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霧將她看中的酒竹收進一畝雲田後,她就離開了白澤和巴蛇。或許自己真的該舉辦一次宴會了,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她已經被邀請參加宴會很多很多次,但是她卻從未想過宴請過這些友人……下次吧,我將會在那無盡雲海宴請你們,也宴請她。
目送曉霧離去,身為友人的白澤目光有些複雜。多少年來,在它剛剛成為妖怪的時候曉霧就是這幅模樣。不管經歷多少事情,不管承受多長的歲月,曉霧都未曾改變。
它,猶如恆常之理,永在永存永恆。
「老巴,現在的你能看清嗎,曉霧到底是什麼?」
「小白還是在意嗎?曉霧是什麼都好,我們三個是友人,如此不就夠了。」巴蛇晃了晃頭,當它看到白澤認真的眼神之後,它沉默了下來,思慮良久,用一種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它……或許是是彼岸吧。」
或許有很多後輩不知道,但它們,它、曉霧、白澤三位真的是相識很久很久的好友。
在極為漫長的歲月之前,那時候的它身軀還沒有這樣龐大,它和曉霧就帶著剛剛成為妖怪的白澤遊歷寰宇三千界,甚至人間之外,在天界與地獄都留下了它們的足跡,留下了它們的傳說。
巴蛇此刻回想起來,自己當時還真是叛逆,在天界被惹火後直接吞了一層天,然後被人滿世界追殺,直到二萬三千多年之後,自己躍過太一造物,直接邁向【天之境界】,總算讓天界那些小崽子消停了下來……
爽快,或許有吧,但更多的卻是窩火!
當它邁向【天之境界】之後,就算再想出手也沒機會了。
「彼岸?」沒理會巴蛇回憶往西,這時候白澤正揪著山羊鬍子,小聲低語。從認識曉霧開始,那時候它才剛剛成為妖怪,正是風華之年。而巴蛇,那時候的它已經修成真我元一,成為己身與世界平齊的大妖怪了,曉霧也是。
那時候的它只是巴蛇與曉霧照顧的小友,跟著它們走了許多地方。
無限寰宇,三千世界,人間以外,三十三天,十八重地獄……曉霧是去收集稀少的植物,遇到脾氣差的少不得爭搶一番。巴蛇更是簡單,它單純就是想找人打架而已。聽它說過,它是因為自己所在世界的妖怪加起來也打不過它,這才離開了那個世界。
很簡單的理由吧,就算到了今日,它依舊還是這種簡單的妖怪。
而它自己呢……或許只是單純的被它們帶著到處走吧。
「我不懂,它是黃泉彼岸?亦或者,高於人世,不存於世界的理想地?」白澤打斷自己越加深久的回憶,轉身向巴蛇問道。
「都不是,它是花,它是果,是一切修行的終點,是一切成果的所在。」
「不可能,那是【天】,曉霧並不是【天】。」
「曉霧當然不是【天】,它是【天】之花,是【天】之果。」巴蛇仰首,一雙橫貫諸天星河,超越多元時空的雙眸凝視一個不可知不可及不可視不可查不可思之處。它沉吟許久,以肯定的語氣說道:「但是,【天】肯定是曉霧。」
「這就是你此時看到的曉霧嗎?」
「是啊,這就是我此時能看到的它。」
……
參與宴會的妖怪很多,但是相對於這片廣袤的青竹林還是太過稀少了。它們有許多都是聚在廚師的身邊蹭些吃食,這場宴會比老巴那種簡單暴力的狂飲不同,要是沒人烹製竹中三鮮,滋味卻是差了許多。
『該去找蕭凜嗎?』
『她可是一個很厲害的廚師,之前還說過自己手藝已經超越傳授自己廚藝的師傅了。』
曉霧漫無目的,離開人群,緩步向蕭凜幾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算了,這可是藍兒期待的約會,我就不去打擾了。」走了一會兒,曉霧停下腳步小聲說著。在原地略微思索一會兒後,她轉向一個少人的竹林。
那裡還有兩隻小東西正在煩惱,幫幫它們吧。
……
不知何時,第二場宴會也過了許久。在這種忘卻時間的歡宴中討論時間是一件很煞風景的事情,在竹酒林中慢飲,在歡笑聲中安眠,在高呼聲中醒來。
蕭凜捏著酒杯,饒有興致的看著在酒竹枝葉間跳躍的一捧青色光暈。就在剛剛,她目視的那一片竹葉從無到有,就像從虛無中誕生了這一捧青色的光暈。
它……似乎也在歡呼,也在歡呼自己的誕生。
「藍兒,這是什麼?精靈嗎?」蕭凜向身邊這位參與過多次宴會的前輩詢問。
「……白老這片清酒之林我之前也沒有來過。」說到這裡,藍欣就看到蕭凜故意用一種很嫌棄的目光看著自己,她頓時有些氣惱,伸手在蕭凜眉心彈了一下:「笨蛋!就算是我也只不過是妖怪中的後輩,參加過的宴會也不是很多……再說了,白老他也沒舉辦過幾次宴會,我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凜,知道嗎!」
「了解了解~」凜很隨意的應付著。
「!」
「了解,藍兒這是太年輕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是完全正常的!什麼都知道的一定都是些老傢伙,所以,這是優點!」凜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乖,請你吃蛋糕~」
當宴會中歡悅的氣氛達到最高點的時候,無數青色的光斑出現在空中酒竹中間。一團團拳頭大小的青色光斑中似乎在歡悅的氣息中取得了生命,咚咚,咚咚,一聲聲輕微卻極為堅韌的心跳聲從無數團光斑中傳來。
突然,一捧青色光暈破碎,一隻小小的、奇異的生物從那一捧青色光暈中走了出來。類似縮小至手掌大小的人類形體,身後有兩對青竹葉一樣的翅膀。它們身無寸縷的身體上並無兩性特徵,耳朵有些尖細,就如同神話中的原始精靈一族。
其他特徵的話,只有它們眉心了,那裡有一點青色的光暈還不曾散去。
在這些小生命歡呼自己誕生的時候,眾人所在的清酒竹林就像某種無可名狀的生物一樣,所有酒竹都空氣中輕微的擺動,每一片樹葉上都在一種特定的頻率下震動。當所有震動連城一片,一聲聲清脆的風鈴聲在林中迴響,宛如對這些生命誕生的讚歌。
「自然演化?還是太一造物?」蕭凜放下酒杯,眼中轉換成聖青色的光輝。
她將一個生命誕生的全過程都看著眼中。
每一絲法理,每一絲構成,從無到有,從虛無到思維的誕生,一切盡在眼中。
這並非單純的造物,也不是簡單的能量生命,甚至於也不屬於獨立生命個體。這些小東西就是這片清酒之林的一部分,或者說……這些生物就是清酒之林的【靈】的一小部分,它在提醒大家,宴會結束了吧。
在這小東西在誕生之後,在一個大統一意識的指引下飛了下來。有些開始收拾隨意亂丟的竹筍,有些將食物殘渣收集起來,埋進土裡。還有些活潑的傢伙還敢飛到幾位過於豪放的客人身前,對它們狠狠翻了幾個白眼。
大概好像……好吧,應該就是生氣了!
這幾個傢伙取酒的手法太粗暴了,弄壞了好些酒竹。
當竹林之中響起連片風鈴的脆響,白巴蛇拉著『想當年什麼什麼的』的白澤站了起來,它掃了掃衣上沾染的酒漬,將自己的形象弄的正式一些:「各位盡興了,這片清酒之林的宴會就此結束吧。讓酒林休息一陣吧,這些小傢伙就是清酒之林的【靈】,剛剛有些客人可是讓它惱火了呢。」
「還真是一種別致的提醒……」蕭凜在心中默默吐槽,這位【靈】現在的做法,妥妥就是拿【太一造物】的手段嚇唬人呢。那幾個豪放的傢伙在知道自己居然破壞了一位太一造物主的身軀之後,也是一陣臉黑。
哪怕這位已經默許,哪怕僅僅只是極為微末的點點。
但從這些生物的表現它們就知道,那位不開心了呢。
……
穿過返還陽世的門,參加宴會的妖怪們又一次來到太平洋上的無人島嶼。一如當初,它們所在的位置就在這個島的中心位置,那個青白色的圓盤上之上。
送信人緩緩走了出來,將大家引向下一場宴會的場地。
一道廣袤無垠的光脈之下。
大地的泉眼,一條靈脈的源。
「大家好,我是這個宴會的主辦者。」說話的是一個金髮白袍的『人』。它的模樣精緻而典雅,單純的精緻典雅,光就容貌看不出男女,不看出老少。它的容貌已經超出性別的範疇,只能說,這是一個美貌精緻的人。
它從妖怪中走了出來,姿容優雅,一舉一動都有一種陰柔與陽剛並行,兩儀是一的氣質。它站在那道光脈源泉邊,向客人介紹:「我可不像巴老和白老那樣富有,這場酒宴,每人三杯。」
它這話一出,下面那些大胃口的妖怪就不樂意了。
「喂喂,三杯也太少了吧。太小氣了!!!」
「就是就是,巴蛇和白澤可是隨便人喝,你這陽脈之靈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三杯還不夠我一口呢,小氣!小氣!」
聽到只有這場酒宴只有三杯酒可以喝,客人都不滿意了,每次宴會的主辦者為客人們提供的酒宴根據主辦人酒釀的庫存多寡不定,但是……三杯!!
太少了,太少了。
「想我老虎,一口喝乾一條河。」一隻膀大腰肥的大漢一聲大吼。
看到這個大漢吹牛,一隻九頭蛟龍不樂意了,九個頭轉過來,每每都是一個白眼,妥妥的就九倍殺傷力!「這算什麼,我要是放開了喝,一口可以將一個大湖喝乾。」
「什麼,真虧你還長了九個腦袋!一口才喝乾一個湖,你還好意思吹?我要是放開了喝,五湖四海都能裝進肚子。哼哼,誰也別和我比酒,你們不行!!」
「去去去,你們別逼逼,這事我老巴最行!」就在幾位妖怪自我吹噓的時候,一條黑色小蛇跳到那幾個妖怪的頭上,一人抽了一尾巴。
它站在最高處,趾高氣昂的鄙視著它們:「說,你們誰敢和我比!」
「你行……」
「……你行你吹吧。」
「你行你吹,你行你吹。」
「你吹你吹,我不吹了。」看著這個傢伙,大家都慫了。
這貨原型是什麼貨色大家心裡清楚,龐大的軀體橫跨諸天星河,每一道鱗片都蘊含一個世界,輻射無恆世界,它在真我元一圓滿之後也不修太一,直接向天之境界跨進。將整個世界吞掉的事情,在它成長過程中也做的多了,真要說喝酒,估計也沒有任何仙妖神鬼比的過它。
「好了好了,我說三杯還是高估大家了,要是還有人三杯不倒,你們想喝多少都沒問題。」那個金髮白袍的妖怪揮了揮手,將手中杯子放在靈脈光河之下。在眾多妖怪的凝視下,那條望不見起始也看不到終結的巨大光脈靈河滲下一道淡金色的光流,盛滿了酒杯。
「高舉酒杯吧,靈脈光河會為你們盛滿光酒的。」
……
蕭凜高舉酒杯,一道金單色的光流注滿了酒杯。
「藍兒,這酒你喝過嗎?」
「沒有,這是它成為大妖怪後的第一次宴會,之前我也不曾在宴會上喝過。」
「好,這酒第一次出現就能喝到,真是不虛此行。」凜將酒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這酒沒有酒的香味:「沒有香味的酒嗎,這點可會讓它的滋味大打則扣。」
「三杯也太少了。」白歡撇了撇嘴,好些不滿。
「就是。」一臉壞笑的祁蒙在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的小腦袋打趣道:「誰不知道我家的小兔子是個大酒鬼,就算三大缸都不夠喝,才三杯~~」
「才不是酒鬼,只是酒的味道太好了。」
「對對對,不是酒鬼,酒鬼是會醉的,小兔子不會!」
「喂喂……」
……
蕭凜將酒放在嘴邊,小飲一口。
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如果硬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酒的味道。
「毫無特色?」
「藍兒?」再叫了一聲後,蕭凜發現藍欣已經將酒杯放下,呆呆的看著身前。
她眼角噙著一抹淚痕,嘴裡喃喃著,似乎在呼喚著誰的名字。
「藍兒?」
「嗯,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真是好久……好酒。」藍欣伸手將眼角的淚痕擦去,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凜,一口喝下去吧,你會發現它的美味。」
「真是有趣啊……我,很期待。」
蕭凜捏著酒杯,周圍已經有些妖怪歡笑出聲,也有妖怪閉著眼,讓淚水不往下流。
她將酒一口喝乾,一股無法遺忘,依法忘卻的畫面席上心頭。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從身邊走過的易月。
穿著白色休閒裝的月,還是少女的月。
:
【
「蕭凜,你來了。」比她先一步來到約定地點的易月朝她招著手。
今天的易月很迷人,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沒有平常在學校中那種低沉的樣子。一身白色的休閒裝,看起來很是經過了一番挑選,很簡潔但卻有一種淡淡的活力優雅。
「月,看來還是你比較早了,還有……你今天很漂亮。」蕭凜被易月的休閒打扮征服了,眼睛躲躲閃閃的都不知道看哪裡。
「是嗎,還好吧,這一身還是媽媽幫我選的。」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易月隨意的說道。隨即:「你才是,這樣很好看,以前都不知道你穿成這樣子很好看。」
「是…是嗎?真是太好了……」長吁了一口氣,那時候的足跡還在擔心自己穿成這樣會很失禮呢。在得到易月的讚美之後才放下了心來。
「來,坐上來吧,我帶你去玩。」拍了拍身後後座,蕭凜的動作顯得很是大氣。
「哦~你可以嗎?好像你的身體不是一般的軟弱啊。」易月以一種可疑的眼光打量了一會身前這位纖弱少女,眉頭微皺的她很是懷疑。
「沒問題,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一臉篤定,蕭凜拍著後座,很有氣勢的說道。被自己心儀的對象說出這種傷男子漢自尊的話,蕭凜當然不會贊成,至於事實到底如何……呵呵。
「真的?」
「真的!」
將信將疑中,易月被蕭凜拉上了賊車。
小道上,兩邊是稀稀疏疏的高大樹木。
因為周圍沒有什麼電線杆,樹木也就沒有經歷過慘無人道的整理,相互交織的枝椏在自由的空間中盡情舒展,在陽光的照射下,留下斑斑光影。再外面就是一片片整齊田地,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在生長,光禿禿的有些難看,但是現在卻一點卻不會影響蕭凜的心情。
身後坐著一個心儀的女生,而且她還環抱著自己的腰,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蕭凜一臉的歡悅,這也算是變相實現了在上個世界沒有實現的夢想了吧。
「蕭凜,去哪裡,我們不會就一直這樣閒逛吧?」身後的易月雙手抱著蕭凜纖細的腰肢,嗯嗯,感覺很柔軟,好像還很有彈性。
「去街上逛逛吧,現在好像沒有什麼好玩的。」她現在才不想逛街,這樣子悠閒的閒逛已經很好了不是嗎。但是,既然是易月的要求的話蕭凜也不會反對。
「算了,那裡也很沒意思!我們去我家吧,那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易月建議道,因為比起逛街這種瑣事,她更喜歡那種幽靜一些的地方,而且家附近也有很多玩的地方。
最後的最後,蕭凜踏著自行車,在易月的指引下向自己陌生的地方行去。
】
……
「凜,你笑了。」
「嗯,喝了一杯好酒,當然笑了。」
「是啊,真是一杯好酒呢。」
蕭凜閉上眼,久久沒有去喝第二杯。
她捏著酒杯,輕聲向藍欣詢問道:「藍兒剛剛看到什麼了?」
「不跟你說。」
「小氣呢。」
「那你呢,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我在看月亮哦。」
「賞月?」藍欣略帶疑惑的看著她,賞月是那樣讓人開心的事情嗎?
「恩~」
站在兩人身邊,祁蒙的反應倒是讓人出乎意料。此刻的她早已沒有之前嬉笑模樣,抱膝蹲了下來,將滿是淚跡臉頰埋進膝間。她掐著自己的大腿上的軟肉,小聲呢喃著:「原來…原來我還是沒能忘記呢……」
而白歡……這隻兔子真是有趣。
當看到蕭凜與藍欣注意到自己的時候,白歡才緩緩收起那副發自內心,最欣喜的笑容。她的笑容是如此的張狂,透著滿滿的肆意。就算只是匆匆一瞥,那副高咧著嘴角,要將蒼天都轟下的至高姿態也深刻的在兩人心間留下痕跡。
這可不是兔子。
起碼不是這隻柔弱的兔子,那張狂肆意的眼神屬於妖怪中最最狂熱的戰鬥者。
兔子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妖怪……
如此想著,蕭凜與藍欣都收回來視線。
對於蕭凜來說,兔子是她的友人,不管她以何種面貌接待自己,都不會改變她這位友人的身份。而對藍欣來說,兔子已經是她的家人了,不論她的過去如何,也不管她未來何去何從,她都已經是家人了。
「凜,要喝第二杯嗎?」
「先等待,剛剛的月亮實在是太美,讓我再回味一會兒吧。」凜閉上眼,回憶剛剛那位美麗佳人的一顰一笑,每一個纖毫變化在她眼中都是如此美好。每一寸肌膚,每一分身軀,每一個念頭,完完全全的投入,完全融入那時刻刻,彷如此時此刻。
「白歡,還要再來一杯嗎?」
「……不了,今晚不用了。」此刻的白歡絕對不是那隻軟軟的兔子,就算她已經收斂了張狂肆意的眼神,她不經意的一顰一笑都流露出一種極致濃烈的自信與高傲。
對她來說今晚的收穫已經夠了,要是再一次體驗那樣激烈的戰鬥情景的話,她就再也不能壓制心中狂熱的戰意。兩色翻轉,現在可不是屬於自己的時間。
一杯美酒,已經足夠了。
……
良久,蕭凜睜開眼,喝下了第二杯光酒。
第二杯酒
:
【
美國,在百老匯大道
她緊緊地牽著身邊那人的手,看著長大的月幸福的笑著。
像是一朵即將盛開的花兒般不可阻擋。
長久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這個結果……如此美好!
………
靜匿的環境,相互依偎著,在兩人心中,周圍的人早已被遺忘了。
易月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禁追憶。等待了很久,自己終於等到了,此時的她還是如此的嬌小,自己可以將之把抱在懷中,這樣的感覺……真好!
好像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再也不讓她跑掉。好像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再也不願意放手。好像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將兩人的心緊貼!
吶~要是這是自私的話,我願意哦!
「月~~我可以吻你嗎?」
「嗯,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好~~」臉頰頓時紅了一片,月尷尬的朝四周張望著~
「才不會呢!」罕見的強勢,蕭凜沒有給月拒絕的機會,趁她還在猶豫的時候點起腳環住她的脖子,然後在她溫潤的唇上輕吻著。她的吻很輕,生怕嚇到她。
「嗯~~」輕輕地神異了一聲,月看著眼前這個大膽的有些不敢置信,隨後卻溫柔的閉上了眼,享受著這種不一樣的溫暖。
在百老匯大道上,兩個美麗的東方麗人緊緊相擁著,彼此依偎著,神情的看著彼此,然後擁吻著……她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那個美麗的……綻開著百合花的世界。
稀稀疏疏的掌聲,然後無數的掌聲響了起來。
看著這對美麗的東方女子,身邊那些原本在喝咖啡的男女將手中咖啡放下,為她們的勇敢鼓掌,為這對同性的東方麗人送上自己的祝福。
】
………
「哈哈哈哈,嘿嘿……是這樣啊,原來我是這樣的。笑也好哭也好,原來我從未將它們放在心上,也從未有過高興的事情呢。」青葉緊緊握著已經喝乾的酒杯,低聲笑著。
她曾經為父母的表揚高興過,也曾經為老師的讚賞歡笑過,她曾經以為自己做的足夠好了。原來啊,我從未感受過快樂這種感覺。爸爸、媽媽,你們的女兒或許也和你們一樣,從未發自內心的喜歡過你們呢。
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情在她腦海浮現。
她心中浮現的居然是那晚打破常識之後的種種景象。
她能感受到的!
雖然畫面中的自己沒有表現出來,或許她自己也不曾意識到的。
發自內心的……愉悅!
「赫穆斯利安,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壞的孩子。與許多人相比,我擁有完整溫暖的家庭,足夠揮霍一生的金錢,甚至繼承父親母親優秀基因的我,用我許多人羨慕的容顏。但是、但是……但是我從來都未曾滿足,也未曾開心,對於撫養自己長大的父母,甚至也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愛;對於圍繞在我身邊的友人,我甚至沒有真心去關注過她們……我,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我,沒有愛過他們……」
「所以啊,我喜歡你這個後輩呢。」在她肩頭,將酒杯放下的赫穆斯利安親昵的在她臉頰上摸了摸,帶著母親似得的溫柔神色,安慰著這位自己喜歡的後輩。
「為什麼?」
「我的成長曆程你聽那位小朋友說過了吧。」
「嗯,自己取代了世界,成為了世界之樹,成為了原始族類的偉大母神。」
「是的,我捨棄了養育自己的世界。我想看,我想看世界之外,那會什麼樣子的存在,對於其他生物就是所有,就是全部的世界,對於我來說太過渺小!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擁有,孕育自己的世界,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友人……我捨棄了,她們對於我來說,太渺小了,乃至於我都已經遺忘了她們的存在。」
「你啊,只要向著自己心中的路走就好了,不管是友人,不管是父母,亦或者是世界……無須在意,無需關注,它們只是你道路之上很是尋常的一點風景而已。當你踏過她們給你的枷鎖,你將看到這個廣袤世界的真實。我,如此堅信。」
「是嗎……」
「是的。」
即是如此,為何你臉上的淚跡還不曾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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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大家十一快樂,玩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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