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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運擺出一副目空一切的造型時,韓立誠輕咳一聲道:「一會,你把那輛捷達車的鑰匙交到黨政辦去。」
「憑什麼?」高運陰沉著臉,怒聲反問道。
高運能接受韓立誠近乎罰站的羞辱,但卻不願將車交出來。撇開他不時要去縣裡找馬海洋匯報工作不說,就算與吳瑩幽會,沒車也寸步難行。
「這是鄉里的決定,以後需要用車,由黨政辦統一安排!」韓立誠冷聲說道。
高運聽到這話後,傻眼了,韓立誠現在是一鄉之長,他這麼說,誰也沒辦法。
「我想請問一下,這個政策是單獨針對這輛捷達,還是針對鄉里所有的車。」高運在問這話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
韓立誠焉能看不出他的這點小伎倆,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冷聲道:「針對鄉政府所有的車,怎麼,你有不同意見?」
高運本想拿黨委書記呂德昌說事的,誰知卻被韓立誠輕而易舉的識破了。韓立誠後面這話充滿了挑戰意味,他認定高運絕不敢接這個茬。
「你的意思也包括這輛車?」高運說話的同時,衝著辦公桌上的車鑰匙努了努嘴。
「這是縣裡撥給鄉黨委的車,不再此列!」韓立誠冷聲說道。
韓立誠這麼做的用意本就是針對高運的,自不會給他任何面子。
高運聽到這話後,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怒聲質問道:「既然這輛桑塔納是縣裡配給鄉黨委的,怎麼成了你的專車了?」
「我不但是三溝鄉的鄉長,還是黨委副書記,你也是體制內的人,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吧?」韓立誠說這話時,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鄉長兼任黨委副書記,這是常識,高運自然知道,不過這會被韓立誠氣暈了,才會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來。
高運意識到再待下去,他除了出醜,便不會有第二個結果,於是抬起頭來,冷聲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你可以走了!」韓立誠一臉冷漠的說道。
高運聽到這話後,立即轉過身來,強忍住怒火,快步往門口走去。
韓立誠見狀,仍不罷休,沉聲說道:「你回辦公室以後,將車鑰匙準備好,一會,我讓秦主任過去取。」
既然較上勁了,韓立誠便不會半途而廢,今天說什麼也要將高運的車鑰匙收過來。
韓立誠不輕易打別人的臉,一旦出手了,便要將對方的臉打疼,打的他再不敢裝逼。
高運聽到這話後,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頭也不回的快步往門外走去。
韓立誠看到高運落荒而逃的身影,不慌不忙的點上了一支煙。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和眼前這貨較量,並不是顧及馬海洋,而是因為鄉長之位一直由呂德昌兼著,不好出手。現在再不用有這方面的顧及了,既然姓高的主動將臉湊過來,他自不會和其客氣。
教訓了一頓高運後,韓立誠這才發現已臨近下班時間了,便準備去食堂吃飯了。一上班,接到張老大的電話後,便趕到滄河救火,又和高運鬥智鬥勇,韓立誠這時才覺得餓的潛心貼後背了。
韓立誠剛站起身來,周倚翠突然走了進來,她先是衝著大聲說道:「鄉長,辦公室我已請黨政辦的同事幫你收拾好了,下午你去看一下。」
韓立誠注意到周倚翠在說這話時,門外傳來了好幾個腳步聲,不用說,她一定是見到有人下樓,才故意說出這番話來的。
「行,等吃完飯,我就上去看看!」韓立誠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有點摸不清周倚翠這時候過來的用意,只能順著她的話說了。
周倚翠聽後,快步走到韓立誠跟前,低聲問道:「你剛才找過高運了?」
秦忠明回到辦公室以後,便向周倚翠說了在韓立誠辦公室看到的一幕。
秦忠明一早便送周奎去臨溪鎮了,並不知道高運和周倚翠之間的事,更不會聯想到韓立誠這麼做是為了幫周倚翠出氣。
秦忠明不知道,周倚翠卻是心知肚明,聽到秦忠明的話後,她便想過來了,但高運剛從韓立誠的辦公室走開,她立即就過去,容易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周倚翠一直等到臨近下班時,才過來,並且找了個自認為不錯的藉口。
韓立誠知道周倚翠一定是從秦忠明那得到的消息,如此一來,他便沒法否認了,輕點了一下頭,低聲說道:「沒事,我心裡有數!」
周倚翠見狀,低聲說道:「他的背.景你比我清楚,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和他撕破臉,何況我也沒給他臉,好像在樓梯口的時候,還和老呂撞上了,被其劈頭蓋臉的狠罵了一通。」
呂德昌教訓高運時,周倚翠就在門邊,將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韓立誠聽後,心裡暗想道,姓高的今天真是走背字,連著挨收拾,我這也算是痛打落水狗了。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否則的話,我說不定便考慮放他一馬了。」韓立誠上前一步低聲對周倚翠道。
「我哪兒知道你這麼快便為人家出頭呀!」周倚翠說這話時,臉頰緋紅,雙目含情。
韓立誠看到這一幕後,心裡暗想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柔情似水的,哥的意志可沒那麼堅定呀!
周倚翠聽不到韓立誠說話了,悄悄抬起頭來看過去,只見某人的喉結快速蠕動著,用力吞咽著唾沫,兩眼則緊盯著她身體的某部位,當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吃飯去了,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周倚翠白了韓立誠一眼,嬌聲說道。
韓立誠上前一步,在周倚翠的耳邊低聲說道:「聖人說過食.色.性也,這怎麼能叫胡思亂想呢?」
周倚翠沒好氣的說道:「聖人說過那麼多至理名言,你怎麼就只記住了這一句?」
「我這就術業有專攻!」韓立誠大言不慚的說道。
周倚翠徹底被某人的無恥打敗了,低聲說了句,你在這慢慢攻吧,我吃飯去了。
「你走了,我還怎麼攻呀?嘿嘿!」韓立誠一臉壞笑道。
周倚翠剛才那話只不過是隨口一說,想不到韓立誠竟能順出這樣的話來,頓時便羞紅了臉,輕啐了一聲,道了聲下.流,便快步往門外走去了。
韓立誠如此這般的逗弄周倚翠只為報昨晚的一箭之仇,大姨媽來了,她完全可以早點說,一直等到他準備提槍上馬時才說出來,這不是要人的命嘛!
周倚翠走了以後,韓立誠並未立即去食堂,而是等了五分鐘左右,才起身出門。
這頓時間周倚翠儼然成了三溝鄉的焦點之一,一個漂亮少婦,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竟拿下了副鄉長一職,人們難免要猜測她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李文海沒有出事的話,大家可能會將這份功勞記到呂德昌的頭上,畢竟李文海是他手下的得力幹將,他出手幫周倚翠上位也算是順理成章。
李文海出事時,呂德昌都未出手,現在反倒回過頭來幫周倚翠拿下副鄉長,這從邏輯上來說,根本說不通。
既然周倚翠上位不是呂德昌運作的,那又會是誰呢?李文海和周倚翠夫妻倆在縣裡並無過硬的關係,否則,李某人的事早就被遮掩過去了,更別說牢獄之災了。
將這些事情聯繫起來,人們不難想出,周倚翠的關係是在李文海出事之後建立的,至於幫他的人到底是誰,一時間總說紛紜,並無定論。
儘管如此,韓立誠還是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想法,儘可能規避這些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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