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時候,我和春雨都是農業大學的學生,不過她家是洪城本地的,我是泉城過來上學的,當時人生地不熟的,她幫了我很多。」
「我們兩個不但是一個專業的,而且還是一個宿舍,那時候日子很苦,天天都是吃鹹菜啃饅頭,春雨經常在她家給我帶吃。」
楊佩蘭面帶微笑地說著,仿佛又回憶起過去那段青蔥時光。
「你們學的是什麼專業啊?」何四海好奇問道。
「農業機械自動化。」楊佩蘭說道。
何四海聞言有些驚訝,兩個女的,選這個專業?這應該屬於工學院吧?一般男的學的多。
「那時候都在說要向西方國家學習,搞機械化種植,所以學這個專業的很多。」楊佩蘭解釋一句。
「這樣說,媽……媽媽還會維修農機設備?」何四海好奇地問道。
「那是當然,你媽媽當年學習可是很好的,不過她是大學生,不只是維修,還會機械設計,電子自動化。」說起妻子,張陸軍還是非常驕傲。
他只是中學畢業,而且還是個學渣,可是楊佩蘭妥妥的是學霸,那個年代的大學生,含金量還是非常高的。
「不行了,社會發展太快了,很多都不懂了,都要從頭學。」楊佩蘭有點赧然地道。
「那就從頭學,反正你現在有的是時間。」張陸軍拉著她的手道。
何四海和奶奶:……
也不知道張陸軍喜歡折騰電子產品,是不是也因為受到楊佩蘭的影響。
楊佩蘭繼續說道:「說起來還是春雨先跟你爸他們認識的,然後我通過春雨,才認識了你爸。」
「那時候我跟你嚴叔弄了一個三輪車,走街串巷收一些舊書然後去學校門口賣,我們就那時候認識你春雨阿姨的。」張陸軍在旁邊接口道。
但是何四海聞言,忽然覺得這套路有點熟悉的感覺。
「那時候你嚴叔叔長的又高大又帥氣,你春雨阿姨一眼就相中了他。」
「我聽春雨可不是這樣說的,春雨說振興天天在學校門口死纏爛打,實在被他給纏煩了,就當做好事,就答應他了。」
奶奶聞言在旁邊呵呵笑了起來。
終身大事,哪有什麼做好事答應的,這說明兩人估計早就對上了眼。
「當時你春雨阿姨家裡還挺看不上你嚴叔叔的,嫌他是農村的,那時候很多人擠破了頭都想要城市戶口。」
「不過最終你春雨阿姨堅持,最終兩人結了婚,婚後感情一直很好的,後來她們有了秀影。」
「那時候你春雨阿姨在橡膠廠上班,在秀影兩歲那年發生了一場事故,你春雨阿姨在一場事故中喪生……」
「你嚴叔叔當時非常傷心,你爸爸還特地去洪都陪了他一個月才回來。」
「唉……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張陸軍嘆了口氣道。
然後停頓了一會道:「你嚴叔叔好不容易才走出來……」
何四海聞言有些恍然,他有點明白顧春雨為什麼不和他說她的心愿了。
眾人一時間沉默下來。
「那個……春雨她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啊?要不我們看看能不能幫她完成心愿。」楊佩蘭在旁邊小聲的,有些忐忑地道。
「我也不知道,她只是跟我說,因為放心不下女兒,但是現在嚴秀影都已經這麼大了,她應該沒什麼放心不下,早已回歸冥土才對,所以這不可能是她的心愿。」何四海道。
「那她的心愿是什麼呢?」張陸軍皺著眉頭喃喃地道。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跟嚴叔有關,要不然也不會總是逗留在嚴叔身邊。」何四海道。
「要不,我們跟她見見?問問她,我也好些年沒見她了,都快忘記她長什麼樣了,就不知道這樣方不方便。」張陸軍向何四海問道。
「這倒是沒什麼不方便的。」何四海道。
「會不會給你造成……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如果有,那就算了。」張陸軍想了想又道。
楊佩蘭趕忙點了點頭。
在他們想來,陰陽相隔,如果因為強行相見,給兒子帶來不好的影響,那麼他們和顧春雨關係再好,他們也不見。
「放心吧,沒什麼影響。」何四海不在意地擺擺手。
就在這時,嚴秀影忽然氣喘吁吁地衝進維修鋪,並且大聲喊道:「二叔,不好了,小鹿跟人吵起來了。」
本坐著的何四海聞言,猛地站了起來,急切問道:「桃子呢?」
「就是因為桃子套圈,老闆……」嚴秀影喘著氣說道。
「快點帶我去。」張國軍也慌忙站起來道。
張鹿一個小姑娘,桃子一個小孩,怎麼看都是吃虧的份。
「哦,好……」嚴秀影喘著氣趕忙答應一聲,剛才跑的太急了。
同時把目光看向旁邊的何四海。
畢竟何四海年輕力壯的,他去肯定比二叔好的多。
可就在這時,站在眼前的何四海如同幻影一樣,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嚴秀影張大嘴巴,忘記了呼吸,一下子嗆到自己,大聲咳嗽起來……
…………
「幹什麼?幹什麼?輸不起啊?想打人是不是?」
張鹿一步不讓地瞪著套圈老闆。
一邊努力悄悄地把桃子擋在自己的身後。
「我跟你說,別耽誤我做生意,有多遠滾多遠。」又壯又魁梧的攤位老闆盯著張鹿,聲音低沉地道。
「你不講信用,還做什麼生意,明明套中了,憑什麼不給?」張鹿一點也不慫對方,氣的小臉通紅。
「我說了,小丫頭踩到線了,踩到線就不算。」攤位老闆大聲地道。
「我沒有。」
桃子在張鹿身後探出頭來,小聲說道。
她小臉上還掛著淚珠,滿是委屈。
「你說謊,我明明看見你一隻腳踩在線上了,對了,早上你逃得那隻金豬是不是也踩線了,騙到老子頭上了,馬上退還給我……」攤位老闆瞪大眼睛,大聲咒罵道。
「我沒有。」桃子大聲辯道。
「怎麼,你嚇唬小孩子算什麼本事,我跟你說,你今天不把我們套到的東西給我們,你今天生意也別做了。」
張鹿一邊大聲說著,一邊偷偷的往家的方向瞧,心裡暗自焦急,秀影怎麼還沒把人給叫來。
張鹿一個小姑娘,加上又帶著一個小女孩,自然更加能引起圍觀之人的共鳴,全都指責攤位老闆。
老闆被眾人指責,但是又不敢引起眾怒,心中怒火只能朝著張鹿發泄。
「md,哪裡來的小癟犢子,敢跟我橫?」攤位老闆說著,一巴掌就向張鹿的臉頰呼了過去。
但是張鹿反應比他更快,飛起一腳就踹在老闆胸前,老闆一個踉蹌往後退去,差點摔倒。
但這還沒完,張鹿一個飛起,一膝蓋頂在老闆的下巴上,看著都疼。
周圍之人齊齊吸了口涼氣,沒想到這位看似嬌滴滴的小姑娘如此兇殘。
真當從小在部隊長大的她,只知道乾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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