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靈泉的悠閒生活 第九十八章

    李溪不知道楊奶奶為什麼就說到這個上面，下意識就想說些好話。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一大把年紀了我也活夠了，就是，就是可憐我的小孫孫，他爹我是不指望了。」抬手擦擦眼角溢出的淚，楊奶奶不好意思的抬頭沖李溪笑笑：「讓你看笑話了，人老了就是愛說瞎話。」

    輕嘆口氣李溪面上帶著笑搖搖頭，心裡卻是複雜的很，楊奶奶這個情況她也沒譜啊，或許她該和趙牧說說。

    「您坐會兒，我去幫二小子做飯去，他一個人忙不過來。」也再說什麼，李溪拍拍楊奶奶乾瘦的手，溫言道。

    「哎，好你去吧。」看著離去的李溪，獨自坐著的楊奶奶又是抹了抹淚。

    「二小子你去把苞米棒子剝了，我來燒飯。」二小子最近長高了，不過做飯的話還是要站著凳子來做，費事的很李溪把人趕走之後就自己做到鍋洞底下燒火，水都放了進去了。

    李溪心裡有些複雜，剛才楊奶奶的話讓她聽進心裡去，人老了悲劇的事情也會發生，楊奶奶的身體放在那兒，一天不如一天，兒子不中用也不孝順生了跟沒生一樣，如果不是有二小子的爹，指不定祖孫兩人的生活會更好些。

    心中隱隱的明白了什麼，但是她卻無法決定，望著二小子嘴角天真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把幾個玉米棒子放到鍋內蒸著，心裡就發酸這個年紀的孩子受的苦卻是讓人心疼不已。

    在楊奶奶家吃了飯後，李溪就回家去，臨走前看到二小子的衣服都小了一節，讓手腕腳腕都露在外面，而且衣服穿在身上顯得緊巴巴的，肯定是難受的。

    看著家徒四壁的樣子李溪也歇了給楊奶奶些銀子的想法，真要給了楊奶奶是肯定不會收的，不但如此估計還要發個脾氣，當然李溪也不準備給，想來想去，銀子真的給了拿著銀子這祖孫倆總要給花出去，鎮上來回奔波楊奶奶身體又不好，省的勞累還不如她自己弄好再送去，反正她是不會要錢的。

    小孩子長身體快的很，李溪沒打算給二小子買新衣服就是把幾件趙牧以前的衣服都拿了出來準備就用這些布給好好做出好衣服來，沒辦法趙牧的衣服對於二小子來說太大了根本不好改動，真要改的話改的東西就更大了，還是直接做比較現實些。

    「我家的花生摘了，嫂子我娘讓我送上些給你。」趙大田現在已經在地里幫著趙山叔干農活了，或許是天生的農家把式，趙大田腦子活學的快，而且還勤奮肯干，才幾個月功夫已經是家裡的小幫手了，估計再大一些就可以自己獨擋一面了。

    趙大海寵媳婦就是這次事情後，因為王氏懷孕也沒捨得說什麼，趙山叔和三嬸兩人就覺得心裡特別不舒服，養兒養兒，養兒防老這還都沒老呢，兒子心裡就向著外面，這讓兩人都不好受，到也不是讓兒子怎麼樣，可是最起碼作為王氏的丈夫，未來他們家的一手當家的人，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也實在是讓人膩歪的緊。

    是以有些傷心的趙山和三嬸兩人卻是對以前忽視了不少的小兒子另眼相看起來，然後越關注越發現，小兒子可是真孝順，懂事聽話不說，關鍵還聰明呀，他爹教的基本一兩次就會，為此趙山叔還懊悔不行，要不是家裡沒錢都想把趙大田送到私塾去上學去了，暗暗的想自家兒子的腦袋瓜子去考個秀才不說十拿九穩也有個七八分。

    「這麼多啊。」趙大田送了不少，有半麻袋呢，李溪都驚訝：「我家吃不了這麼多，你快帶回去一些。」

    趙大田咧嘴衝著李溪一笑，下地幹活曬黑了他一張稚嫩的臉，看他背著半麻袋花生，累的臉上汗不住流，李溪趕緊給他拿了潮毛巾給他擦。

    「大田你家的小麥和水稻都已經開始收了嗎？」李溪從房裡拿了兩塊糖出來，用紙包著遞給趙大田，這糖還是上次從關東家做客回來，周大嫂給的也不多，李溪吃了幾塊剩下的就留了起來省著吃，趙牧又不喜歡吃，也只有硬塞的時候才咬一個，剩幾個就撿了兩個給大田。

    趙大田推拒了兩下，不過被李溪硬塞著，他很是不好意思的紅著臉收下了，瞧他害羞的模樣李溪失笑的摸摸他腦袋，都是個孩子呢，當然她顯然是忘了，她現在也是不過十五歲的姑娘而已。

    「恩，家裡已經開始秋收了，這幾天就忙活著呢，嫂子你家的也可以收了。」趙大田道：「我哥都準備歇幾天在家幫忙收糧食呢。」

    「現在就收啊。」李溪有些猶豫，這時候糧食還沒有完全的成熟呢。

    趙大田似乎是知道李溪想的是什麼，立馬道：「嫂子秋收就是這樣的，七分成熟能收個十成上來，要是十分成熟了也就能收個七八成。」

    「啊，還有這樣的說法呀。」李溪挺驚訝的，不過她又不笨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過來了，秋收可不就是要趕著搶收嗎，要是十成熟才收到時候老天突然一個變臉不定會怎麼樣呢，想清楚了後她也就決定就在這幾天把糧食都收上來，免得搶收不成。

    「花生你收著，嫂子我就先回去了。」趙大田道。

    「那行，你回去吧，幫我謝謝你爹娘，這麼多花生。」李溪挺不好意思的，想著今年得送些年禮過去才是，鄰里之間就是要走動才能持續感情，不然就算是親兄弟也要生分了呀。

    趙牧都不在家李溪也不可能就乾等著，晚上邊繡帕子就一邊想，最後決定明天就自個下地，她也是幹過農活的只是那時候還是很小的時候，而且那不過算是幫忙而已。

    但是現在既然來到這樣，還成了家，如今她的家就是靠著田地吃飯，她自然要做辛苦活，想到自己當初還小的時候就想著長大以後不管幹什麼都不要種田，這活太累了，可是如今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也是讓她失笑不已。

    第二天李溪早早的就起床了，給雞鴨添了食，煮了早飯也給阿黑餵了，然後就全副武裝的準備下地收割，她家一共就三畝良田，兩畝水稻一畝小麥子，水稻比小麥熟的早就先從水稻開始。

    雖然說早就立秋了，但天氣還是炎熱的，李溪帶著草帽穿著一身舊衣服舊鞋子帶著一罐子水和鐮刀就下地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剛出門就迎面碰見了錢氏一家人，也是讓李溪鬱悶不已，當然了她不準備跟他們打招呼，腳一抬就拐小田埂去。

    「溪兒呀你這是去哪兒呀？」

    李溪覺得自己估計是沒看黃曆，今天一定是出門不宜，前面碰見錢氏一家就算了，又撞上呂氏這個大嘴巴也是讓她醉了。

    「呂嬸咱們都是一樣打扮，不就是去地里嘛，還能去哪兒。」下地幹活都是差不多的樣，呂氏這明顯是明知故問沒安個好心。

    村里家家戶戶都差不多開始秋收了，呂氏家田地多，夫妻兩個帶著三個兒子還有兒媳婦一塊兒下地，上次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又有村長鎮著讓她不敢作怪，但不表示她心裡就過去了，逮著機會可不就是要噁心人一把：「不對呀，你家阿牧呢這下地的粗活你怎麼能幹呢。」

    什麼粗活不粗活的，都是農家人，呂氏這話就是在酸她呢，李溪默默甩她一個白眼：「我家阿牧的確是不想讓我乾的，所謂男主外，女主內家裡我都弄的僅僅有條，但夫妻為一體我自然是要體諒人的，阿牧當差也辛苦，這幾天又忙的很我多忙些也是應該的。」

    呂氏被噎了下，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其實呂氏之所以嘴巴厲害，除了愛到處說人小話，嘴巴沒有個把門之外就是不講道理，但是清清淅淅的跟你講條理，她反而不知道怎麼反駁。

    本來呂氏想說李溪不幹活，可是後者倒是大大方方的說趙牧就是不讓她干，這你能怎麼辦，人家小夫妻恩愛關你什麼事，後面的話反而是說李溪懂事，就算趙牧不讓她也強硬的要。

    「溪兒也是賢惠。」呂氏乾巴巴的道。

    「謝謝嬸子你誇獎，不過你也是，家裡家外一把抓呢，能幹著呢。」這話咋一聽沒什麼，可是合著上面的話，隱隱的就是說呂氏家裡家外都幹個不停，沒人心疼。

    「你……」轉了兩圈想到這一點，呂氏愣是憋紅了臉，她總不能吼出來說，她有人心疼吧，老大把年紀也不嫌害臊。

    李溪的話也真是戳到呂氏的痛腳，成親多年她一貫強勢，她和趙能的感情也就一般般，最主要的是趙能是個悶油瓶的性子，就算是吵架都吵不起來，之後生了孩子幾個子女都怕她的性子，說上多親密也是不見得。

    「不對嗎？」李溪笑問。

    「當然了，我娘可厲害著呢。」趙膽哼了聲叫道。

    李溪對這個熊孩子印象差的很，難得搭理眼見錢氏後面要趕上來了，就想錯開：「早上時間不多，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幹活了。」

    「你去吧，妹子。」劉氏趕緊上前給婆婆順氣，她雖然不太明白兩人的爭鋒相對，但是也知道自家婆婆貌似很不待見李溪，可是她也不清楚了，李溪跟她婆婆正經的仇怨也沒有，也不知道為什麼婆婆就是看人家不順眼，她也不好說什麼，不然依著呂氏不講理的樣子，恐怕還會怪罪她也不一定呢。

    李溪想躲著錢氏一家，到不是怕他們，只是怕有人又要無事生非，這幾天趙牧不在家她有些沒心情和這些人玩嘴皮子，明明知道自己不占理，還非要湊上來找不痛快，她也是對這些人自虐的性子給醉了。

    但是就這麼躲著還沒有躲過，她倒是忘了她家的這三畝地剛好和錢氏家的地比鄰而居，也是無語了於是就在下地的那一刻就跟人兩眼相對了。

    錢氏家的地也不少，但是人不多呀，人口也還好可李洲在鎮上上學是不可能來幫著秋收的，而且依著這家人寶貝他們家的鳳凰蛋的樣子也不會讓他干一點兒重活，另外的兩個兒子雙胞胎都才八歲，調皮搗蛋是家常便飯，下地沒有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而最後來的人就是錢氏李富元，對了他們家還有一個李萍兒，但是上次摔斷了腿的她到現在還在家裡養著呢。

    「我聽洲兒說，趙牧時常去看趙天。」

    突然來一句讓正準備幹活的李溪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是李富元在說話，而對象是她關鍵是又沒指名又不道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自言自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