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美琴姐第一次過來買衣服的時候就碰到過一對很奇怪的夫妻,應該就是她前夫和前夫的現任。」江苑想起那天的情況,嘖嘖搖頭。
「她那前夫人品顯然不咋地,軟飯硬吃啊!」江苑曲起一根手指撓了撓臉頰,想不明白那前夫是不是眼睛出了什麼毛病,放著氣質優雅的美琴姐不要,趙了個各方面都不如美琴姐的人,難道真應了那句「家花不如野花香?」
祁顏輕嗤一聲,「呵,男人。」
說完她扭頭看向江苑,「你現在還小,別急著找對象啊。」
江苑歪著腦袋跟她對視,「我不催你,你以後也不許催我。」
「行啊!一言為定,男人都是狗東西!」祁顏揚眉露出個放肆的笑,但很快那個笑容在眼神看到某個身影時突然凝滯,只是江苑正低頭擺弄著手上的便簽,沒有注意到她這片刻的不對勁。
新店開門紅,在關門後江苑給兩個員工當場發了5元獎金,鼓勵她們未來好好干,四個店每月業績第一的都會有獎金。
兩個姑娘幹勁十足,暗自下定決心這個月一定要爭得第一。
沒過幾天,李靜和劉家寶喬遷新居,請大家去他們的院子吃暖房飯。
江苑也沒帶什麼特別的,從倉庫里拎了兩盒專門從拼夕夕買來用作送禮的干海貨,算作她和江笙的禮物。
李靜廚藝不怎麼樣,這頓飯還是她專門在外面飯館裡請來的廚師做的。
兩張方桌就擺在院子裡,大家圍坐在一起好不熱鬧。
飯吃到一半,被江家幾個男人灌了兩杯白酒的劉家寶端著酒到了江苑她們這桌。
剛走到江笙面前,一句話還沒說就「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這結結實實一下沒把江笙嚇住,倒是把江苑嚇了一跳。
她趕忙示意李靜過來把人扶起來,但李靜沒動,還攔下了她。
「姐,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我給你認錯了,對不起!」劉家寶開口,眼淚嘩啦啦滾了一臉。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劉家唯一的男丁,是要鼎立門戶的人,姐姐們為他付出任何都是應該的,直到遇到李靜,他才明白原來從小到大看到的世界以及他的認知一直都是錯誤的,姐姐們並不欠他什麼,相反是他欠了幾個姐姐太多。
李靜教會他什麼是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而性別代表不了什麼。
「姐,我會好好工作,大姐和二姐我每個月都有給她們寄錢…」劉家寶說著,膝蓋一轉,面向江苑。
「江苑,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我姐帶出來,我都不敢想他會被我害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錯…」他頭磕在地上嗚嗚的哭,把在場的人一下子給整不會了。
江老頭尷尬的咳嗽一聲,偷偷拿眼去瞟旁邊那桌江苑和江笙的臉色,要是早知道劉家寶這小子喝多了要撒酒瘋,他就不灌他了,現在鬧成這樣可咋整?
江老太白他一眼,給兩個孫子使了個眼色。
江大力和江二力趕緊過去要把人拉起來,結果劉家寶喝多了變得跟蠻牛一樣,兩人愣是沒把人拽動半分。
「不!我不要!我不起來!我要給我姐認錯!認錯!」他掙扎著哭喊,把江大力和江二力給累得氣喘吁吁。
江笙淡淡掃他一眼,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她曾經是真心疼愛這個弟弟的,大姐二姐和她們年紀相差太大,劉家寶幾乎是被她一手帶大的,只是後來他被父母慣得越來越歪,她就漸漸涼了心。
是以江苑出現問自己要不要和她一起走的時候,她才毫不猶豫答應,因為她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定不能步大姐和二姐的後塵。
其實她並不怪劉家寶,但是也沒辦法和他繼續當一家人。
恍惚間,她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小手握住,抬眼一看,是神色擔憂的江苑。
是了,是她用當時身上所有的錢把自己從泥潭裡拖出來,她們相依為命,一起讀書一起掙錢,是她給了自己完全不一樣的未來。
「起來吧,哭哭啼啼像什麼?喝多了就進屋睡覺。」江笙平靜開口,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瀾,大不了以後當一般親戚相處著就是。
劉家寶「嗷」了一嗓子,想爬起來,腿卻麻得動不了,「快、扶我、我一把,腿麻了。」
江笙瞪他一眼,李靜趕緊過去幫著把人扶起來,還沒進屋大家就聽到他震天響的呼嚕,氣得李靜惡狠狠拍了他兩巴掌。
顧老太太給江笙和江苑一人夾了個大雞腿,「趕緊吃,這雞的味道不錯。」
江苑也給江笙和顧老太太夾了一筷子魚順勢岔開話題,「魚也好吃,下次再聚餐我也請這個廚師來做飯。」
「好啊,過幾天你外公過生日咱們就請他。」顧老太太笑呵呵道,「這回你應該就能見到你舅舅一家了,他前段時間寫信說要回京都,應該是真的。」
江苑點頭,「那敢情好。」
她在祁明遠那裡聽說過這位舅舅,據說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妻子是在下放的農場裡娶的當地人。
不過祁明遠對她這個舅媽的印象十分不好,但是具體原因也沒跟她講過,只說讓她碰上了千萬得離遠一點。
一頓暖房飯吃得還算熱鬧,這之後李靜明顯感覺到江笙對她們夫妻二人的態度稍微好轉,主要表現為他們打算把爹娘接來去徵求她意見的時候她同意了。
「到時候劉叔如果想工作,就讓他和大伯一起吧,嬸子如果閒不住,也可以去作坊幫忙。」江笙淡淡提了一嘴,劉家寶卻偷偷紅了眼眶。
來到京都,見識得越多,他就越意識到自己以前是多麼混蛋,多麼對不起幾個姐姐。
三天後,江苑的舅舅顧楊回家了,但他是一個人回的京都,因為他和妻子離婚了。
顧老太太慪得一整天沒吃飯,江苑剛去幾家店裡收完帳,剛到巷子口就碰到被王嬸子派到巷子口等她的琴妞。
王嬸子手裡有錢,把琴妞養得很好,小豆丁似的丫頭現在白白胖胖,說話也比從前利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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