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子嗣還有影響?劉功曹也按耐不住了:「陸大人,當時說起你家五姑娘時,可沒提過這事啊……」
陸運來擠出一臉笑意解釋道:「那都是小孩子家家年少不懂事,在外邊被假仙騙的,如何做得真?」
劉功曹仍是有些狐疑,子嗣可是大事,要是娶個媳婦進門,生不出孩子,那有何用?
陸運來難得有一次看懂了劉功曹的神色:「要是大人還是心存疑慮,咱們可以拿了小女的八字去找有名望的大師瞧瞧去。若真是不合適,也絕不強求。」
劉功曹人精慣了,哪裡能這麼匆忙就把話說死了,自家小兒痴傻,討個媳婦不容易,再說了,陸家如今出了個侯府兒媳婦,要是能結為親家也是極好的呀。劉功曹心裡盤算了片刻,打著哈哈道:「哎呀,陸大人言重了,這八字等著正式議親的時候再找人合了便是,不著急,不著急。」
兩家人又恢復了和樂融融的氛圍。
整個會面過程就沒再提起仿寧的親事,楚姨娘期間還碰掉了茶水杯,被王氏訓了幾句。
等送倩寧出門的時候,楚姨娘特意支開了下人,臉上是再也掩飾不住的著急:「二姑奶奶,五姑娘的事情可咋辦啊?劉家也不像是要作罷的樣子啊……」
倩寧拍了拍楚姨娘的手:「你別擔心,我自有打算。這裡有個香囊,裡邊有下一步要做的事,只要把這辦妥了,必定不會讓五妹妹下嫁的。」
楚姨娘接過香囊,迅速收進衣袖子裡面:「多謝二姑奶奶了。」
倩寧笑了笑:「咱們禮尚往來,楚姨娘不必客氣。」
李大朗家的餅子鋪這幾日總是有個青衣公子光顧,那公子雖然穿的是粗布的衣服,可是舉手投足頗為有氣度,看著就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可要說不是老百姓吧,誰家貴公子這麼有閒情逸緻,連續幾天都紆尊降貴在一個餅子鋪與來來往往的客人聊天呢?還不厭其煩的陪著絮叨的老闆娘聊天。
這不,那青衣公子又坐在鋪子裡帶著一臉笑意地聽老闆娘絮叨家常了。
「老闆娘,給我來四個餅子。」一個穿戴整齊的老婆子走了進來,徑直在爐子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那熟悉的動作一看就是個老主顧。
「哎呀,於媽媽呀,您怎麼這會子出來買餅子了?府里不用您伺候?」老闆娘麻利地在碟子裡裝了四個餅子,放到於婆子跟前的桌上。
於婆子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這才答話道:「還說呢,我們那位夫人懷了身孕之後,就嬌氣得不行,成日裡就是這事那事,一個不小心伺候不好,幾個板子是常有的事。我現在能偷個空子就趕緊出來了。」
「那可得好好歇歇。」老闆娘順著話茬說道。
「可不是麼。」於婆子許是憋了不少氣,一骨碌地倒了一堆苦水,「本來我們夫人懷孕這事就夠讓人麻煩的了,誰知前段時間,老爺還想把五姑娘許配給他上峰的小兒子,本來都要正式合八字,過庚帖,誰知不知從哪裡傳出來,五姑娘早嫁會對子嗣不利,又好巧不巧的,我們夫人鬧肚子,吐了一整天,老夫人和老爺急得請了大夫進來診脈,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也就開了些安胎藥,誰知第二天,夫人又是鬧肚子了,又請了個大夫來看,還是看不出問題。接連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夫人鬧的實在受不住了。家裡那是雞飛狗跳啊……後來就有個婆子提起,二姑奶奶似是提起過,五姑娘若是早嫁,會影響到子嗣。夫人是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就鬧著要退了這門親事,老夫人和老爺都甚是頭疼,這可是老爺的上峰,哪裡能說退就退的呀。」
於婆子說得口都渴了,停下來喝了口水,老闆娘趁機插了句嘴:「那五姑娘的好姻緣就這麼沒了?你家姨娘能甘休?」
「哎喲喂,」於婆子一聽這話,臉色更是義憤填膺了,「你呀,真是不在大戶人家裡待過不知道深淺,要是那上峰家的小兒是個好的,哪裡能輪的到五姑娘。」說著稍微壓低了聲音道:「那小兒是個痴傻的,腦子有問題。」
「天啊。」老闆娘忍不住驚呼,「那怎麼能忍心讓自家女兒嫁過去!」
於婆子哼哼道:「還不是為了老爺的仕途。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上峰家也不知怎麼的,也聽說了夫人胎氣不穩之事,竟是主動來說放棄這門親事。也是奇怪了,自從婚約解除之後,夫人就不鬧肚子了,胎也穩了。因著這個,老爺和老夫人也沒再執著於這個事情。」
老闆娘聽得眼都直了:「還有這般奇事,那二姑奶奶也真是神了。」
「不是二姑奶奶,說是幾個姑娘們幼時在外邊碰到的一個半仙說的。」於婆子趁空吃了幾口餅子,「五姑娘也是因禍得福了,總算是不用嫁給那小兒。」
「嘖嘖。」老闆娘也跟著說道,「這家大奇事兒也真是多了呢。」
「可不是麼。」於婆子嘴碎地與老闆娘說了好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青衣公子總算是不用再應酬老闆娘了。
青衣公子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說道:「老闆娘,我先走了,改日再來哈。」
老闆娘聞言站起來:「好的好的,今兒我家男人去村里收玉米,明兒有新鮮的玉米餅吃,給你留著哈。」
「好嘞。」青衣公子留下了飯錢,邊走了出去。
「這是哪家哥兒?怎麼以前沒見過?」於婆子看著青衣公子遠去的背影,狐疑地說道。
老闆娘又重回到爐子前烙餅子:「說是旁邊書塾新來的先生,沒課的時候就過來吃餅子。」
於婆子哦了一聲,又囑咐道:「方才我說的事情。你可別瞎說出去,要是被我們夫人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
「知道,我的口風你還不清楚麼?放心吧。」老闆娘拍著胸脯說道,心裡卻在想著,這於婆子嘴大聲音大的,說的事情早就別人聽了去了,這會子才想起來要保密,可是晚囉。
青衣公子走出去不遠,轉進了一個巷子裡,江秋正蹲在牆角邊叼著跟枯草發呆,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立時站起迎上來道:「二少爺,你終於出來了啊。怎麼樣,今天有成果麼?」
那青衣公子原來竟是宋易,只見他把江秋手中的披風一穿,搖身就成了公子哥兒:「今天真是不錯,該打聽的都打聽了。」
江秋眼中閃現了興奮:「真的麼?那是不是明兒開始就不用來了?」
宋易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江秋的腦袋:「怎麼了?本公子每天在那應付中年婦女都沒意見,你倒是喊累了?」
江秋捂住腦袋:「少爺,王妃天天都來問您在幹嘛,我和江秋都要招架不住了。」
「好啦,知道你們辛苦了。回頭給你兩賞賜。」
江秋又說道:「王妃還催著讓你看看生辰宴席的賓客名單,說是世子也沒空,讓您多費些心。」
「哼哼,他倒是懂得偷閒。」宋易冷冷一笑,「不過,這賓客可得多一家才行。」
「少爺要請哪家?」江秋不解問道。
「陸家。」宋易看著不遠處的陸府屋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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