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周邊,正在歡度春節的礦山民眾,和墨眼青年們,看到了舞台上,上去了一些穿著之前礦山服裝的人。現在礦山的工服逐漸的已經沒人願意穿了。礦山原來的工服,是為了在悶熱的礦洞中重體力勞動而設計的,短袖斷卦,粗布褲子,像極了原來世界中監獄服刑人員的號坎。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的文書,程少偉去省城打探消息時,被羅賓能夠從穿衣風格上認出來是礦山的人。
而現在,經歷過與墨眼人的融合,再加上本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各式各樣的衣服,現在的礦山民眾穿的比過去光鮮亮麗多了。但舞台上的,明顯還是羅德時期,礦山人穿的工服,不禁讓礦山的民眾有了懷念之感。本來亂糟糟的還在退本換盞的觀眾們,看著舞台上出現的,穿著老舊礦山工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而舞台上表演的人,也緩緩開了腔。就是說話,但是舞台之下聽的很清楚。是因為舞台上現在多了幾個圓盤狀的東西。這是礦山的留聲機發明者——派克特.侯的新發明,揚聲器。
現代社會的人都知道揚聲器的作用。而揚聲器其實與麥克風完全不同,揚聲器的構造非常簡單,結構比較像菜市場賣菜的用的那種電喇叭。主要原理是通過電和線圈,把聲音擴大化,成一個面。而麥克風科技就高多了,一般得接著音響才能發聲,聲音也更清晰,是螺旋狀的。
飯得一口口吃,科技的發展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能夠發明揚聲器,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已經是突飛猛進。
民眾也驚訝於舞台上的人,就那麼站在那,也沒喊,也沒嚷,聲音竟然傳遍了廣場,離得很遠都能聽到。他們驚訝的看著舞台上的眾多揚聲器,方才發現揚聲器的作用。
是了,之前高婷和李雪源為了主持效果,聲音是比較激昂的。而這個世界上的樂器聲音也比較大,所以觀眾一時沒有察覺。此時發現,自然是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林強和穿越幾人,加上候派還有程少偉、羅賓、嚴小幻,這些年輕人也組成了一桌。此時段玲子出言發問道:「舞台上那是揚聲器嗎?誰發明的。」當梁碩鵬表示是侯派時,餐桌上的幾人都給不好意思撓著後腦勺的侯派,豎了一個大拇哥。
而此時,舞台上的台詞也是傳到了這裡:「啊,女兒,沒辦法。我欠了魔法師老爺的債,只能把你賣給他當作奴隸了。」「不,父親,我不願意!」
舞台上的舞台劇,是林強改編的。大體講的是一個礦山的墨眼人老漢,與自己的女兒在礦山做工,相依為命。有一天一個到礦山來的魔法師,看上了老漢的女兒,設計讓老漢為給女兒尋個好差事,借貸讓女兒在省城找個侍女的工作。
但是女兒其實由於出身的原因,實際上並不能在省城被貴族家庭看上,也當不成侍女。老漢欠了一屁股債,也改變不了家庭的命運。這時候之前偽善的魔法師,突然撕破了自己的偽裝,要求老漢把之前借的錢限期償還給他,否則就要帶走老漢的女兒,給自己做奴隸。
老漢因為不想把閨女往火坑裡推,結果被魔法師的衛兵活活打死了。而女兒也為了躲避魔法師衛兵的追捕,逃離做奴隸的命運,被逼無奈進了身上,由於營養跟不上,也吃不上鹽,最後美貌的女兒成了一頭蒼白頭髮的,悽慘的白毛女。
舞台上新穎的話劇,看得有背景共鳴的礦山民眾們潸然淚下。看著看著,林強一桌的幾人,程少偉他們這些異世界的人還好,都是哭的不行。但是韓旭、常石他們幾個表情則是十分古怪。忍了又忍,韓旭還是出言問了出來:「強哥,你忙活了十幾天,特意從慧穎的宣傳隊找了十幾個具有表演天賦,眉清目秀的宣傳隊員,說你要創作,這就是你的創作?」
「創作啥啊,這不是照搬嗎?強哥,你是覺得我們沒看過白毛女啊?」梁碩鵬嚼了一口醃肉,含糊不清的吐槽道。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鄙視的看著林強,這個欺世盜名的傢伙。
林強卻是臉皮比城牆還厚,他大言不慚道:「怎麼了?許你梁碩鵬當發明家,我還不能當劇作家了?你們是看過,這個世界上的人看過嗎?」林強挖了挖鼻屎,幹了一杯果酒說道:「再者說了,原版也沒有魔法師啊,礦山啊,衛兵啊。你看看我這,改編的多好。你看他們幾個哭的。」說著,林強拿手點了點哭的正傷心的程少偉、候派、羅賓,還有穿著虎皮裙擦著眼淚的嚴小幻。
常石無奈道:「強哥,噁心啊。我都嫌髒。人家梁子什麼時候說自己是發明家了,人家一直說的是還原,你這...」
「啪」,身邊拍了一下桌子,嚇了常石一跳。他回過頭去,正是眼眶中帶著淚花的嚴小幻,正怒目而視著自己。嚴小幻擦了擦眼淚,怒聲道:「把嘴閉上,我要看戲。」嚇得常石趕緊把嘴閉上了。
餐桌上其餘幾人看著常石的窘樣,想笑又不敢笑。硬生生壓住。所以很奇怪的一幕便是,整個礦山看著這部名為《萬惡的魔法老爺》的話劇,都是哭的不能自已。只有林強這桌,穿越的幾人,表情豐富的不行。
「哈哈哈,你這個該死的賤民,老子現在就讓人打死你。放心吧,我不會用魔法的。就你這賤民只配我的士兵亂拳打死,否則,我都怕髒了我高貴的法杖。」演魔法師老爺的演員,是個宣傳隊歲數稍微大點的人,不得不說在林強跟他說了思路後,他的勤加練習,還真表演的入木三分。至於他身上穿的服裝,正是從休伊那弄來的,雖然很不得體,但是礦山居民卻不在乎。很多人已經完全入戲了。
在這個演員說出這句台詞之時,台下有個歷經過休伊這場劫難的,護礦隊士兵,氣得站了起來就要往台上沖,眼睛都紅了,一邊沖一邊大罵道:「狗娘養的,敢欺負人,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好在這種情況之前已經被林強想到了,在表演前,他就讓哈爾辛苦一點,帶著一些護礦隊思想比較理智的隊員,在舞台周邊臨時負責安保工作。看到這情景,哈爾趕忙帶人衝上前去把人控制住。當然,哈爾也和貴族有著血海深仇,只是,林強提前叮囑過他,演員都是為了宣傳,為了揭露貴族的罪惡。
演員是勇敢的,揭露罪惡也是正義的。只要把貴族的罪惡讓更多人知道,人民才能有反抗的意識,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排練的時候,哈爾已經看過了。此時此刻,哈爾雖然也入戲,但他還是摟著拼命往台上沖的,熱血上頭的士兵,大喊道:「兄弟,兄弟!冷靜點!那舞台上是我們的自己人,他在表演,在揭露貴族的罪惡,在...」
只是,他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在他懷裡的那個士兵早已經哭成了淚人。那個士兵一邊哭一邊控訴道:「哈爾大哥,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就是被貴族的衛兵活活蹂躪死的,嗚嗚嗚...我對不起她...當初,我就不該跑,我該跟他們這幫狗娘養的拼了...」
安保的人員很無奈,哈爾也是咬著牙,而礦山的民眾,還有墨眼人的青年,包括張鳳,都是沉默著,表情沉重。舞台上表演著的演員們,也是非常尷尬,表演只得停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林強已經走到了之前要衝上台的護礦隊士兵身後。「兄弟,我都理解。」林強的聲音此時柔和了下來,他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那場慘烈,但是在礦山的種種事情,又怎能脫離開他的視線。他一切都清楚。
衝動的士兵驚訝的回頭,發現是林強時,明顯愣了一下道:「老舅?啊,不對,林...」他正猶豫是叫林工長還是礦長,卻被林強拍了拍肩膀,林強誠懇道:「沒事,就還叫老舅吧。」
然後林強三步並做兩步走上了舞台,扯過了一個揚聲器,對著揚聲器大喊道:「兄弟們,你們知道這個演魔法老爺的人是誰嗎?」
台下紛紛搖了搖頭,沒人知道。林強沉默了一會兒,深吸了口氣後說道:「他是礦山之前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礦工,有點畫畫天賦,成為了宣傳隊的一員。後來又被我發掘,進了話劇表演社,編了這麼一齣戲,十幾天前讓他們排練。」
林強頓了頓後接著說:「我一開始讓他演魔法師,演這個惡的角色,我們叫反派。他是堅決不肯的。他哭著對我說,他不想做魔法師老爺,你們知道為什麼?」
台下徹底安靜了下來,哈爾,還有之前那個衝動的士兵,也都目不轉睛的看著。
林強大聲的說,聲嘶力竭:「因為他對我說,他的老婆,孩子,兄弟,妹子,都死在了休伊帶著人屠殺的那個夜!他全家,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了,他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恨魔法師,都想生吞活剝了他們!」
「嗚嗚嗚」,之前演魔法師老爺的那個演員,再也承受不住了,蹲在地上傷心的哭了起來,哭的涕泗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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