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張齊心徹底慌亂,掙扎大喊,「我哥是凝氣大圓滿期修士,你們敢動我試試,我哥肯定會回來找你報仇的。」
「張齊,別人為有個哥寵你,就認為整個世界都是你的。」孫方圓收拾東西,看不過去,指著張齊鼻子教訓道,「邱麟再怎麼惹你,也是在修真閣,光明正大的來。有本事你也約人家去修真閣玩真的去啊,私底下搞人家家人算怎麼回事,要我我早就宰你,再等安全局後尾的調查了,就邱麟這麼忍得住氣。」
沒事的幾名搬家員工寒顫幾句,誇獎邱麟能幹,日後是個大人物。一頓誇讚後,天色已黑,幾位搬家公司的員工相互道別,回家吃飯,也用電話告知家人平安。今次的事由於邱麟在干擾,事鬧得特大,電視新聞記者都來採訪過,預計搬家員工的家裡人都知道這裡發生了大事。
「爸,我讓人送你回家吧,媽也擔心了,鬧這麼久,也沒個電話回家。」
邱麟扶起父親,攙著他胳膊,扶他站起來。邱麟計劃留下來,今天就趁著安全局的人在,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免得以後鬧心。
扶著父親的手臂,他感覺到異樣,天色入夜了,天氣也涼下來,可父親邱大偉的手臂仍溫度滾燙,似乎是中暑的徵兆。
「爸,你沒事吧,手這麼燙,要不要去趟醫院啊。」
邱麟眉頭緊皺,擔心問道,
關於張齊的事,他計劃挑個時間再解決,還是安排好父親更重要。
邱大偉步伐輕浮,感覺總沒踩到地面上,有氣無力地擺手,勉強笑道,「沒事,就頭有點暈,還感覺有點冷,回家睡一覺就好。」
話沒說完,邱大偉仰後一倒,昏迷過去。
「爸!」
邱麟迅速接住倒地的父親,心急大喊。
孫方圓聞聲,丟下手頭的工作,匆忙趕過來,收拾一下東西後,半蹲下。他把手背浮在邱大偉的額頭上,臉色凝重,「曬中暑了,可大可送醫院吧。」
中暑這事,事情可大可邱麟一刻不想拖延。
「恩,我找車。」
邱麟贊同,扭頭準備跑到群眾群里借車。
然而看熱鬧的人多,願意幫忙的卻少,邱麟一說明來意,人群四下散去,紛紛不願牽扯入這事。修真界的混亂,大家近乎有共識,能不參與就不參與,免得被牽扯進來,好心反而落得悲慘下場收尾。
孫方圓安排好邱大偉,趕過來,拉住邱麟,手指警車,說道,「借警察的警車吧,能開路,送去醫院能快點。」
徹底沒了主意的邱麟聽孫方圓的,小跑過去,和一邊閒聊的柳警官小聊幾句,也答應今天的事一筆勾銷,不記仇恨,以這條件換借到警車。
孫方圓幫忙去啟動車子,邱麟扶著父親上車。
「張齊,我父親要有事,我必定將你千刀萬剮。」邱麟大怒,跑過去,一拳轟在張齊右胸口,發瘋似的大吼。
咳咳
原本還在幸災樂禍的張齊承受不住,猛烈咳嗽,幾道鮮血噴出,雙眼一蹬,身體搖晃著,昏迷過去。
邱麟這一拳不輕,近乎全力,沒把他打死已經不錯。只是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
孫方圓啟動警車,著手開了警笛,侯在公路邊,靜等人群疏散,再把車開出去。邱麟無心顧及張齊,慌張跟著上車關車門。
市,附屬醫院外。
呼嘯的警車一停,大醫院大門口傳來噠噠的腳步聲,跑出幾位大白褂醫生,推著救護車擔架,侯在警車旁邊。醫生們推開邱麟,手腳小心地抬著邱大偉入救護車擔架上,搞好氧氣口罩,鹽水點滴,忙著推邱大偉入醫院急救室。
邱麟收拾一下東西,小跑跟在後面,急忙沖入醫院。
咚,幾位大白褂的護士,護著邱大偉推入搶救室。一名護士轉身,伸手擋住邱麟和孫方圓兩人,反手關上搶救室大門。
滴!
搶救室外,手術中的大紅燈亮起,幾名帶著淡藍色口罩的護士進進出出,神色匆忙。邱麟神色匆忙,在通道不停踱步。
此時他感覺醫院通道的白是一種極度的慘白,慘白得滲人,兩邊數張漏洞的鐵凳子手摸著冰涼,冰涼的嚇人,醫院狹窄的通道,感覺讓人透不過氣來,悶得心慌。總之,邱麟感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底總是感覺慌著。
「安心,這是市的最好醫院,伯父僅是中暑,不會有事的。」孫方圓手拍邱麟肩膀,用言語輕聲安慰道。
「恩!」邱麟點頭,但心底仍慌著。
孫方圓知道言語無法勸導到邱麟冷靜,嘆一口氣,靠在鐵凳上歇息。
通道上,護士來往不斷。
半個小時過去,叮,手術的大紅燈變為綠燈,急救室一扇大門被推開,主醫師走出來,摘下口罩。
邱麟心懸著,幾個箭步追過去,扶著醫師的手,著急問道「醫生,我父親沒事吧。」
「沒事,中暑而已,以後不要讓你父親在太陽下曬太久,如果是和工作相關的話,讓你父親多喝水,帶頂安全帽。如果你不想你父親再犯的話,最好勸他撤下來,由你來承擔家庭責任,不要讓你父親勞累了。」
醫生手插在褲袋,柔聲講道。
「恩,我會的。」邱麟又是笑,又是落淚,不知該重複一些什麼話好。
如果父親今次發生意外的話,他肯定會內疚一輩子。邱大偉蓋著氧氣蓋,釋然一笑,被護士推進病房。
「孫學長,謝謝你幫忙,要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大家都是師兄弟,以後大家相互照顧。」孫方圓一笑,「既然伯父沒事,我也有事,就不留下來了。」
「我送你出去吧。」邱麟陪著,送孫方圓出去。
兩人一番寒顫,孫方圓就走到醫院大門外,他沒再搭乘交通工具,直接拋下飛劍,御劍飛去。
待事情穩定下來,邱麟站在病房的大門外,用手機打電話回去給羅蘭。
「喂,媽,是我。」
「你怎麼,你爸呢?」
「爸工作中暑,現在入了市附屬醫院,不過醫生已經說沒事了。」
邱麟笑著,心平氣和地說道。
不過一談起這事,他就對張齊有一種恨意,一種欲殺之而後快的恨。兩人之間有恩怨,張齊可以來找邱麟麻煩,可他偏偏要去找是自己手無寸鐵的家人,還想陷害他們,這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了。
羅蘭不明情況,心急如焚,「啊,你們吃飯沒,要不要我煮點雞湯帶過去看看?」
邱麟也著急,不想讓母親太過擔心,柔聲勸道,「沒事,我去外面飯館打包了幾個菜和飯,還有一個烏雞湯,爸胃口挺好的,沒事,你今晚早點睡吧,明天我就和爸回家。」
「媽,真的沒事,就這樣了,你早點睡吧,我會照顧好爸的。」他不想母親胡思亂想,表明情況後掛斷了電話。
病房裡,邱大偉半躺著,手端一盒白飯,床的一邊拉出來一張小鐵桌,擺著用一次性飯盒裝的好幾個菜,也有用一次性碗裝著的烏雞湯,香氣四溢。
「爸,慢點吃,感覺不夠飽的話我待會再去給你打包個夜宵。」
邱麟入病房,在旁邊的空病床上坐下來。
咕嚕地喝一口湯的邱大偉露出笑容,關心問道,「麟兒,你剛才是給你媽打電話麼。」
從急救室中出來,吊打一段時間的鹽水後,邱大偉的臉色好了許多,體表體溫也在逐漸地降下來。
「對,」邱麟一邊應者,一邊舉起手機,調到照相機狀態,「來爸,笑一個,我用微信發張照片給媽,免得她瞎擔心。」
咔嚓,邱麟也不求照片有多好看,隨意照了一張,給母親的微信號發送過去。不一會,母親就回話,三人用微信聊了起來,夜晚也不算太無聊、單調。
第二日,天色晴轉多雲,太陽不曬,白雲也多,可氣溫沉悶得很。
「爸,小心點。」
邱麟手扶著還很身體虛弱的父親邱大偉,跨過廉租房烏黑的大門檻。
「老頭子,你沒事吧。」羅蘭親手接回邱大偉,數落道,「邱麟你也是的,惹這麼大的人物做什麼,你看你父親被你搞成什麼樣啦,你沒事趕緊去給人道歉去,人家要什麼給什麼,平息這件事。」
「婦道人家,閉嘴,頭髮長沒見識。」邱大偉大怒,氣得身體顫抖,大聲叱喝,又反過來安慰邱麟,「麟兒,世界很大,你也長出了雙翼,要願意,就放開去闖蕩吧,沒必要擔心我們兩個老傢伙。
山海世界的協議都存在上百年了,我和你母親都經歷千難萬難地活過來,身體硬朗得很,風浪都能挺住的。你也在這家活十幾年,也了解底層人物的艱辛,人沒實力,沒錢活得有多苦你是清楚的,你要不想以後你兒子過你這樣的生活,就放手去搏,別聽你媽的,沒必要顧慮那麼多。」
「爸,媽,別生氣,過兩天我帶你們去海嶺花園區,那裡很安全,不會再發生近幾日這些碎事的。」邱麟勸解扶著父親邱大偉在大廳沙發坐下,慢慢解釋,「媽,我收拾東西,你和爸好聊聊。」
咚咚,咚咚
大約是中午時分,邱麟一家人都在忙碌著收拾東西,廉租房門外卻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媽,你把被子整理好,我去開門。」
邱麟放下半塞入袋子中的被子,慌忙趕到門前,扭開門把子。
「你是?」
大門外,站著一個邱麟完全不熟悉的人,西裝革履,打著深藍色條紋的領帶,手提黑色公文包。
門外的人主動自我介紹,「邱先生,你好,我是代表張齊的律師汪行舟,今次來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聊聊談和這事。」
「對不起,沒和談的意願,你叫張齊洗乾淨脖子,等我上門吧。」
啪,邱麟臉色沉重,重重地甩上門。
汪行舟也是個負責人的律師,為了不讓門鎖上,竟主動用手擋住大門。啪的一聲,門關上,又反彈開,汪行舟著急說道,「邱先生,等等,等等,張先生吩咐,你願意和談,一切價格好說。」
「我說,滾!」
邱麟臉色沉著,大吼道。
「麟兒,來什麼人了,怎麼這麼大聲說話?」恰在收拾東西的羅蘭,聽聞這聲音,好奇問道。
汪行舟一見有機會,慌忙提聲提醒道,「伯母,我是張齊張家的律師,來找邱先生談和的,只要邱先生願意,我們願意一筆勾銷這事,還會給你和家人賠償大量的金額。」
羅蘭親自出來迎接,「哎喲,是大律師啊,快進來。」
邱麟實在沒和談的意願,奈何拗不過母親,唯有讓汪行舟和母親詳談,他靜靜的收拾東西。張齊這麼搞他,想要和談放過張齊,這事沒門。
眨眼又是下午時分,羅蘭好聲好氣地送走汪行舟這大律師,走進邱麟的房間,柔聲談到,「麟兒,這事還是和談吧,張家經營這麼久,勢力太大,況且他背後還有一個修真的哥哥,這事冤冤相報何時能了啊。」
「媽,這事以後再說,我們把東西搬過去海嶺花園先吧。」
邱麟知道母親被說服,不大願意聊這事。
「嗯,想搬過去再說。」羅蘭也是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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