的。但是這一次他心中沒有底氣了。昨天才剛剛懲罰了人家,現在張口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
縱然是沒有把握,一向極具孝心的胡長寧還是決定再去試一試,總不能讓母親失望不是。
胡長寧還在想著如何開口的時候,面前站著的高升已經回答道:「大小,小姐找我要創傷藥。」
「創傷藥?小青傷的很重嗎?不過才是兩軍棍罷了。」胡長寧很不以為意的說著。
高升聽聞心中不由腹議著,兩軍棍打在軍人身上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細皮嫩肉,又極得小姐關照的小青而言,那已經是很重的懲罰了。
心中這般想著,嘴上確不能這樣說,他也只得一臉凝重的表情道:「小青丫環是第一次挨軍棍,在加上這兩棍沒有一點的水分,會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什麼?一點水分都沒有嗎?我說你們也是的,那是一個丫環,不是你們這些皮糙肉厚的當兵的,哪裡能同等的對待。」裝成非常生氣的樣子訓斥了高升一句,胡長寧就順口說著,「行了,我進去看看吧。」
大步邁入到了小姐的院中,看著胡長寧離去的背影,高升愣在了原地。怎麼就叫不能同等對待,如果這兩棍有了水分,打下去不痛不癢的話,怕是回頭又該說自己徇私了,這差事還真是不好當呀。
且說胡長寧大步進入到了胡嫣的院中。人未進入到裡面,就先大聲的說著,「嫣兒可在嗎?為父進來了。」
喊聲剛落,臉上還帶著惱怒之意的胡嫣就已經從正門中走了出來。「女兒當然在,被禁足之人又能走到哪裡去?」
「呵呵。」聽著這明顯是話中有話的口氣,胡長寧尷尬的一笑,隨後伸長脖子向房裡看了一眼,「你那丫環小青沒事吧?」
「沒事?暫時死不了。」胡嫣的回答依然是冷冰冰的。這一次她對父親真是太失望了,自己做錯了事情不假,禁足的懲罰也是應該的,但不應該打小青吧,還打的這麼重,屁股上可是流了好多的血呢,害的她是哭了一個晚上,此時精神還都有些恍惚著呢。
一聽到死不了的字眼,胡長寧就知道女兒還在生自己的氣。可做為父親,豈是能隨便就去道歉呢,想著在說下去,指不定還有什麼冷言冷語的在等著自己,他索性也不在去問了,而是單刀直入的問著,「嫣兒,為父問你,楊家昨天送來的衛生紙,你這裡可還有嗎?」
若是平時,胡嫣一定會問一個為什麼,可是現在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走。待片刻之後回來的時候,將一小包還未動的衛生紙放入到了胡長寧的手中。
「不會就這麼多了吧?」看著只有手中這一包,胡長寧就感覺到事情要壞。
「女兒一共就留了兩小包,其它的都送給母親和祖母了。怎麼?父親難不成連那半包也要拿去嗎?」胡嫣這一會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她認為這根本就是父親在公報私仇,因為自己惹他生氣了,現在連衛生紙也不讓她用了,要全部交出去。
胡長寧聽出了女兒口中的這個怨氣,心知如果不解釋的話,很可能就會成為父女兩人中的一個疙瘩。這便把事情說了一遍,「不是父親要要,嫣兒知道你祖母那個人的,但凡有什麼好東西,一定要送給她娘家那些親戚的。這不嘛,衛生紙一來,她就全數的送了出去,但還是不夠,這就打來父親讓我想辦法。可是府中的管家去了楊家莊,那六少爺的管家確說,東西是由海上運來的,不是我們大明的產物,如今他手中也沒有了存貨,在想要的話以後等天外天貿易商行開業了,去那裡買。但你祖母可是急性子,哪裡能等那麼長時間呀。」
說完話,胡長寧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是毫無辦法了。
原本都做好了不搭理父親的準備,可當事情涉及到了楊晨東的時候,胡嫣便忘記了之前心中的決定,「六少爺那裡沒有了?如果沒有了,他昨天為何每家都送?這不合情理呀。」
「是,要說六少爺那裡一點都沒有了,誰也不會相信。可想來不多了,應該是真的吧。要不然他也不會駁了這麼多大臣的面子了。只是即然他這樣做了,想必從那裡取來衛生紙的想法就是微乎其微。」胡長寧一邊說著,一邊搖頭。
胡嫣聽了父親的分析與自己一樣之後,確並非是同樣的看法,反而很認真的說著,「即然六少爺那裡有,那只要派出去的人合適,就一定可以要些過來的。不如不如女兒走一趟如何?」
一直就想見見這個楊晨東到底長什麼樣子了,可是苦於沒有機會。現在豈不正是時候嘛?這可是為了祖母去取衛生紙,那是盡孝的一種表現,便是其它人知道了,也是無法指責什麼的。
原本胡長寧還在為這件事情發愁。管家的身份是不好使的,難道還要自己親去不成?可如果要來還好說,要不來豈不是面子丟大了。
對楊晨東,胡長寧還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以勢壓人吧,人家剛剛立了大功,又逢現在土豆還沒有大量的成熟時,誰能去壓迫他做事?
以武制人吧,人家身邊那個楊二的身手何其厲害?自己斷然不會是對手的。
文武都不行,胡長寧也是沒有了辦法。可是現在一聽女兒要親自去,不由就感覺到眼前一亮。
是呀,女兒是孩子家家的,要來了自然最好,便是要不來也無傷大雅不是。可唯一的一點就是女兒未出閣,這般的招搖過市傳出去終是於名聲不利。
胡長寧並沒有一口拒絕,而是一幅深思的樣子,這讓胡嫣看到了希望。「父親,您就讓女兒去吧,我保證,去了之後但凡楊家莊還有一點的衛生紙存貨,女兒都給你要來。哦對了,女兒不會一個人去,我會找楊七姐兒一同去,就以陪伴的身份好了,想來外人便無法在說些什麼的。」
「楊七姐兒,你是說那位嫁給王苟的楊朵嗎?」胡長寧立馬就說出了楊家七姐兒的情況。
要說以前,一個楊家女兒胡長寧根本不會知曉,可自楊晨東出現之後,楊朵兒就成為一個名人,成為了大家都知道的一個女人。
「對,就是她。」胡嫣一臉得意的說著。「楊朵兒還沒有去過楊家莊呢?這一次我陪著她一起回去是名正言順,到時候那六少爺見了自己的七姐一高興,豈不是我要什麼就會給什麼了嗎?」
胡嫣嘴上說的得意,心中確在想著,即然第一次見到楊晨東,多少也是要帶一些見面禮的吧,這就把主意打在了楊朵兒的身上。
「嗯。」胡長寧思考了一下事情的可行性。的確,有了這樣的理由之後,引得楊晨東的好感,拿到衛生紙的機率也就增加了不少。但隨即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女兒的身上,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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