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上城區,半島酒店。
雖然已是半夜,但這家豪華酒店依舊是燈火通明,衣著整潔笑容得體的服務人員站在門口,看著完全不像上層人士的瓦倫丁與邢一凰微微鞠躬,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屑與輕視,將一名優秀服務人員基本的職業素養表達的淋漓盡致。
「歡迎光臨半島酒店,祝兩位有一個美好的夜晚。」門童為瓦倫丁拉開大門,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看著酒店大堂里金碧輝煌的裝飾,瓦倫丁覺得有些晃眼。他輕咳一聲,抬手整了整自己並不名貴的著裝,壓下有些緊張的情緒,抬腳踏進這家龍門的豪華酒店。
他來到這裡不是想和邢一凰體驗一下富豪們的生活,而是為了刺殺某個人。半小時前在那間倉庫里瓦倫丁就通過夜煙的幫助從無常的口中得到了那個組織代號為「黑蛟」的一些消息,裡面不僅包括他們曾經對「洪陽」犯下的罪行以及自己組織仍在進行著的違法犯罪的勾當,還有一些關於黑蛟頭目的重要情報。
王天衍,代號「蛟王」,出身於龍門,從其父王恆手中繼承黑幫組織「黑蛟」和「蛟王」的稱號。種族為烏薩斯人,原型為熊貓,有三個兄弟和兩個妹妹,在爭奪「黑蛟」的繼承權中全部死亡,唯有王天衍一人存活。在王恆掌控「黑蛟」的時候這個組織就已經與鼠王交上了手,最後在鼠王和近衛局的雙重打壓下失去優勢,讓鼠王在貧民窟一家獨大。後來王天衍繼承「黑蛟」之後,雖然表面上依舊服從鼠王的安排,但是私下裡卻將數年前其父王恆已經丟棄的違法勾當再一次拾起,其中包括且不限於器官買賣、人口販賣、源石走私、製作毒品。
對於這個傢伙的基本資料瓦倫丁已經在近衛局和鼠王給他的資料里了解一些了,但是後面那些話才是最勁爆的,比如他們現在還在運營中的走私網絡等等。而且無常還把「黑蛟」對「洪陽」犯下的罪行和盤托出,內容慘烈得瓦倫丁都不願意去聽,在用手機錄完音之後他直接送給無常一顆子彈讓這個作惡多端的傢伙下地獄,免得繼續活著禍害世間。
在得到這些消息之後瓦倫丁與邢一凰就踏上了刺殺王天衍的道路。夜煙並沒有跟隨他們,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就像前幾天瓦倫丁所想的那樣,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找到這些目標犯罪的證據再去出手,最好是直接將證據交給近衛局讓陳去處理,這樣能最低限度的降低瓦倫丁在龍門的危險度。但是在了解到這個傢伙做的那些事之後,他選擇來一個先斬後奏。
把人殺了,在把那些證據交給近衛局。根據對方對自己的了解來看,他很有可能在近衛局裡有著不小的勢力,瓦倫丁可不想讓這個想殺死自己的大惡人有一絲活路。
而夜煙這名盜聖就是竊取情報的最佳人選。至於代價麼
瓦倫丁的賬戶這次是真的快要見底了。
在剛剛無常的傾訴中瓦倫丁也了解到了「黑蛟」是怎麼得到他的消息的,來源確實是近衛局,但不他所想的那樣是近衛局想在背後捅一刀,而是一名下城區分局代號為「赤」的警司私自透露給「黑蛟」的,跟陳和老魏沒有任何關係。
而那名警司透露消息的原因就是瓦倫丁斷了他的財路。一個反英雄出現在了龍門貧民窟,用自己的方式去正義執行,專門對那些不守規矩的幫派下手,那個茶館背後的組織陷落至少讓他失去了數十萬龍門幣的黑色收入。在龍門沒有來到切城之前,陳和星熊是負責上城區的工作的,下城區基本上管的很鬆,出現徇私枉法的現象在所難免。雖然大部分近衛局幹員都是正直的人民好「公僕」,但是裡面總會有些敗類,赤就是敗類中的一員。
「黑蛟」的違法行為他是一清二楚,因為這個傢伙也是參與者之一,目的就是獲取錢財。如果按照無常所交代的信息作參考的話,這個赤恐怕是下城區分局裡最富的一個近衛局幹員了,陳這種工資豐厚的高級警司也是遠遠比不上。
「所以我們的任務很艱巨啊。」瓦倫丁環顧著半島酒店一樓大堂里奢華的裝飾,輕聲嘆氣。
「照計劃進行吧。」他把手放進衣服口袋裡,走向酒店前台。邢一凰緊緊跟在他的身後,視線像是一把刀子一樣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因為是深夜的緣故,大廳里幾乎沒有客人,只有寥寥無幾的服務人員和安保人員,這也增加了他們行動的成功幾率。
「您好兩位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們的嗎?」前台接待是一名很漂亮的黎博利人,頭兩邊的側發有著彩虹般的顏色,看起來就跟大堂內的其他裝飾一樣美麗耀眼。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緊身旗袍,將少女青春靚麗剛發育成熟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
瓦倫丁看著面前帶著得體笑容的鳥人女士,心中給她打了99分,少了一分是怕她驕傲。
「我確實是有幾個問題想要了解一下。」瓦倫丁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放在前台,同時撥通了凱爾希給他的那個號碼。電話接通了,模糊的黑色影子再次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對著前台兩個攝像頭上的紅燈閃了一下,一切回歸正常。
在出發前瓦倫丁就從凱爾希口中了解了這個號碼的神奇之處,這下正好用到了。
「王天衍和林舸瑞他們在哪一層?」
是的,大半夜,兩個黑幫頭目在上城區的豪華酒店內聚餐。瓦倫丁從無常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甚至都想給這個傢伙一腳看一看他是不是已經醒了在騙自己。
果然這些大人物的腦迴路跟普通人不一樣,瓦倫丁也只能用自己曾經獲得的那麼一點可憐的幫派常識去理解這種事。
大半夜兩個幫派的BOSS在遠離自家勢力的地方聚餐,要麼是在討論過於黑♂暗的事情,要麼這倆人會死一個。
半夜近衛局反應速度大大降低,自己能夠依靠的只有身邊的保鏢,搞事也沒有目擊證人,要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殺手
雖然不知道王天衍是怎麼安排的,但是很遺憾這場宴會又多了個殺手,為了殺他而來。
「對不起這位女士,我不懂您是什麼意思。」前台接待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完美的微笑。
意料之中的回答。
「抱歉。」
看著黎博利女孩的笑容,瓦倫丁點點頭,拉著邢一凰離開了前台,在大堂內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同時撥通了夜煙的電話號碼。
「怎麼了?」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手機中傳來了夜煙的聲音,很小卻很清晰,周圍也很安靜,聽起來她已經潛伏到目標位置了。
「我想了解一下我們的盜聖工作進展的如何了。」瓦倫丁坐在沙發上很娘氣地將兩腿並在一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側發。
為了這次行動瓦倫丁在出發前又一次換上了女裝,而且是極為齊全的那種,長假髮連褲襪高跟靴還有裙子,換完衣服站在鏡子前瓦倫丁都以為自己變性了。
精緻女孩.jpg
邢一凰也做了些偽裝,她戴著平光鏡,頭上夾著一個有著龍角裝飾的發卡,補全了自己缺了一隻的龍角,同時把長發盤起扎在腦後,還極為難得的換上了高跟鞋。雖然瓦倫丁想讓她穿裙子的陰謀沒有得逞,但是見識到職場女強人版的邢一凰他還是很滿足了。
「毫無進展。」夜煙沒有任何壓力的說出了這個悲劇的事實:「他的保險柜里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文件和奢飾品,沒有任何可以充當犯罪證據的東西存在。」
「那電腦呢?」瓦倫丁不想放棄希望。
「我不會用。」夜煙很乾脆的掐滅了他心中還在燃燒著的希望之火。
「」
瓦倫丁是真的沒想到這隻貓不會用電腦。
「再找找吧,過會我給你打電話,如果再沒有就只能向其他辦法了。」
瓦倫丁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放進兜里,腋下傳來的感覺讓他有些膈應。那是他的USP Match,放在了腋下槍套里。因為瓦倫丁穿了件女式大衣的緣故,槍套鼓起來的輪廓很容易就被掩蓋住了,這也是把手槍帶進酒店的最好辦法。雖然放進兵刃天使的兵器環中是方便的,但是王天衍的身邊還有鼠王,對於這個傢伙他並不想太多展露自己的秘密。
兵刃天使是一個很好的底牌,不能輕易使用,除非目擊者都掛了。
比如巨猿和無常,比如那個茶館裡的傢伙們。
在瓦倫丁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們的機會終於是出現了——那名黎博利女孩給同伴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前台,走向不遠處的衛生間。他輕咳一聲,邢一凰心領神會,跟在了那名女孩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邢一凰換上了前台接待的衣服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直接把瓦倫丁的困意一掃而空。此時的邢一凰身上穿著緊身旗袍與黑色絲襪,色氣度直接拉滿,牢牢抓住了瓦倫丁的視線無法動搖。因為高跟鞋的緣故她走路姿勢有些不太順暢,看起來像是一隻搖晃的企鵝,卻一點沒讓瓦倫丁得她的樣子很滑稽。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瓦倫丁才明白邢一凰的身材有多好。
雖然比不上拉斐爾,但是事實還是超乎了瓦倫丁的意料。日常生活中邢一凰總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他根本看不出這姐姐的真材實料是有幾斤幾兩。
結果現實告訴他邢一凰是跟416一樣的存在。
太贊了。
瓦倫丁調整了一下表情,儘量裝出一副正經的面容走向前台。另外一名服務人員已經被邢一凰控制住了,雖然依舊一臉微笑的站在前台內部,但是瓦倫丁能從她微妙的表情和眼神看出這個可憐的姑娘正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邢一凰源石技藝發動時有著極強的名為「氣勢」的東西存在,而這種氣勢對普通人的壓制效果可以說是立竿見影,就像現在這樣。
想像一下,自己的身邊站著一頭隨時會暴起殺人的暴龍,你只要動一下就會引起對方的注意,你敢動麼?
不敢動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jpg
「他們現在在哪?」瓦倫丁壓低了聲音,再次撥通了影子的號碼,目光卻很不老實的在邢一凰的身上掃動著。如果這是一篇動漫的話,你可以看到瓦倫丁的眼睛瞬間拉長直接懟在了邢一凰的身上進行地毯式近距離觀察。
沒辦法,這個時候的邢一凰太有魅力了。拉斐爾經常穿裙子,魅力也很高,但那是很普遍的現象,看多了也就習慣了。但是邢一凰這是第一次穿裙子,還是高開叉的旗袍,瓦倫丁甚至能看到她絲襪上的蕾絲邊,你說說這他能忍得住不看麼?
你不饞她身子,你太監!
「他們在酒店的第二十層,房間號為1。」邢一凰操作著酒店管理系統,找到了王天衍和鼠王進行秘密談話的房間。
「但是二十層應該有很多他們的人,如果你想避免爭鬥的話,建議去廚房偽裝成廚師進入目標房間。他們點的菜里有幾道需要廚師現場操作的菜品,而且還都沒有上桌。」
「給他們供給菜品的廚房在同一樓層,你在去往廚房的路上應該不會碰到他們的人。監控室和安保部在一樓,我一會就過去。」
雖然她的聲音很鎮定,但是紅的跟辣椒似的臉頰和躲躲閃閃的眼神出賣了她。此時的邢一凰跟她旁邊的那個可憐的前台接待沒什麼兩樣,不過壓制住她的不是渾厚龐大的氣勢,而是某個臭流氓肆無忌憚的眼神。
其他的臭流氓她早就一拳頭過去了,可誰讓現在調戲她的是瓦倫丁呢?先不管此刻周圍的環境,她要是真一拳頭下去心疼的還是自己。
「了解,美麗的女士。」瓦倫丁吹了聲口哨,對著邢一凰拋了個媚眼,保持與影子的通話走向電梯。
看著瓦倫丁遠去的背影,邢一凰鬆了口氣,心中的壓力也小了不少。她看了眼身旁那個渾身微微顫抖的女孩,將自己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收斂了一些,離開了前台走進衛生間。
她是不可能穿著旗袍去打架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瓦倫丁與邢一凰開始了他們的刺殺行動,前台的那名女孩也顫顫巍巍的撥通了近衛局的報警號碼。聽到近衛局接警人員的聲音時,她差點流出了淚。
————————旗袍邢一凰,我好了————————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瓦倫丁穿著廚師服推著餐車停在了二十層的一個監控死角,戴著耳機撥通了邢一凰的電話。雖然現在他已經通過某種「友好」的手段臨時成為了半島酒店廚師的一員,但是他還是需要邢一凰的情報支持來對下一步的該幹什麼做出判斷。
雖然他已經換上了廚師服,但是考慮到這一層只有王天衍和鼠王兩個客人,而且對方的社會地位不算低,瓦倫丁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很有可能會受到盤查,那時候他的手槍就可能會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中為整個刺殺活動帶來負面影響。如果時間還算充裕,瓦倫丁願意多等一會再去跟那些廚師好好交流一下讓他們帶自己進去,如果時間不夠他就只能硬著頭皮一個人上。
對於報警這件事瓦倫丁沒有辦法去阻止,如果邢一凰在前台待得太久肯定會被其他服務人員認出來,讓她在酒店大廳內鬧出點動靜來也不太好,畢竟這相當於讓她當誘餌,瓦倫丁可干不出這事。
所以他們只能在近衛局到來之前完成刺殺任務,最好能夠成功逃離。如果逃不了的話就再進一次局子嘛,下城區的近衛局他去過兩次了,上城區的近衛局環境長什麼樣他還不知道呢。
「歪比巴卜?」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邢一凰扶著額頭極為羞恥的發出一句跟瓦倫丁一樣奇怪的話語。在她的身後,十多名保安躺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其中還有三名西裝男,應該就是王天衍在一樓大廳的手下,只不過現在的他們跟監控室和安保部的保安們一起去見周公了。十多年的格鬥經驗加上控制身體的源石技藝,邢一凰對力量的掌握已經極為熟練,說讓你昏一夜就昏一夜,絕不多做一點白日夢。
那句奇怪的話這是瓦倫丁事先跟她約好的接頭暗號,表示自己已就位隨時可以行動。雖然邢一凰十分不了解這個傢伙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但是在對方極力要求下她還是勉強答應了這個請求。
幸好這是一場刺殺行動,邢一凰的周圍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不然她能羞恥的鑽進地縫裡去。
「很好,現在二十層的情況如何?」在確定了邢一凰此刻的狀態後,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用手捂住了嘴巴輕聲詢問。
這裡非常安靜,聽不到一點聲音,瓦倫丁也受環境影響下意識的壓低了說話聲。
「一切正常,在一號房間的門口有兩名保鏢,其他地方沒有見到任何人存在。」邢一凰調出二十層的攝像頭畫面放大,眼睛掃過走廊的每一處地方。
「我看不到你。」
「那是因為我在監控死角。」瓦倫丁抬頭看了眼周圍的天花板,沒有任何攝像頭存在。
「安保部情況如何?」
「全部解決,現在只有近衛局幹員能威脅到我們了。」邢一凰關閉了第二十層的攝像頭畫面,將酒店大堂的畫面放大。畫面中依舊是人煙寥寥,那名被她一手刀打昏迷的女孩還沒有回到工作崗位上。另一名前台接待不停地張望著監控室的方向,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在她報警之後沒多久一些在安保部的保安就趕到了監控室,跟葫蘆娃救爺爺似的被邢一凰一人一手刀打倒在地不省人事,現在她都已經看不到監控室的地板了。
「其他地方呢?」
「一切正常」邢一凰掃過面前的那些畫面,很快就給出了回應。
雖然她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不過並不能算是威脅。
「還有,我建議你儘快進入到那個房間內完成任務,剛剛那名前台接待報警之後不久又給經理打了個電話,估計是說了我們要找蛟王和鼠王的事。」
邢一凰看著屏幕里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說什麼的酒店經理,將畫面調到電梯內。
「他現在已經進入了電梯,應該是去找鼠王他們去了。」
「明白了,你小心點,有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瓦倫丁囑咐了邢一凰一句,掛斷電話撥給了影子,同時站起身下意識的摁了下水箱上的沖水開關。
你們以為的監控死角是哪裡?除了衛生間就沒有了好麼。
至於餐車瓦倫丁也給推進來了。
反正食物上面是蓋著蓋子的,不會受到污染。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廚師,沒必要糾結那麼多。
在確定了電話已經撥通後,瓦倫丁推著餐車回到走廊,停在了1號房間的門口。
「這是鼠王和蛟王點的菜,需要現場進行製作。」看著門口那兩個筋肉兄貴,瓦倫丁抖了抖自己的肩膀,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警方突擊中————————
「所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瓦倫丁將USP Match抵在王天衍的額頭上,關閉了手機的錄音開關。看著面前沒有絲毫慌亂的熊貓人,他很好奇這個心狠手辣的黑幫BOSS會怎麼回應他的質問。
在剛剛門口的保鏢搜查的時候瓦倫丁就已經暴露了,沒辦法他只能選擇強攻,直接掏出手槍啟動自己的源石技藝對著面前的兩個兄貴扣動扳機。.45ACP的彈藥足夠給力,瓦倫丁的透視眼也足夠強大,在近距離下他都能看到子彈穿過敵人時在對方體內產生的巨大坑洞,整個過程巨細無比,他甚至能仔細的觀察到肌肉和血管被子彈帶來的高壓擠壓時產生的神奇變化,就像是在玩狙擊精英一樣。
在解決掉門口的兩個保鏢之後,他沒有立刻衝進房門而是再一次啟動了自己的那隻神奇的意識之手,直接對著裡面所有人的心臟都來了一下。雖然這一招讓他獲得了足夠的時間去解決房間內王天衍的保鏢,但也讓瓦倫丁的身體再一次變得千瘡百孔。
無數細小的源石結晶爬上了他的臉龐,像是一隻惡魔的手一樣輕輕蓋在了臉頰上,黑色的結晶在亮眼的燈光下閃爍著令人恐懼的暗橙色光芒。瓦倫丁的視界開始變紅,整個世界都逐漸向不久前他在成神之路里看到的畫面發展。雖然他很清楚現實世界裡的王天衍十分正常健康,但是他的眼中王天衍的腦袋已經開始腐爛,一側的頭皮已經裂開,露出裡面灰白的顱骨和黑紅色的腐肉,無數白色的蛆蟲在裡面蠕動著,看得瓦倫丁眼角直跳。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把精神拉回到現實世界,卻沒有任何效果。瓦倫丁眼中的世界開始與成神之路相重疊,而且重疊的程度越來越深。雖然進度緩慢,但卻沒有停止,就像是一把不斷向他前進著的尖刀,無法阻擋,不可停止,帶著足以讓人瘋狂的壓迫感和絕望。
瓦倫丁的情況很危險,如果再不注射礦石病抑制劑,他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你的身體狀況看起來不太好。」
王天衍倒是極為的鎮定,聲音沒有絲毫的慌亂,他甚至還有心情跟鼠王開玩笑。
「林叔,這就是你安排的驚喜麼?我倒是挺喜歡的,看著一個礦石病人在痛苦中慢慢死去,看著他們無比渴望生命卻又不得不接受自己那悲慘的命運」
「雖然他有些瘋狂,但這確實是一場精彩的戲劇。」
「人生確實是一場精彩的戲劇,尤其是這場戲劇的結尾。」鼠王看著因為過度使用源石技藝導致自己逐漸失去生機的瓦倫丁輕輕嘆氣。
不知道在感嘆誰的結局。
剛剛瓦倫丁衝進來後沒有對鼠王身邊的一個人動手,這也讓他多少猜到了這個瓦伊凡人的身份。
「這就是你的遺言?」瓦倫丁握著手槍使勁頂了頂王天衍的腦袋,緊咬牙關臉色兇惡,不知道是因為對方的態度還是因為自身礦石病的緣故。
「年輕人,我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你,但是現在你應該更關心一下自己,也許再過一會你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不知道?」
瓦倫丁又放出了另一段錄音片段,正是他讓角徵羽幫忙錄下來的,內容就是無常和巨猿逼迫他指認鼠王的話語。在那件辦公室里他拜託角徵羽的就這一件事,打開手機的錄音開關。邢一凰和夜煙來救人並不是角徵羽的功勞,而是她們主動來找這個失蹤的小龍人的。如果在倉庫里瓦倫丁沒有對無常開槍,這倆姑娘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他。
不過就算邢一凰沒來也無所謂,在瓦倫丁從辦公室里醒來的那一刻,王天衍就已經上了他的死亡名單,沒人幫忙他也要讓這個傢伙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錄音播放著,房間內沒有任何人說話。
「這兩個傢伙回去我就好好管教一下他們。」王天衍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看著鼠王解釋:「林叔你放心,回去我絕對家法處置。」
瓦倫丁還是低估了這個傢伙的臉皮厚度。
鼠王沒有回話,而是伸出了手。他身邊的侍者心領神會,將一部手機放在鼠王的手掌心上。他尖尖的手指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將手機放在耳邊。
「餵?小施啊,你還沒出發吧?好好好,我知道」鼠王完全無視了面前的劍拔弩張,微笑著跟電話另一頭的後輩交談著。白色的鬍子一抖一抖的,看起來還挺高興。
「來的時候帶幾支礦石病抑制劑吧,幫林叔一個忙。」
「林叔,你這是」
就在王天衍還想對著鼠王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顆子彈擊碎了他的顱骨,紅白相間的液體噴濺了瓦倫丁一身,卻是一滴都沒有濺到桌子上。瓦倫丁看了一眼鼠王,又看了眼桌子上的火鍋,嘴角一抽。
兩個大人物在豪華飯店裡吃火鍋挺接地氣的。
瓦倫丁踢了王天衍的屍體一腳,表情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不知道是因為礦石病帶來的疼痛還是在心疼自己的子彈。
畢竟這種子彈只在角徵羽那裡買得到,還只能用源石付款。
至於為這個人渣生氣?不值得。
「逼逼叨叨逼逼叨叨全是廢話,我問的問題就是不回答,活該死不瞑目。」
這大概是全世界黑幫BOSS最憋屈的死法了,原因就是多說了幾句廢話。
就在瓦倫丁啐了口屍體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走廊上突然出現了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幫派成員沖向一號房間。他們的臉都蒙上了黑色的口罩,身上穿著成套的防刺服,手裡拿著輕弩砍刀等各種武器,像一群猛獸一樣沖向房間,眼睛裡冒著血紅的光,凝聚在一起的渾厚殺氣愣是止住了瓦倫丁視界重合的負面影響。
「草!」
看著面前那一堆快要糊自己臉上的殺手,瓦倫丁才想起剛剛使用意識之手的時候感覺到的心臟數量跟房間內的人數對不上號。被捏住的心臟有很多個,但房間內的人數卻不到十名,多出來的心臟估計就是這些潛藏在其他房間裡的殺手的。幸虧這個技能是無差別攻擊範圍內的所有生命,不然估計剛剛在他拿槍指著王天衍的時候這群傢伙就會出來搞事了。如今王天衍已死,這裡地位最高的就是鼠王,如果能控制住他或許還有出去的機會。
畢竟這群殺手也有可能會是鼠王安排的用來對付王天衍的。
但是鼠王並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他只是輕輕一揮手,房間的門口突然就浮現出一堵土黃色的牆壁將那些氣勢宏大的進攻擋在外面。瓦倫丁有些呆的看著門口的那道土牆,又看了眼自己手中正對著鼠王腦袋的USP,默默的將槍口移向地面。
「坐。」
鼠王倒是沒有把瓦倫丁這個小輩的唐突行為放在心上,而是示意侍者拉開了他身旁的一張椅子讓瓦倫丁坐下。
瓦倫丁看了眼鼠王,小心翼翼的坐在拉開的座位上,手中的USP仍在處在隨時擊發的狀態以應對意外。
「那外面這些傢伙」他看著被屏障阻擋住的黑衣人們,身體往後靠了靠,給侍者的胳膊騰出空間——對方正在擺放新的餐具。瓦倫丁抬頭看著無論如何都無比鎮定的侍者,想笑一下表示友好,卻被源石結晶帶來的疼痛感硬生生的止住了笑容,只能微微點頭致意。
「謝謝。」
鼠王就是鼠王,身邊的一名小小侍者都不是簡單人物。
當瓦倫丁再一次將視線移回房間門口的時候,那堵屏障已經不見了,黑衣刺客們也沒了影子,只在走廊上留下一道粗長的血跡。
他就說了個謝謝的時間,這些刺客就死光了,屍體也給處理了,整個走廊除了血跡是乾乾淨淨,一點碎肢都沒有。瓦倫丁咽了咽口水,關閉手槍的保險放在手邊。
「吃了麼?」
「吃了。」瓦倫丁下意識的回覆,用的還是正宗的普通話。
「還想到啊。」鼠王笑了兩聲,把一盤肉片丟進餐桌正中間沸騰的火鍋中。
「你的炎國話還挺標準,而且還不是龍門口音。」
「恩」看著火鍋中沸騰的紅油,瓦倫丁咬了咬嘴唇,壓下身體上的不適感,盡力想出一個靠譜的回答。
「我女朋友是炎國人,我跟她學的。」
自從來到龍門之後瓦倫丁說邢一凰是自己女朋友的這句話是越來越熟練了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很親近,只差一層窗戶紙。
「那位龍族的女士?」
「對。」瓦倫丁點點頭,將手槍放回槍套里。鼠王的聲音很溫和,就好像在跟自己的後輩交談一樣,他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脅,這把手槍也就沒必要放在手邊了。
跟大人物一起吃飯還把殺人的東西放在飯桌上算是什麼事嘛。
「你的女朋友還在下面吧?打個電話把她叫上來吧,正好一起吃個夜宵。」鼠王給自己夾了幾片涮羊肉。「我想她應該給你說起過火鍋,炎國獨有的美食。」
她倒是沒說起過,我自己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炎國人這個火鍋吃過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瓦倫丁看著面前的超豪華版銅火鍋在心中吐槽。
「其實我覺得對於吃夜宵,我們更應該離開這裡。」瓦倫丁指了指地上淺淺的血跡——在他和鼠王愉快聊天的時候侍者就已經把王天衍的屍體給拖出去了,順便處理了一下地上的髒東西。
「近衛局快來了,我可不想被抓。」
「這裡不止你一個人殺了人。」鼠王咽下口中的羊肉片,又夾了一塊香菇放在碗裡:「你以為那些刺客是怎麼消失的?」
「但是」
瓦倫丁還想解釋什麼,卻被鼠王抬手制止了。
「放心,沒事。叫你的女朋友上來吧,吃個夜宵暖暖身子,過會近衛局的人也會來。」鼠王看著瓦倫丁臉上的源石結晶,小小的眼鏡里映出那片暗黃色的詭異光芒。
「帶著礦石病抑制劑。」
瓦倫丁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源石結晶,看著正在夾菜的鼠王,撥通了邢一凰的電話。
————————王天衍刺殺計劃圓滿成功————————
十分鐘後。
「林叔!您沒事吧!」
二十層一號房的房門被一名高級警司猛地推開,伴隨而來的則是如同虎嘯一般的急切問候。瓦倫丁看了眼面前的這位提著小箱子衣著時髦的警司,跟邢一凰對視一眼繼續扒拉著蘸料碗裡的羊肉。
鼠王說得對,這裡的火鍋確實是正宗不愧是豪華酒店。
好吃!
「小施,你再來晚一點羊肉就被我們吃光了啊。」鼠王看著站在門口大口喘氣的詩懷雅笑道,長長的眉毛一顫一顫的,看起來極為慈祥,跟他黑幫大佬的稱呼一點都不般配。
「林叔您」詩懷雅扶著門看著其樂融融的三人眼角微微抽動。來這裡之前她都已經做好了鼠王遇刺的準備,還通知了鼠王的女兒,結果她火急火燎來到這裡卻發現一點事都沒有?
這是遇到了假報警?
而且那兩個傢伙是怎麼回事?還有個感染者?他們不是來刺殺鼠王的殺手麼?
詩懷雅就像被阿來了一槍一樣腦袋上滿是問號。
「還站著幹什麼?過來坐吧。」
「哦」
詩懷雅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走到椅子旁坐了下去,還整理了一下面前的餐具。就在她拿起筷子準備夾肉的時候,這位警司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來這是幹什麼的。
「不對林叔,您」
「什麼事都沒有,我也很安全。」鼠王抬手制止住施懷雅即將到來的一切問題:「把礦石病抑制劑給小瓦吧。」
「給雨霞打電話告訴她我沒事,讓她好好休息。」他把手機丟給身後的侍者。
「小小瓦?」詩懷雅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平行世界,這裡的一切都跟她認識的不一樣了。
「就是在下。」瓦倫丁放下筷子,拿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
「一名普通的瓦伊凡人,瓦倫丁。」他看著仍在懵逼狀態的施懷雅點頭致意。
「很高興認識你,碧翠克斯·施懷雅警官。」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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