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明堂,內宅。
潘明光昨晚回來後,聽到了自己妹子要跟陳不二退婚,那個氣呀,簡直就是咬牙切齒了。
這前頭剛得了這個未來妹夫的好處,一回頭,得,妹子居然想要退婚?
退的還是他好兄弟的婚,這讓他情何以堪?
被人知道了,讓他堂堂泉明堂大公子出去,不被人恥笑死?那他以後還怎麼去賭場大殺四方?怎麼有臉再見陳不二?
可是大晚上他又不能去妹子的閨房質問,只有生了一晚上悶氣。
第二天一早,他就衝到了潘明月的房中,上來就直接開罵:
「好你個潘明月,我平時看你就瞧不起我兄弟,怎麼,現在居然連祖父定下的婚約都不要了?你這主意也太大了吧?爹娘也太寵你了吧?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你你你,你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嫌貧愛富、見異思遷、朝三暮四、處心積慮、陰險狡詐、好吃懶做。你,你你你,氣死我啦,哇呀呀,你今天要是退婚,就從我身上踏過去!」
經過一晚,潘明月已經冷靜下來了,現在看著大哥在她面前發火,眉頭皺得緊緊的。
「大哥,不會用成語你就不要亂用,讓你平時多讀點書你也不聽,幸虧這是家裡,你要是出門在外,非被人笑掉大牙不可。什麼好吃懶做,這是形容我的嗎?這是形容你自己的好不好?」
潘明光被妹子一反駁,一時語塞,知道咬文嚼字鬥不過她,便直接梗著脖子罵道:
「你少來,女人就應該三從四德,做人更要堅守信用,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哪容得你胡來?等等,我說潘明月,你不會是外面有相好了吧?」
「呸,潘明光,你才外面有相好,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子的?」
潘明月一聽也惱了,這種事情要是被外人聽到,她以後還做不做人了?本來攤上一個「人渣未婚夫」就夠她頭痛的了,現在居然被自己大哥還這麼污衊。
這小臉一板,死死盯著潘明光,開始無聲抗議。
這要是換了往常,潘明光還是挺怕這個妹子的,可今天他也實在是氣急了,反瞪了回去。
就這樣,兄妹倆大眼瞪小眼,周圍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
俞秀鳳聽到消息後,也急忙趕了過來,一進來看到這兄妹倆的情景,就忍不住一聲哀嘆。
害得她家中是家宅不寧啊,這個該死的陳不二。
「明光,事情並不是你想像那樣的,總之你爹今早已經去退婚了,無可挽回。」
俞秀鳳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兒子講了一遍,聽得潘明光的臉色一會兒晴,一會兒陰,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一會兒不屑,一會兒又沉思下來。
不知道的以為他表演變臉呢。
等母親講完,潘明光倒吸了一口冷氣:「我了個去,真的假的?我怎麼聽了那麼像天書一樣呢?明月,這一切都是你親眼所見?」
潘明月一聽母親提起昨日之事,又開始眼淚汪汪了。
「是我親眼所見,當時我就在這女屍身邊,而且這姑娘生前還頗有幾分資色。」
潘明光在房中不停踱步,從東走到西,從西走到東,又來回幾次,看得讓人眼暈。
「我,我還是不信,不二愛上青樓這個我知道,但我從未聽聞他在青樓里做出什麼齷蹉事出來,風評一向很好。更從未聽聞他有喜愛女屍這個癖好啊。」
俞秀鳳一聽兒子說陳不二在青樓的風評一向很好,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
「不成,不成不成,這事我得去問問,這事兒我覺得透著一股邪氣,定是有所誤會。就憑不二那模樣,那家世,這汴梁城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沒玩過?還用得著喜歡一具女屍?」
潘明月一聽大哥這麼形容陳不二,更加堅定了要退婚的決定,什麼叫什麼樣的女子沒玩過?
呸,色胚!下流!無恥!
就在潘明光想去當面質問陳不二的時候,就聽到樓下傳來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
「哈哈哈,夫人,明月,我回來了啦。」
一聽這笑聲,俞秀鳳和潘明月都面帶喜色,看樣子,這婚是已經順利退掉了?
潘明月還緊緊握了握拳頭,跟秩兒兩個人還激動了好一陣。
潘明光一聽,臉都垮了,心中不禁一陣哀嚎:「完了完了,以後醫行四公子就算是正式散夥了。」
當潘文龍的身影剛出現在閨房門口時,俞秀鳳和潘明月就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老爺,婚退了?」
「爹爹,陳家沒有為難你吧?」
潘文龍一聽,又是一陣哈哈哈放聲大笑,笑得夫人和女兒都是莫名其妙,退婚又不是啥喜事,指不定要被人怎麼指指點點呢,他還笑得出來?
「退婚?退什麼婚?我有此賢婿,我還退婚?我腦子有病啊?」
「啊?」
「啊!」
「啊!?」
屋裡三人,兩人聽了目瞪口呆,一人聽了喜上眉梢。
俞秀鳳這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也不管房內還有兒女和丫鬟,直接一把揪住了潘文龍的耳朵,咬牙切齒地罵道:
「好你個潘文龍,讓你去退婚,你是不是被那陳家的花言巧語恭維了幾句,馬上骨頭就輕了幾斤幾兩,忘了退婚?這事我跟你沒完,你若不給明月退婚,我,我今日定要跟你合離!」
「哎哎哎,痛痛痛,夫人呀,你給我留幾分面子,聽我從頭講來再發火也不遲呀。」
俞秀鳳聽了狠狠一個甩手,然後抱著正在哭泣的女兒連聲安慰。
潘文龍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嘴裡嘟囔了句:「母老虎。」
潘明光比誰都急,趕緊接著父親坐下,「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
「對對對,這裡面的確有誤會,明月呀,昨日之事,你是真的錯怪不二了。」
潘明月一聽氣結,哭著反駁道:
「我如何錯怪於他?我和秩兒都是親眼所見,那陳不二對著那剛撈上來的女屍,又是親嘴,又是m胸,當時五丈河邊多少人看著,豈是他想抵賴就抵賴得了的?」
俞秀鳳也不示弱:「明月從小就不是個說謊之人,此事定然不會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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