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韋大驚失色,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的大腦一片空明,竟本能的一閃,繞到了孫策的身後。
孫策只覺眼睛一花,一劍竟然刺了個空,保持著擊劍的姿勢和張韋兩人一先一後站在場中。
眾人也沒看清張韋是怎麼躲開這致命一擊的,還道是孫策手下留情,故意刺偏了稍許,不禁爆發出雷霆般的喝彩。
孫堅一臉關切的站起身來,見張韋無恙,這才笑著拍手叫起好來。
張韋微一抱拳,尷尬的笑了笑回到座位上,一滴冷汗流了下來:希望自己這一躲沒有引起眾人的懷疑。
心下又不禁大恨:孫堅和王五這兩個傢伙只知道出言喝止,也沒什麼實際行動,倘若自己慢上一點,只怕便要血濺當場了。
孫策一臉詫異的接受眾將的敬酒,對最後一招耿耿於懷。
王五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向張韋敬酒道:「張主簿好身手啊,功夫自上次一別又有長進啊,真是可喜可賀!」話雖如此,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恭賀之意。
張韋不理王五,舉起酒杯向孫策敬道:「孫小將軍年紀輕輕,武功便如此之高,實令在下欽佩,異日必可成就一番大事!」說完一飲而盡。
他心中所想自是將來孫策會帶領舊部會同周瑜,一統江東,卻忘了孫堅此時還沒死,這番話本應是對主公說的,結果他卻用在了主公兒子身上,實為大不敬。
眾將聽到張韋這一番話,不禁臉色微變,低頭不語,熱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豈知孫堅哈哈一笑,並不以為意,豪氣的道:「借先生吉言啦!」
酒宴的氣氛這才又熱鬧起來,張韋也對孫堅這性情中人大生好感,想到他的將來,不禁心生憐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不多時,眾將喝得興起,聊起了前番大戰董卓之事,談到殺敗呂布,一個個眉飛色舞,有人道:「任其董賊如何猖獗,還不是依然要夾著尾巴跑到長安?呂布再如何驍勇,不依然敗於主公之手?」
另一人道:「主公不僅統兵有方,更是勇武過人,那都督華雄又如何,還不是被主公斬於馬下…」其餘眾人皆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好不熱鬧。
張韋心中卻打了個激靈:華雄不是被關羽所斬麼?緣何竟被孫堅斬殺?莫不是歷史因我的出現而發生了改變?
他怎知,關羽溫酒斬華雄的故事乃是《三國演義》杜撰出來的環節,華雄確實死於孫堅之手,然而歷史卻悄然的在發生著轉變,只是尚未到爆發的時刻而已,此乃後話。
張韋自知不勝酒力,不敢多飲,敷衍了幾盞便藉故回帳休息了,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護衛的引路相送。
剛回到營帳,護法扮作的俏婢便盈盈走了進來,笑吟吟的道:「奴家恭喜張主簿了!」
張韋急忙擺了個悄聲的手勢,低聲道:「你沒看到門口有護衛麼,你怎可如此大聲說話?」
護法漫不經心的道:「他們早已經進入夢鄉了,自是聽不到我們的談話,你大可放心。」她話鋒一轉:「明日便是芷晴姑娘大婚的時候了,想必張主簿對九龍紫金鼎的下落已然了如指掌了罷!」
張韋怒目而視:「你竟如此不守信用,說好限我三天的時間,卻第二天便讓韻兒成親,若不是我今日前來探營,只怕便中你的毒計了!」
護法冷笑道:「笑話,我既然答應你是三天,自然便是三天,明日成親又如何?我既已答應你保全芷晴姑娘的清白,到時自由辦法,你只需如約辦事便好!」
她頓了頓,又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寶鼎的下落,還是早交出為妙,否則明日婚禮一畢,雖然我能保全芷晴姑娘的清白,但她畢竟已嫁為人妻,一女不侍二夫這話不消我說,你也應該明白罷!」
張韋不願和她做口舌之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你快說罷,明日何時何地交換解藥?」
&呵,看不出張主簿還是個爽快之人,明日酉時,你只需按你所說的提交賀禮便可,確認寶鼎的真身之後,我自會把解藥給你,這次可不要再耍花招了!」
&還望你信守承諾才是,否則我立時便取你性命!」
&家便恭候大駕了。」護法輕蔑的看了張韋一眼,轉身走出營帳。
待得護法走遠了,張韋這才藉故去取賀禮,大搖大擺的從營地正門走了出去。
沁兒見張韋回來,立刻像小燕子一樣從院內飛奔出來,撲進張韋懷中,眼睛微紅,竟要留下淚來。張韋知其擔心自己安危,心下感動,趕忙好生安慰。
趙管事也快步走了出來,邊走邊道:「張兄弟你可算回來了,你這一去大半天,可把我們急壞了,尤其是沁兒姑娘…」他後半句沒等出口,卻被沁兒一眼瞪得憋了回去。
到得屋內,張韋把今日的遭遇說了一遍,只聽得眾人暗暗稱奇,前去打探的人竟然成為了被打探一方的主簿,這真是聞所未聞。
趙管事調侃道:「在下見過張主簿!」
張韋笑著擺出一副官架子道:「免禮,看茶。」惹得眾人不禁發笑。
笑了一會,趙管事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道:「真天教的陰謀只怕快要敗露了,今日我去鎮裡打探消息,聽說張允帶著數千步兵作為先鋒正向此地趕來,估計明日午時便能抵達。介時倒要看看真天教這些人又如何演戲?」
張韋眼睛一亮,忙道:「此事可千真萬確?」
趙管事正色道:「酒館中很多人正在議論此事,相信十有**不會出錯!」
張韋喜道:「真是天助我也,趙管事,明日申時,你扮作逃難的百姓,去找張允,就說孫堅領兵為禍鄉里,讓他速速帶兵馳援。」
趙管事點點頭:「我自己去尚且不夠,我再花錢叫上幾個要飯的,這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張韋拍手稱善,又對沁兒道:「沁兒,你同趙小姐及眾女一起,明早便撤離此地,我們在南陽郡城見面!」
沁兒不依道:「怎可你一人犯險?若沒有個接應,你如何才能全身而退?」說著眼眶竟又紅了。
張韋笑道:「傻丫頭,以我的速度,天下又有誰能跟得上了,到時我救出韻兒,撒腿便跑,諒他們功夫再高,人數再多,追不上我也是枉然。」
他見沁兒依舊撅著小嘴,便一把將這個可人兒摟在懷中,柔聲道:「還記得我們初識麼,我便是這般把你救出來的,放心罷,我絕不會有事!我答應過你要打敗袁術呢,大丈夫怎能言而無信?」
沁兒搖搖頭,拼命的摟著張韋,張韋輕嘆了一聲,道:「這樣罷,我們拉鉤鉤。」說著抓起沁兒的小手,兩手小指一勾,緊接著兩人拇指重重的印在了一起,「這是我家鄉的方式,只要拉了鉤鉤,那麼就絕不會食言,這下你放心了罷!」
趙玉丹在一旁也柔聲勸道:「張公子武功高強,由他出手自然沒有問題,而沁兒妹妹你若參戰,必然會讓張公子分心,反而不利於這次行動!」說著向沁兒使了個眼色。
沁兒這才勉強同意,眼神中卻流露出無奈和不舍,一副生離死別的情形。
趙玉丹似乎被這場面勾起了過往的回憶,她眼神迷離了一會,突然道:「張公子,你曾多次救賤妾於危難,這九龍紫金鼎便當是賤妾贈與你了,介時你救出沁兒便速速離開,切勿多做逗留,只要知道了寶鼎的下落,我拿它自是探囊取物!」
她說話時一臉的輕鬆,但張韋心知,此番若寶鼎遺失,下次再盜便是千難萬難,此事不僅關係到趙玉丹的心愿,更關係到天下大勢,自己拼了性命也要將寶鼎帶回,至於如何去做,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及此,他感激的向趙玉丹點了點頭。
翌日酉時,孫堅軍大營,張韋手裡拿著裝著九龍紫金鼎的木盒,準時的出現在帥帳門口,王五也從身後趕了過來,同張韋並肩而立。
張韋低聲道:「既然是孫劉兩家聯姻,怎也得在個像樣的地方,竟然在營中成親,你是怎麼說服孫堅的?」
王五抬頭望了望西斜的太陽,低聲道:「孫堅哪裡是娶兒媳,分明是在尋求保護,只有兩家儘早完婚,他才能毫無顧忌的通過荊州!」
張韋奇道:「這是孫堅的事,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竟大老遠的趕來趟這渾水?」
王五眯著眼睛看了看張韋,一臉的不屑:「一會你就知道答案了,快去把賀禮交上去罷,別讓孫將軍等急了!」說罷瞧也不瞧張韋一眼,徑直走入帥帳。
張韋向禮官遞交了賀禮,隨眾將士在帥帳之外席地而坐,不多時,鑼鼓聲大起,韻兒身著鳳冠霞帔,頭上頂著塊紅色的蓋頭,雙手藏於袖中,邁著碎步緩緩而來。
身旁的孫策則是身著鎧甲,胸前繫著一個碩大的紅花,一臉喜氣的向眾人頻頻拱手。身後的護法低著頭,一言不發,走過張韋身旁時,突然扔下一顆綠色的藥丸。
張韋趕忙將藥丸收入懷中,正尋思何時動手,卻見儐相唱喏道:「一拜天地!」
他慌忙站起身來,向韻兒走去,「二拜高堂!」孫策和韻兒紛紛向孫堅行禮,張韋顧不上那麼多,運起鬥氣飛身向前。
他身子尚在半空中,卻見護法朝著張韋笑了笑,然後手指一動,緊接著韻兒突然從袖中抽出兩柄匕首,襲向孫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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