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你小點聲。」劉青松朝么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皺眉看向了東南面的松樹林。
在那個位置。
有野山羊斷斷續續的慘叫聲傳來。
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劉青松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在將手中的野兔以及捕獸夾遞給么妹後,他就撿起一塊石頭悄悄的走了過去。
隨著走近。
野山羊被捕獸夾夾住的悽慘一幕出現在視線中。
這隻野山羊顏色暗黃,看體型至少有五六十斤重,但此時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奄奄一息了。
受傷的位置是前肢,已經被捕獸夾夾斷只剩下一層皮了。
劉青松看著這一幕那是眉頭直皺,眼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上前舉起石頭就砸死了野山羊,然後扛起來朝么妹、小糯米的位置走去。
今天早上的收穫雖然頗豐。
但不知道為什麼。
劉青松心裏面卻是很不高興。
至於原因,很顯然這些捕獸夾要是傷到了他的家人,那又會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眼見小糯米、么妹看著他肩膀上扛著的野山羊瞪大了眼睛,那是連回過神來提醒道:「莫看著了,趕緊將捕獸夾用茅草穿起來,然後跟野兔一起拿回去。」
「記住了,不要聲張。」
聲張的話。
被放捕獸夾的人聽到了雖然不怕。
但後患無疑是無窮的。
因為能公然違背樺郊生產大隊定下來的規矩,私自安裝捕獸夾,這個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嗯,嗯!」么妹連忙照做,用茅草將六個捕獸夾穿了起來,其中兩個掛在了小糯米的脖子上。
這可不是她欺負小糯米。
而是她還要拿肥碩的野兔。
這六個捕獸夾自然要分擔兩個給小糯米拿。
劉青松見她們倆拿的動,當下騰出一隻手牽著小糯米就朝山腳下的家走去。
此時劉麗娟正在鎖大門,準備帶著劉青龍、劉青石去學校。
這聽到山腳下傳來了咣當咣當金屬的碰撞聲,忍不住下意識的轉頭朝聲源看了過去。
再看到聲音是小糯米脖子上的捕獸夾發出來的,一旁的么妹手中還提著一隻肥碩的野兔,手中也有捕獸夾,劉青松的肩膀上甚至扛著一隻野山羊,整個人那是懵逼了。
一旁的劉青龍、劉青石也有些傻眼。
在回過神來後,兩兄弟激動的扔掉書包就跑了過去。
跑近了,劉青龍忍不住問道:「三哥,你剛才在後山幹啥了?這麼點時間居然就抓到了一隻野山羊跟野兔。」
「嘿嘿!晚上又可以加餐了。」劉青石也開心的不行。
「噓,小聲點。」劉青松朝他們兄弟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扛著野山羊快步走進了大門。
劉麗娟跟在後面沒有說話。
直到劉青松將野山羊放在了灶台上,么妹將廚房的木門給關了,她才小聲問道:「這野兔跟野山羊都是在後山中的捕獸夾上找到的?」
「嗯。」劉青松點頭,然後伸手擦拭了臉上的汗水。
「這些該死的畜生,他們到底把我們家放在眼裡冇?他們考慮過我們家的生死冇?今天要不是你們三個福大命大,只怕這會都回不來了。」劉麗娟在得到劉青松的確認後,臉色鐵青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劉青石、劉青龍雖然年紀小。
但此時也反應過來了。
看著野山羊腿上的傷臉色那也是很不好看。
但他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默的幫忙取下了小糯米脖子上的捕獸夾。
劉青松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也勸起了劉麗娟:「二姐,你還是不要生氣了,趕緊帶老四、老吳去學校把學費交了再說。」
「那這野山羊、野兔你打算咋處理?」劉麗娟問。
「當然是開膛破肚處理了自己恰啊!」劉青松輕聲回道。
「那不行,我得拿去賣了,到時候能換不少糧食呢!」劉麗娟說著捲起了衣袖就要去拿袋子裝野山羊。
劉青松沒有制止,而是提醒道:「二姐,這野山羊是放捕獸夾這個畜生的,你拿去賣肯定瞞不住,到時候傳到了這個畜生的耳朵里伱該咋辦?」
「他敢違背樺郊生產大隊定下來的規矩私自放捕獸夾,那只怕不是什麼好人哦!」
「這個」劉麗娟呆住了,也後怕了起來。
「還有」劉青松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去年王麻子就因為賣了捕殺的兩隻野雞被冠上了倒買倒賣的罪名,現在都還在勞改,你難道想重蹈他的覆轍?」
這話可不是在嚇唬二姐。
而是他們家現在跟小隊隊長王小河以及小隊會計的關係很僵,這要是私自賣野山羊,那只怕想都不要想會被落井下石。
到時候想後悔只怕都來不及了。
「那我聽你的不賣了。」劉麗娟在權衡利弊後連回道:「你在家把野山羊跟野兔處理好,我去學校給老四、老吳交學費。」
「哎!」劉青松連點頭。
「走了。」劉麗娟放下了衣袖,帶著劉青龍、劉青石就走出了廚房。
劉青松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見灶台上的幾個煮紅薯還是熱的,當下端下來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喊來么妹、小糯米就著辣刁子魚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飽後。
拿起菜刀就處理起來了野山羊跟野兔。
早上七點四十分左右。
劉麗娟帶著劉青石、劉青龍,跟在十幾個學生的身後走進了樺郊小學的大門。
七八年的樺郊小學殘破而老舊,就是屋頂蓋的都是稻草+牛毛氈,屋檐下甚至都能看到漏水的黑色痕跡,不過燕子窩卻是一個接一個,似乎對於漏水根本就不在乎。
劉麗娟已經很久沒來樺郊小學了,所以在走進去後那是走走停停四下張望。
而就在她帶著兩個弟弟快要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一個可愛的短髮女同學突然間跑著擋在了劉青石的面前:「蘿蔔頭,你恰早飯了冇?」
說著,她就從書包中拿出了兩個熱乎的燒餅遞給了劉青石:「冇恰趕緊恰,這是我奶奶給我做的。」
劉麗娟看著這一幕那是忍俊不止。
當然了,也有些吃驚,吃驚她家老四的人緣這樣好,居然有女同學送燒餅吃。
但劉青石看著女同學遞過來的燒餅整個人卻是尷尬了起來:「吳蘭蘭,謝謝你的好意,我今天恰早飯了。」
「恰了?」短髮女同學,也就是吳蘭蘭先是一愣,接著很快就高興了起來:「你恰了早飯就好,可莫再像以前那樣餓肚子,那樣會生病的。」
「嗯,曉得。」劉青石心頭暖暖的連點頭。
吳蘭蘭是他的同桌,也是他在學校最好的朋友。
平時他餓肚子,那在私底下可是吃了不少吳蘭蘭的東西,但今天不一樣,今天二姐跟周圍好多同學都看著呢!
要是他接了吳蘭蘭的燒餅。
那只怕會被笑死去。
然而即便他委婉了拒絕了吳蘭蘭的好意。
周圍路過的好幾個男同學也起鬨了:「蘿蔔頭,你恰了早飯才怪,肯定是不好意思拿吳蘭蘭的燒餅。」
「沒錯,就算是恰了早飯,那也是紅薯。」
「也就吳蘭蘭對你好,能忍受你這個天天吃紅薯老是放屁的同學,換做我,早就跟老師申請換座位了。」
「哈哈哈劉青石你除了是蘿蔔頭,還是臭屁王一個。」
男同學們越說越起勁,越說越沒邊,這讓劉青石氣的再也忍不住發飆了:「你們別胡說八道,我家不是天天恰紅薯!」
「就是,在亂說撕爛你們的嘴。」劉青龍跟著暴怒的握緊了拳頭警告道。
劉麗娟也臉黑的很。
就在要站出來制止,有調皮的男同學戲謔的問了劉青石一句:「那你們家除了恰紅薯還能恰啥?」
「哼,你可莫小看我!」劉青石從打補丁的書包中拿出了飯盒,然後打開了。
只一瞬間,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有的男同學還吞咽起了口水。
就是吳蘭蘭也驚訝的捂住了小嘴。
之所以會這樣,原來飯盒中的辣刁子魚兩面金黃,在打開的同時,那誘人的香味也飄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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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養著,養著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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