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聿其實想說,去京城的話,只要他稍微幫一下,那在京城開個醫館是很輕鬆的事。
但是他卻不能這麼說,不是他懶得管這樣一個江湖郎中的事,而是,他的身份,絕對不能真的去幫什麼人。
他怕,那不是幫人家,他的幫很有可能是害了人家。
濮元聿也不知道為何,此時忽然覺得有些遺憾,因為不能幫這位年輕的郎中。
明明是初次見面,還是不怎麼愉快友好的接觸,怎麼回事呢?
「這有什麼奇怪的,京城是一國最繁華之地,好機會也多,但是,也正因為是天子腳下的繁華之地,京城裡醫術精湛的大夫也是全國,最多的地方吧。
我一個剛出來行醫的,到京城去不是明智之舉,那是自不量力,到時候舉步艱難四處碰壁,還有可能會打擊到我做大夫的積極性,所以,我幹嘛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常小九不以為然的說罷,蘸墨寫方子。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呢,就連乖乖坐著的竇濤都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阿順看著自家公子的眼神就更加的崇拜了,公子好厲害啊。
「我二人大概能在此逗留三日,倘若到時他沒痊癒的話,葉大夫能不能考慮跟我們同行幾日?診金不會虧待了你們的。」濮元聿很直接的說到。
常小九停筆想了想,跟他們同行的話,最多也不過三五天,何況給人治病治一半,她這心裡也不踏實啊。
「那你們三日後要去何處,可方便告知一下?」常小九又問到,她也不是很擔心,不過是三五天的時間,就算是走回頭路,也到不了理州。
「反正不是去京城,若是答應了,跟著走就是了,又不是什麼美貌的小娘子,還害怕誰會把你們拐賣掉不成。」竇濤忙不迭的開口了。
主子的行蹤,豈能隨意告知他人。
竇濤的話,讓阿順立馬要炸毛了,什麼人啊這是,給你治病呢,居然還這樣的態度。
可是,這回阿順長記性了,沒急著反擊,而是朝自家公子看了看。
公子都給人家診治了,自己開口萬一得罪了對方,不讓公子給醫治了,診金豈不是也不會給了,忍!
「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二位如此防著的話,還是不帶著我們同行的更穩妥,就算三天不能讓你徹底痊癒,其實對你來說也沒太大的關係,你們可以等方便的時候找個醫術好點的大夫,把我的話轉訴給他,也能給你治好的。」常小九沒惱,心平氣和的邊說邊繼續寫藥方。
等於,把這件事的選擇權,又交給了對方。
「湖城,距離這裡五天左右的路程。」濮元聿看著對方的態度,開口道。
「公子,湖城。」阿順聽了,小聲的對常小九說到。
常小九當然知道阿順的意思,因為湖城原本就是他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
還不錯,阿順剛剛沒有表現的很驚喜,不然的話,對方立馬就能聽出來怎麼回事了。
「好吧,既然二位能坦誠相告,那三天後跟二位同行也就是了。」常小九說完,也收了筆。
聽她同意了,濮元聿倒也沒覺得太意外,畢竟,她剛剛話中的意思也就是,彼此坦誠才能彼此信任。
「可以去洗筆。」看著阿順小心翼翼的收著剛剛寫過的筆,濮元聿指著一個房間說到。
阿順立馬就朝常小九看去,見她點了頭這才拿起筆和硯台朝那個房間走去。
天字號房間,有套間,有書房洗漱間。
當然,也一定有筆墨紙硯的,但是剛剛進來的時候,見他自己拿出筆墨紙硯,人家也沒吭聲。
阿順在清洗硯台和筆的時候,在心裡鄙視著這倆人,這麼有錢的人卻小氣吧啦的。
外間,一時間就沒人開口說話。
濮元聿原本就不是話多之人,既然對方已經答應同行,他也就沒再說什麼。
常小九坐在那,看向窗外,對面屋頂上落著的幾隻麻雀飛起落下。
竇濤背上扎著針,也不敢亂動。
「公子,你是不是想吃烤雀了?」洗了筆硯台回來的阿順,邊擦拭邊往褡褳里收,邊問。
常小九收回目光,看向阿順:「那我現在看著你呢,你是不是要去撿點柴火,再把自己洗洗乾淨,再往身上撒點鹽?」
噗嗤,濮元聿主僕倆,忍俊不住笑出了聲。
「公子。」阿順反應慢了半拍,被笑得紅了臉。
常小九伸手在褡褳里取出一本醫書,翻看起來。
這種場合下,不看書干坐著很彆扭的。
見她看書,濮元聿也起身去取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屋內四個人,兩個看書的,阿順無聊就近前看竇濤背上針的位置,深淺。
阿順一直以為那麼長的針,扎到肉里肯定會很疼,但是公子告訴他,通常針刺入人體的穴位後會產生酸、麻、脹、重的感覺,有時是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有些病人會覺得舒服,是一種舒服的痛。
阿順就有點不明白,既然痛那肯定就是不舒服啊,怎麼會有讓人舒服的痛呢?
「哎哎哎,你小子遠點小心點。」感覺到身後背上呼吸的竇濤,扭頭看見立馬就兇巴巴的警告著。
阿順立馬轉身,見自家公子在看書,就走到窗邊趴在那往街上看去。
兩刻鐘光景,常小九放下書,上前開始取針,阿順也趕緊過來,取出一個小瓶,把取下的針放進去。
不多時,全部的針都取好。
「可以去抓藥了。」常小九起身準備走的時候,指著藥方對竇濤說到。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主子是位王爺,剛剛進來到現在,也沒看到別的隨從,所以,寫好藥方後常小九就沒立馬讓去抓藥。
如果這位王爺此次出來,就帶了這麼一個手下的話,那抓藥這種事應該就只能是患者自己去了。
常小九話音剛落,阿順就開口了,藥怎麼個煎法,吃藥期間的忌口說得很是詳細。
「明個你們什麼時候方便,我再過來。」常小九問到。
「你們住在何處,不如別回去了,就住這裡,房錢我付。」濮元聿開口到。
「公子,不行啊,還有八兩呢。」阿順提醒道。
「什麼八兩,九兩的,大不了給你們要兩間房不就行了。」竇濤覺得主子之所以留人住在這,是為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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