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找不到可以醫治家人的大夫,找不到可以救命的良藥,那她的家人?她身邊最後的家人……
不,她不要,不要!
她一定要救他們,一定要!
瘟疫,不就是個瘟疫嗎?
在現代見識過、聽說過,那麼多傳染病的她,難道就真的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不,即便是老天都要滅她,都棄她於不顧,都想要讓她的家人死的話,她便是以性命相博,她也要逆天!
瘟疫,該死的瘟疫!他們得的,到底是什麼瘟疫呢?
安羽寧絞盡腦汁的思考著。
霍亂?不對!
傷寒?也不對!
鼠疫?更不對!
那到底這是什麼瘟疫呢?是什麼樣的瘟疫,會一會冷,一會熱;一會打擺子,一會又高燒不退呢?
它到底是什麼呢?洪水過後,常見的傳染性流行疾病到底是什麼呢?
不應該呀,眼下家人患的瘟疫,自己一定是聽到過的,一定是有印象的!
嘶~瘧疾?難不成是瘧疾?
對,是瘧疾!肯定是瘧疾!絕對是瘧疾!
眼下從家裡發病的親人們,所表現出來的症狀來看,不就是瘧疾的典型症狀嗎?
如今尋醫尋藥無果,時間也容不得自己多耽擱,親人的病情更是容不得自己拖延下去。
既然覺得他們是瘧疾,那不管怎麼說,拼一把!對,就是拼一把!
咬牙下定決心,心知沒有大夫可以治癒眼下的瘟疫後,安羽寧也只得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儘可能的回想著,上輩子的時候,瘧疾是用什麼藥物治療的。
自己不是醫生,也開不出什麼處方,但是,但凡是現代人都知道,金雞納霜是可以治療瘧疾的!
眼下的問題是,金雞納霜不可能是大岳朝國土內能出現的東西,即便是有,那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那麼,除了金雞納霜可以治療瘧疾以外,還有什麼藥?是眼下大岳朝能找到的,並可以能治癒瘧疾的藥物呢?
左思右想,最終安羽寧想到了青蒿,對就是青蒿!
當安羽寧想到青蒿的時候,她的眼前不由的就是一亮!
她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忙就朝著,眼下身處的道路兩邊望去。
只可惜啊,那本來在河岸,道路兩邊,山谷陰涼地,都能生長茂盛的青蒿,在眼下這個洪水肆虐過的地方,卻難覓蹤影。
不止如此,更讓安羽寧焦急的是,便是她找遍了自己的空間,也都沒有發現這,明明生長很普遍,很頑強的青蒿!
無奈下,安羽寧迅速趕回小院,只來得交代譚寶栓看好家人,自己便出了門,從空間放出馬兒來,打算快馬往回跑,到當初他們避洪水的山上去找藥。
因為她曾經就在那座山上,看到過青蒿的蹤跡。
馬不停蹄的直奔目的地,一路急行,快馬加鞭,安羽寧的大腿內側都被磨出了血皮,卻仍然沒有停下歇息,此時此刻,時間就是生命!
直到趕到了目的地,順利的收割到了不少的青蒿,空間也存下了打量不說,安羽寧還挖了很多種在空間後,她這才又匆匆打馬趕回。
換馬不換人的奔波了整整一個晚上後,終於,在次日晨曦升起的時候,累的精疲力竭的安羽寧,終是帶著救命的良藥,回到了他們落腳的小院。
身上一陣冷,冷得顧長年仿佛回到了,上輩子自己死亡之前,他迷糊中陷入了上輩子,在受到渣爹繼母的冷遇折磨的種種;自己狼狽逃離家鄉後,沿途歷經艱險,冷眼旁觀著周圍災民的掙扎,以及身後胡人不停追殺的種種;
一會又熱,熱得陷入迷糊中的他,內心又悽苦的想著,自己這又是要死了吧?
呵呵呵……如果重活了一世,自己依然還是要死於瘟疫,那豈不是太可笑了嗎?
他,顧長年,活了兩世,難不成都是一個大寫的笑話?
可是,他好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他的人生好不容易重來一回,這輩子他明明做足了準備,還娶到了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媳婦做靠山,他都還沒能來得及跟他家小媳婦說,
娶她,自己是真心實意的!
娶她,是因為上輩子,唯一能溫暖他的心的人,正就是她,只有她!
娶她,其實就是自己兩輩子的夢想,兩輩子唯一的溫暖……
自己並不是為了活著,所以才利用她,要挾她,並不是的……
他真的不想,就這麼窩囊的死去呢!他心裡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出口,怎麼就能這般的死去?
可是不死?他又能活嗎?
這樣的瘟疫?,整個天下間,又有誰能有本事治?
自己這是死定了啊……
就在躺在炕上的顧長年,心裡絕望悽苦,以為這次自己再次死定了的時候,人迷迷糊糊間,嘴裡就被人灌進了一碗苦苦的東西,味道還微辛。
能不苦麼?
安羽寧不會炮製青蒿,也不知道具體這個青蒿該怎麼處理,然後配以什麼藥物一起治療瘧疾。
眼下她也是被逼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帶著巨大的一捆青蒿回來後,她也不管別的,拉著譚寶栓一起,把所有的青蒿葉子都擼下來,然後拿著小石臼,把葉子砸爛以後,就把裡頭砸出來的青色汁液,直接灌給病倒了的家人喝。
讓譚寶栓去餵小六與顧長年,安羽寧自己則是端了滿滿兩碗的量,直接去了左邊的屋子,給五丫與親娘灌青蒿汁。
至於被擼光了葉子的青蒿杆子,還有砸碎了的青蒿泥,安羽寧也沒有浪費,燒了開水,把杆子葉泥一道放水裡煮了,用這些藥水,分別給家裡的四個患者熏蒸屋子,擦拭身體。
青蒿果然是好東西!而且很幸運的,安羽寧賭對了病症。
顧長年他們身上的熱度開始漸漸消退,人已經能安穩的睡著了,不說胡話,也嘔吐,更加沒有抽筋了。
更讓安羽寧欣喜的是,在灌了好幾次青蒿汁後,一直到了次日,小六他們都沒有重蹈覆轍的開始打擺子,這讓安羽寧安心了,忙就招呼著譚寶栓一起,二人繼續努力。
砸藥汁,燒藥水,給病人灌藥,擦澡,熏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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