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石和哈爾帶著幾十人就敢衝進戰場,不得不說也是藝高人膽大。他倆都是生死之間摸爬滾打出來的,自然是相當有默契。加上外圍的衛兵被炸藥包和兩個團的二營清場,還活著的漏網之魚十不存一,使得常石和哈爾幾乎沒什麼阻礙,就找到了正在向李多多營以及二團一營運動著的一團二營以及二團二營。
常石和哈爾沒有多廢話,很快收攏了一團二營和二團二營。戰場瞬息萬變,常石和哈爾經過了簡要商議之後,立馬決定,不管是戰是撤,必須得把兩團的一營接出來,這不僅因為兩個一營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不僅因為兩個一營拿著的是礦山如今除了三團的一百條半自動步槍以外,幾乎所有的半自動步槍,為什麼要救出來,主要還是因為,救民軍不能開這個拋棄友軍的口子,現在還遠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話不多說,常石和哈爾帶著人瘋了一般的往勞爾部隊營地的中心區域趕。而當他們帶著兩營兵力趕到中心區域的時候,卻發現中心區域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
到處都是救民軍士兵的屍體,有被藤蔓串死的,被金屬尖刺釘死在地上的,被冰封而死,被火燒死,等等不一而足。甚至連地面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多了無數條鴻溝,這些鴻溝就像是剛剛地震過一樣,裡面夾雜了很多具救民軍的屍體。
所有人目睹這場景,都是紅了眼眶。而一團一營和二團一營,已經是強弩之末,陣亡人數明顯已經超過了一半,竟然還在李多多的指揮之下,堅持不懈的朝巨木進行射擊。
常石看到此情此景,就已經明白,眼前那些看著能夠炸開的巨木,是一道堅實的防禦,沒有重武器的情況之下,想要打開缺口,那真是千難萬難。救民軍就算能夠打贏這場仗,也勢必是慘勝。
哈爾紅著眼眶,想要組織自己團二營的士兵,準備一批炸藥包強行突破,卻被常石攔住。常石扳著他的膀子喊道:「兄弟,此時,已經失去了奇襲的意義,能打就打,不能打也不能被黏上,接了人,趕緊撤。」
哈爾瞪著血紅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常石,憤怒道:「難道死了的兄弟就他嗎的白死了嗎?」
常石凝重的看了一眼巨木陣,他搖了搖頭,眯起了眼睛。此時的他內心宛如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他深知自己不能被情緒左右理智,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咬牙切齒的說:「輕裝突襲,沒帶重武器。好漢不吃眼前虧,別忘了,我們還有大炮。」
哈爾看著巨木陣,也是心知肚明,不管眼前的這些所謂魔法有多強勁,只要有充足的火力,一切魔法都能在大炮的轟擊下煙消雲散,至少他心中是怎麼想的。他並不傻,心中也清楚,靠著手中的步槍,難以突破那個巨木野蠻生長的魔法,看一營用半自動步槍這麼努力的射擊,巨木也只是微微破點外皮,很快就會被魔法修復,就明白了。
果然,在戰爭上,殺再多的炮灰衛兵都沒用,核心還得是魔法士。一瞬間,他對於輕武器步槍的必要性,第一次產生了質疑。
但是戰場容不得他多想,想通添油戰術,上再多人也是送菜之後,哈爾立馬問道:「怎麼著,讓他們撤退?」常石點點頭。哈爾立馬喊道:「傳令兵?」
常石卻揮手阻止住了他,說道:「不能這麼撤,叫他們把後背對著敵人跑,只能加速他們的死亡。」
哈爾急道:「那特麼的不能跑,叫什麼撤退?」常石眯著眼睛一直看著巨木陣,然後從牙縫裡蹦出來三個字道:「反衝鋒!」
眼前巨木陣,知道救民軍奈何不了陣內的魔法士,勞爾也是由之前的驚慌,轉成了狂喜,之後就是暴虐的心情肆意增長。他對包括路德在內的五個魔法士編隊魔法士命令道:「好了,現在不要管什麼該死的敵人步槍,反正他們奈何不了巨木,朝他們推進,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路德本身只是靠自己這魔法穩住陣腳,卻沒想到這魔法真的讓對面的敵人束手束腳起來。這使得他心中大定,自然也是遵從了勞爾的提議,再加上現在救民軍且戰且退的,已經遠離了自己藤蔓魔法的範圍。可是這些該死的敵人,那些武器射程卻是長的要死,而且好像不會累一樣,哪怕射擊幾十次,還能開槍。
此時的路德,已經明白對面敵人使用的,能夠推動彈丸過來的管狀物,不是什麼魔法,但他心中也沒能把遠程兵器和弓弩這類認知割裂開。
他是實在理解不了,有什麼東西射程長,威力強,使用者竟然還能連續攻擊幾十次而並不顯得十分疲憊。
但無論如何,他和勞爾的想法是一致的。儘管他眼中這些敵人的攻擊,對他的魔法造成不了實質性的破壞,但在他心中這些蒼蠅般的敵人,也是早就該被他滅殺乾淨。
此時,巨木竟然如同會行走的巨人一般,帶著被團團保護起來的一千多省城直屬衛兵,和被保護的嚴嚴實實,現在一個都沒折損的五十多名魔法士,向李多多的部隊沖了過來。
此時,李多多的部隊,已經折損過半,並且早就和二團的一營合兵一處,二團一營營長,早已經戰死,如今是二團一營的三連長帶著營里剩餘的兄弟,受著李多多的指揮且戰且退。至於一連長和二連長,早就已經犧牲了。
又是一波冰碴襲來。此時此刻,由於魔法距離的問題,能夠夠得到救民軍部隊的,只剩下冰系魔法士翠絲所釋放的魔法,冰系魔法輕盈,所以還能飄的遠點。這也就是為什麼路德帶著麾下隊伍想要拉近距離的原因。不管是火系魔法還是金系魔法,射程與槍比那還是差點。至於土系和木系,這種近距離威力強,群體破壞性強的魔法,那射程就更是低的可憐了。
「營長,他們過來了。」
「欺人太甚,營長,我們連還有十個炸藥包,你下命令吧,炸死這幫狗娘養的。」
李多多一直沉默著。他不是心中沒想過利用炸藥包,對敵人的巨木陣發起攻擊,但是那些該死的藤蔓,再加上靠近後的密集火力,卻能阻擋住所有的士兵腳步。假如說所有人一擁而上,那不知道是炸壞巨木在先,還是所有人死光在先。
而常石和哈爾,此時已經帶著兩個二營趕了上來。他們的加入,也就意味著外圍所有烏合之眾,已經被清掃乾淨,就算是倖存的衛兵,也是潰敗,短期內不可能再回來了。
只是,如何能夠安全撤退,又是一個問題。李多多絲毫不懷疑,假如自己這邊一旦放棄了進攻,轉身就跑,身後的敵人就會壓上來。可是這樣拖著又不是辦法。因為兩個一營的減員,現在的哈爾和常石手中只剩下不到三個營的兵力,共計九百餘人而已。時間拖的更久,鬼知道面前的巨木陣會不會放出一部分衛兵,繞後進行攻擊,畢竟,這已經是白天了。
太陽,早就已經高高懸在了天空,只不過因為魔法的狂風驟雨,才顯得日光不是那麼的耀眼奪目。
可是,常石和哈爾的想法,卻讓李多多震驚。剛才李多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常石和哈爾的角度當中,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
「反衝鋒!」常石嘴中說的,就像是謎語一般。剛才哈爾迷惑的反應,同樣出現在僅剩的三個營長臉上。常石斬釘截鐵的說道:「組織三個營所有炸藥包,務必抱著必死的覺悟,死,也要給我死在衝鋒的路上。其他部隊所有人,一起上,邊跑邊射擊,然後從敵人陣列後方突圍,咱們在切爾鎮見。」
李多多心中突然有個疑問:「團長啊,你可知道要死多少人嗎。」但是他並沒有問出口,畢竟如果顯露出弱勢,被敵人銜尾追擊,有可能死的人會更多。而且敵人還會跟著他們,進攻毫無防備的切爾鎮。
干吧,就像常團長說的,哪怕死在衝鋒的路上。
剛才還衰退了的士氣,伴隨著常石的一聲令下,戰士們又重新點燃了熱血。此時此刻,不管是救民軍,還是勞爾的這些魔法士和衛兵,早就已經是殺紅了眼。雙方已經都漸漸喪失了理智。
當看到救民軍的部隊,好像絕望的向自己這邊發起衝擊時,勞爾怒罵道:「嗎的,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放衛兵們出去,砍了他們!」
路德卻沒有勞爾這麼輕敵,他認為,這些炮灰此時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價值,只要自己用好自己的魔法,對面這些士兵的子彈根本就攻不進來。
但是,他卻永遠不明白一個道理,也是他從衛兵身上,和貴族身上永遠都不可能看到的一個東西。那就叫做——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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